第2章 A2 捷径巧现
白素贞和小青在外站立着走了一天路，还真有点疲累，一回到家中前厅，小青就将双腿化回了蛇尾，上身端坐在椅子上，蛇尾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扫晃着。
“姐姐，你今天对刚才那个人有点特别呢？”小青心里藏不住事，直接就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白素贞听到小青这句询问，低眉沉思了一会，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小青，一杯自己慢慢品着。过了好一会，她抬起头，低声与小青说道：
“小青，今日湖边我顺手搭救那名公子时，发觉自己的金丹有异样，似有很多阳刚精气包裹着金丹，我凝滞的灵力在那时有了些许提升。”
“姐姐，这……这是什么意思？”小青听完白素贞所言后，心中也吃了一惊，身体靠近姐姐关切道。
“我刚刚特意等那个徐公子找来，想看看我靠近他后还会不会有异常……”
白素贞微皱着眉头，缓缓出声。
“结果如何？”小青此时心跳都加速了。
“我感受到那股围绕我金丹的阳刚精气，就是来自那位徐公子的。”白素贞抬起头，眼神明亮，不由自主握住了小青的手。
妖类修行，每五百年是一个坎，白素贞已有将近千年的修行，正是因为突破时有瓶颈，此番才来红尘中历练。今日接触那位徐公子后，竟然引动金丹，灵力提升。
这个发现让平时素来稳重的白素贞都不由激动起来。
“曾经听闻前辈们有提过利用人类进行修行，提升灵力十分快速。原先我还以为这种方法要谋害人性命，但今日我并未主动吸纳那徐公子的精气……或许，这件事我可以研究一下……”白素贞沉思道。
小青并不爱与人接触，听到姐姐要利用人来修行，当下就反对道：“姐姐，人妖殊途，我们自己修行也一定可以突破瓶颈，与人过多接触怕是天道不容吧。”
虽然小青反对有自己的私心，但所言确实不虚，六道生灵皆可修行，但均要在天道规则之下，人妖两道历来水火不容，小青担心白素贞也是真心的。
“小青，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我修为已在瓶颈期许久，若能有两全其美之法，我亦愿意一试。”
如今有机会提升修为，白素贞不愿错过，但她亦知此事需从长计议，打算这段时间找机会再接触一下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小青见姐姐这般筹谋，便也不再出声反对，也愿再看看情况。
翌日午后，徐渲和姐姐徐娇带着茶叶和糕点登门白家。徐渲是一位读书人，虽未取得大成绩，但也曾中乡试，是一位举人，对圣贤教诲谨记于心。
他在来白家之前顾虑若是只有二位姑娘在家，自己作为一名男子独自上门，恐有损她们名声。
于是他在昨晚回家后便和姐姐、姐夫说起了昨日被人相救的经历，姐姐得知自己弟弟的恩人是一位女子，便知弟弟的用意，当下就表态要和弟弟一道登门致谢。
在敲门后片刻，院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白素贞。她在屋内就已感受到门口有两人，一人是徐渲，一人不知。此时她看着面前两人，微微屈膝施礼：“徐公子。”
徐渲和徐娇同时还礼，徐渲开口道：“姑娘，今日冒昧登门请见谅，昨日得你相救免于一灾，今日和家姐挑选了一些小食聊表谢意，请你收下。”
说罢便将手中的茶叶和糕点递向白素贞。
白素贞并未立刻接过礼品，她在感受自己靠近徐渲时体内金丹的反应。
徐娇见面前的姑娘没有接下礼品，以为是姑娘家不好意思，便主动上前握住了白素贞的手，笑着说道：
“昨日当真是感谢姑娘对我弟弟的搭救之恩，我这位弟弟不会水，若非姑娘善心，他昨日落水怕是有得罪受，这些小食还请姑娘莫要客气。”
一边说，一边从徐渲手中接过东西放入白素贞手中。
白素贞被徐娇握住手时，就把注意力转到了金丹对徐娇的反应上。她含笑道谢：
“徐公子和徐姐姐客气了，昨日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徐娇见这位姑娘落落大方又礼貌谦虚，本来就因是弟弟恩人而有亲近之意，今日一见更是喜欢了，亲切地问道：
“姑娘客气，但我们不能失了礼数。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徐姐姐，我姓白，名素贞。”
白素贞对徐娇盈盈一笑，柔柔地报了自己名字。
“素贞妹妹，人如其名，真是菩萨心肠！我们家住隔壁三条街的春秋阁书斋附近，若是日后需要帮忙，可到春秋阁来寻我们，我弟弟徐渲是那里的管事。”
徐娇向白素贞交待道。“好，谢谢徐姐姐，我记下了。”白素贞点头应道。
“那今日我们就不叨扰妹妹了，后会有期。”徐娇带着徐渲与白素贞道别。双方互相行礼后，二人便离开了。
白素贞回到屋内，小青便迎了过来。方才门口的一切她都在院内看着，此刻她便是来问问姐姐今日与人接触，有何发现。
“刚刚与徐家姐弟二人接触，靠近那位徐公子时金丹确有反应，但没有昨日强烈。而那位徐姐姐握住我手时，离我那般近，我的金丹却毫无动静。”白素贞跟小青如实说道。
“这好生奇怪，难道这徐渲有什么特别之处？”小青闻言谨慎分析。
“我也不清楚，或许只有某些人可助益修行？”白素贞也不敢确定，“这几日我再出门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我陪姐姐一起。”小青不放心姐姐一人独自行动，便附和道。
