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风筝战术
米尔塔和哇哇同时拉动绳索，火炮燧发结构被迅速触发，炼金火药几乎在瞬间被引燃。
“轰——”
三门火炮的声音几乎汇集到了一起，被赋予了强烈动能的弹丸迅速掠过1500米的海面，有两发击中了东侧【剑鱼号】的不同部位。
一门24磅火炮击中【剑鱼号】的前桅杆，又从另一侧船体穿出。
一门18磅火炮则通过船艉船体水线部分穿入了【剑鱼号】，在舱室肆虐。
【剑鱼号】船长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慌乱的大喊着调转航向逃跑。
他当然还不至于被三个炮弹吓到，而是被能跨越近一海里的距离准确击中目标的火炮吓住了。
在大家都隔着二百米到五百米距离“互殴”的时代，你跨越千米击中目标属实有点超纲了。而且看炮弹规格还是24磅炮，小型帆船能扛得住这后坐力？！
他注意到那艘奇怪的帆船在发射一轮炮击后，尾部突然掀起强烈的尾流，伴随着大量白色的浪花和气泡，帆船肉眼可见的提速，迅速向前方驶去。
他透体冰凉，“这是陷阱”！
他暗恨【金帆号】船长的贪婪和愚蠢，可惜又不得不听从，‘打你主意的是【金帆号】啊，你倒是打他呀……’
伊恩当然不关注对手的那点心思，东侧靠近主航路，先攻击并拦截东侧的船，把他们都往西侧海域逼去才是伊恩的目的。
伊恩对这一轮炮击的成果很满意，断掉后桅杆的帆船动力和稳定性都大受影响，已经跑不掉了。
伊恩一边听着莉雅汇报战果，手上动作不停，跟米尔塔清理炮膛，重新填装炮弹。
目标不变，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瘫痪掉一个再集中力量干掉另一个。
“轰——”
“命中一炮，击中船艉楼……”，莉雅的声音冷脆利索。
本轮战果不佳，1500米确实在炼金火炮的最佳射程内，但因为海浪颠簸，对手大角度掉头，命中率不高也很正常。第一轮运气成分居多。
“继续接近到1000米。”，伊恩没有管西侧那艘跑路的船。
此刻三艘船都是逆风航行，只有风帆动力的商船船速不超过6节，而且逆风的帆船走的是Z字。降下风帆的【利维坦】船速11节，不受逆风影响，走的几乎是直线。
“轰轰轰——”
随着伊恩迅速靠近，【剑鱼号】也许是为了表示自己也不好惹，竟然率先完成了一轮炮击，可惜距离太远，最近的一发炮弹距离【利维坦】都有几百米。
伊恩嗤笑一声：“开炮——”
“轰——”
“命中两发，一发命中船艏水线部分船体，一发击中主甲板炮架和绞盘。”，莉雅的声音高亮，一脸激动。
米尔塔更是兴奋的发出几声嗷嗷的奇怪叫声，他头一次“玩”这个，心里简直爽翻了。
此刻，船体多处进水的【剑鱼号】航速再降，但是想击沉还差得远，没有爆炸弹对付木质帆船就是麻烦。
“继续……”
凭借着极快的航速和机动性，【利维坦】始终在【剑鱼号】千米外游弋，紧接着又是几轮炮击，由于距离接近，竟然有小半火炮命中，当然射中哪里就不好保证了。
【剑鱼号】船体和人员损失惨重，早早挂起了白旗。
“不要停，继续！”，伊恩冷硬的声音传来，挂白旗却不降帆，还是心存侥幸。
两艘武装商船每艘都有近百船员，伊恩他们就三个人，接舷接收战利品怕不是想太多。
“轰——”
“命中主桅杆——”，莉雅兴奋的说道。
“它跑不了了，掉头，追另一艘。”，此刻时间才过了不到半小时，一场海战仓促开始，又迅速结束了，在风帆时代相当罕见了。
就算是偏背向航行，此刻【金帆号】也只距离【利维坦】不过七八海里。
也许是运气太差，海风渐渐变小了，【金帆号】船长看着侧后面直线追来的【利维坦】，一脸绝望。
双方一前一后追逐着，向西北方航行。仅不到一个小时，【金帆号】就进入了【利维坦】的最佳射程。
“轰——”
【金帆号】上破碎的木屑如刀片横扫而过，大片的水手被击伤，血液甚至让甲板变得“泥泞”。
客串海盗这种事儿，【金帆号】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每次都能激起水手们狂热的情绪。
毕竟根据约定，他们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战利品分红，远超过那点微薄的酬金。
吃过几次甜头的他们，不惧怕海战。可只能被动挨打，却打不到别人的战斗，实在让人崩溃。
跑不了，又打不着。【利维坦】就像放风筝一样，不断“拉扯”着【金帆号】。
【金帆号】几次尝试靠近接舷，可惜都是痴心妄想。
一发发的炮弹就像致命的音符，高挂的白旗，也不能让活跃的“音符”有半分停歇。
【金帆号】已经严重受损，航速更是只有两三节左右，但依然不沉。
伊恩干脆放缓了节奏，他打下手，让哇哇、米尔塔和莉雅轮番上阵，指挥开炮。
【利维坦】开炮的频率并没有之前伊恩估算的那么乐观，18磅和24磅炼金火炮的后坐力还是太大。虽然独特的缓冲结构和强力的船体让【利维坦】能勉强抗住，但晃动太大，不能连续开炮。
不过影响不大，趁此机会，正好给他们练练手。
让伊恩没想到的是，打的最准的竟然是莉雅，但米尔塔也不弱，随着练习，他打的也越来越好，开始有了点自己的节奏。
哇哇开炮依靠的是对船体的精确了解和控制，命中率也不错。
米尔塔是依靠超凡职业带来的【精准直觉】和对火器的惊人熟悉，经验欠缺但潜力很高。
莉雅靠的是经验，她以前打的炮都是火绳炮，延迟很小的燧发炮还是第一次操纵，靠着经验命中率竟然挺高。
“轰——”
“击中火药舱啦——”
隔着千米，伊恩几人清楚看到【金帆号】突然爆燃起冲天火焰，船体从中间位置断为两截。
指挥这次开炮的米尔塔，兴奋的跳了起来。
伊恩静静看着断裂燃烧的【金帆号】沉默不语，海面漂浮着破碎的船体、杂物和绝望挣扎的水手，这都是他一手制造的场面！
伊恩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对待敌人自己不可能有分毫犹疑。
‘这里面有无辜的人吧？’，伊恩有点不是很确定。
伊恩又想到了他的家人，他们不无辜吗？！“无辜”这个词语，不应该出现在奇迹之海！这里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你们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就是敌人。你们会因此得利，也要为此承担代价。毕竟选择也是赌博，输了，就要认！’
伊恩转头，对上了莉雅有些担心的目光。
伊恩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这才是开始！
“调头，还有一条船等着我们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