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水平！九层楼
说真的。
有些晃眼。
陈树忍不住伸手一挡。
“我还以为是纸媒采访，不好意思，失礼了。”
礼貌地微笑了下，陈树稍微调整仪容，让他们重新拍过。
“不用不用，您的表现已经很完美。”
在场那几个拿着话筒的记者还没开口，摄影师们在镜头后面就连连赞叹出声。
“真的很上镜，没想到我的隐藏手法这么有学术气息。”
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扛着肩上的大机器各种找角度，嘴里不住小声嘟囔着。
“陈树同学，您好您好。”
为首的记者许冰冰回过神来，主动上前打招呼，将人带到了位置上。
“您和我们来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样。”
江理这里并不是第一站，毕竟就论文成果还有过往学术造诣，以及国外同行的宣传基调而言。
那已经有着偌大声名的江大数学教授卫东阳，无疑才是主要成就者。
但眼下亲眼对比一番后。
许冰冰她们几个记者心中的天平，出现了些许倾斜。
真不是看颜值。
在电视台工作的她们，连明星偶像都能经常见到。
陈树出场就先声夺人的原因在于……他，他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科学道路上的独行者，负重蹒跚！
心里不由生出许多敬意。
许冰冰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许多。
“哦，戴眼镜啦！难怪看着舒服。”
尤院长很满意地点点头。
之前还担心会不会跟张松然那笨蛋学生一样，连打扮都拿不出手。
现在看来，优秀是全方位的，只是被耽误了而已。
“来，你随便说说之前科研攻关的心路历程就好，还有研究方面的意义啊概念啊，最后说说你最近的新材料架构推进。
这些就应该差不多了吧，许记者？”
很老道地安排着，尤院长生怕陈树不适应，提前把要点都总结出来了。
“可以的，我就补充一点，应广大观众朋友和普遍关注的核心问题，需要就千禧难题霍奇猜想证明的进度，做具体的说明。
您看？”
许冰冰有些紧张，毕竟这确实强人所难。
虽然已有的阶段性成果，获得了举世瞩目的重视，但距离彻底无可争议的解决，仍然没得到广泛认可。
所以上面要求，还是得提提气。
“东阳那边怎么说？”
陈树挠挠头，有些意外。
这么专业的问题不问数学教授，来找他这个材料专业学生，真的合适吗！
“卫东阳教授忙于研究，没时间接受采访，是江大卫院长给他们开门，取了几个镜头就结束了。”
陈向荣在旁边解释了声。
不过这反倒是好事。
以为自家能独占鳌头的陈向荣，脸上的笑容已然掩饰不住。
淦！
可惜陈树的反应没那么开心。
论想甩的锅被提前截胡，是种什么感觉？
没办法。
只能继续忽悠。
陈树清了清嗓子。
“那我随便说说，你们后期看着剪？要是有不好的，麻烦切掉。”
微微点头，陈树接下重任。
这虎视眈眈的，想夺门而出也比较难。
还不如自己体面一点。
而且陈树也想着有了些名气后，就天下英才入我彀中？
想到这里，陈树的开心溢于言表，伸手示意许冰冰记者开始。
“我们都知道，数学七大世界难题中，霍奇猜想一般被认为是最难理解的，请问陈树同学您当初是怎么想着从这方面入手的呢。”
弯了弯嘴角，带着职业化却不失柔和的笑容，许冰冰往陈树那边倾了倾，话筒很贴心地放到了最佳角度。
“一来就是这么难的问题啊。”
陈树感觉有点故意，又要人前显圣了。
该不会是宁校长安排的顺序吧？
古怪的目光浅浅飘过去，陈树知道之前同样在校办的论答，宁校长听得很认真。
“其实不同领域间，没有太大的鸿沟。霍奇猜想的表述也并不复杂，给定一个随机形状，它可以和一个多项式描述的形状同胚！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在代数几何和拓扑学间的关系。
所以表现在材料学上，就关乎着……”
巴拉巴拉。
陈树畅所欲言。
要是具体的高深知识，那还比较难入手，可说这些发展与可能反向的，恐怕村口老大爷都能讲几句。
当然，大爷可能得稍微背会几句定理。
“……因此显而易见地，用尚未证明的霍奇猜想，解构高性能的未知新材料，是比较可行的方法。”
靠在沙发上，陈树表现得很松弛。
这娓娓而谈的模样，倒真有几分浓郁的学术科普味道。
许冰冰在旁边全程目光专注。
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
传媒领域的专业，本来就和硬核不搭边。
但以许冰冰更灵敏的嗅觉来判断。
这段肯定能火。
大火特火！
因为许冰冰从她贫乏的数学物理知识中，找到了类似点。
跟普朗克交相辉映的华国科学家！
嗯。
许冰冰没用爱因斯坦来形容，虽然他名气和历史地位更高，但可惜本人没有太帅。
英雄所见略同，许冰冰跟陈树的感觉是一样的。
“您的讲解非常精彩！”
许冰冰带头鼓了下掌作为收尾，然后才说道。
“据我所知，陈树同学你和卫东阳教授，现在都仅仅二十五岁而已，面对数学领域的最高荣誉菲尔兹奖，还有很充足的时间去努力。
请问下一步，是准备就霍奇猜想的证明，发出完全冲刺吗？”
取了个巧，许冰冰没有问得太直接。
“卫东阳教授是我在数学领域，见过最有天赋的学者，我相信在他的不懈追求下，这个目标并不会太遥远。”
云里雾里地，陈树也打了个太极。
但这种回复已经足够。
既有信心又有决心，是份能让大家都满意的答卷。
年轻。
确实有无限可能。
之后许冰冰又以各种名义，延伸了很多问题，陈树也都一一做出了效果还不错的答复。。
包括筹备中的新材料设计，具体会对哪些实际生活应用产生重大影响。
包括预期可证明的霍奇猜想，能不能扩展到其它学科。
此外还包括一些个人问题。
比如在数学领域展现卓越天赋后，后期是否会逐渐将精力转移。
以及未来的下一步打算等等。
但最让陈树为难的。
肯定要数这大记者正面询问的个人感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