接下来三日，白素贞和小青每天都出门接触各类人，有少有老，有男有女，有街边商贩，有富豪乡绅……白素贞的金丹却没有再变化过。
“小青，明日我们再去探一探那位徐公子吧。”白素贞见这几日都没有新的发现，便和小青盘算起来再去找一下徐渲。“好，听姐姐的。”
小青这几日虽与人接近频繁，始终没有习惯人的气味，熏得她直犯恶心，答应了姐姐之后便走到院子里，直接扑进院内那口荷花池塘，化成一条小青蛇欢快地游着。
白素贞见状也只是无奈又宠爱一笑，小青的修为只有 500年，陪自己来红尘历练确实难为她了，在自己家里就由她去吧，也不会被人撞见。白素贞这几日下来也疲累了，她跟小青叮嘱了几句，便也回到自己的厢房歇息了。
接下来两日天公不作美，持续的阴雨天，白素贞为了不显得刻意去寻徐渲，便未跟小青出门。
两日后天晴了，二人便前往徐渲务事的春秋阁书斋寻他。
因为二人可根据人的气息而定位目标，所以很快便找到了书斋。当两名年轻貌美的姑娘踏入书斋时，引起了里面年轻书生们的骚动，不由自主的关注着白素贞和小青。
徐渲也看到了自己的恩人，立马放下手中书册，双眸明亮清澈，向白素贞快步走去，行至二人面前，双手作揖道：“白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需要我出力？”
“徐公子勿挂碍，我与妹妹小青今日只是闲逛至此，恰巧看到这间书斋，想起当日听闻徐公子就是在此务事，便顺道过来看一看。可否劳烦徐公子推荐几册有趣易懂的书，让我们姐妹俩闲来无事时也可在家翻一翻。”
白素贞想着与徐渲多相处多接触，便提出让徐渲陪着挑书。
“不麻烦不麻烦，非常愿意陪二位姑娘选书。白姑娘和小青姑娘，里面请。”
徐渲见自己的恩人不仅心地善良，还喜爱读书，心中对白素贞的印象更好了。他把白素贞姊妹俩请到了二楼文房雅间，询问了二人喜爱看哪方面题材的书后，便下楼为其挑选。
“姐姐，有发现吗？”待徐渲离开下楼后，小青便迫不及待地低声询问白素贞。白素贞此时面色红润，眼神清澈，虽未开口，但对小青点了点头。
小青当然知晓姐姐的意思，便默默坐回位子上，暗暗好奇这徐渲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不多时，徐渲手捧着一摞书回到了雅间，有地方游记，有诗词文集，还有一些话本子，都是按着两位姑娘的喜好挑选的。白素贞简单翻阅了几下，点头谢到：
“多谢徐公子费心，这些书册甚合我们心意。只是今日我与小青还想去逛逛其他地方，恐拿不下这么多书册，可否劳烦徐公子安排个小厮帮忙送一下书？”
白素贞口中虽说着小厮，但心里清楚按照这位徐公子的心性，必然是事必躬亲要自己报恩的。
果然话音一落，徐渲就开口道：“白姑娘与小青姑娘放心，这些书册我明日亲自送来。”
“如此就有劳公子了。”白素贞向徐渲致谢，留下书钱，徐渲推辞不收。“徐公子，生意买卖，无须挂碍人情，也莫要让我们姐妹俩为难。”
白素贞略带正经跟徐渲说道。徐渲闻言，对白素贞的品性再次刮目相看，心中对她更加欢喜，便依言收下。
白素贞和小青跟徐渲道别后，她们并没有去别处逛，而是直接回了家。白素贞开始跟小青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她并不清楚为何只有徐渲能引动她的灵力变化，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一次是她圆满修行成仙的难得机会，所以她不想错过，要好好筹谋。
“小青，今天我在与徐公子接触的时候，体内金丹的纯度在提升，那股阳刚精气令我感觉很舒服，若是能被好好滋养一年，估计就有望突破升仙了。”
白素贞的语气喜悦轻快。
“姐姐，与那徐渲接触一年，风险是不是有点大？再说如何让他与你频繁接触呢？”
小青不明，在她的观念里始终认为人妖不该接触太多，这几日她每天在人群里进出，被人身上的气味熏得难受极了，明明是要修仙，若是沾染太多人味会有障碍，姐姐的打算是否真的正确呢？
“我会小心应付，不让自己暴露，这一年，我可以假装自己被徐公子吸引，倾慕于他，创造一些机会与他近距离相处。”
白素贞对人间七情六欲略有所闻，男女之间若想频繁相见便需要借此计策，方可掩人耳目。
“小青，你的修为还不稳定，易受人味人气影响，我此番行动期间，你不必次次相伴，还是要把提升自己修为作为首要任务。”
“哼！姐姐，你这是嫌我能力不足，会误你大事吗？”小青嘴上质问，眼神傲娇地睨了白素贞一眼，站起身挪了个位子。
“小青，你知我并无此意。”白素贞上前握住了小青的手，双手一翻，一瓶灵液就出现在小青手中，对小青宠溺一笑：“这瓶百年灵液是我多年前从东胜洲有名的大明堂获得的，可助你强骨炼筋，寻个地方好好吸收吧。”
“还是姐姐对我最好了!”小青当然不会误会白素贞，只是怕自己落后姐姐太多而撒个娇，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
“不过姐姐你一定要注意隐藏气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万不可被那些降妖之人发现，我会尽快早早回来的。”
“好，我听小青的。”白素贞笑着安抚道。
小青又叮嘱了白素贞几句，尔后便收起那瓶大明堂的灵液，趁着夜色离开了，在姐姐努力修行期间，她也不能落后，决心回到青城山好好吸收灵液，让自己的功力再次精进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