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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南非的鸵鸟蛋(上)

洪去鸣、约瑟夫和蒋劲文并没有去罗马,而是去了南非。

开普敦的热烈阳光很让人招架不住。

陈律师化名肖金,在开普敦的一家餐厅里专门做鸵鸟蛋餐食。

三人英语都不差,也很方便。

肖金自从和母亲恢复了联系以后,他也上龙家岛屿看望过一次,更加安心地呆在开普敦了。

龙家岛屿的医疗养老是一流水准的。

蒋劲文借着打包和肖金见了一面,他虽然见到蒋劲文颇为意外,倒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当天晚上,肖金就去了洪去鸣所在的别墅。

肖金问,“洪先生到开普敦来有什么事吗?”

洪去鸣给他倒了半杯果酒,“我来查罗马分部和巴黎分部的事情,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肖金喝了几口酒,“巴黎有钱有资源,而罗马在操作,你们到开普敦来,我是不太理解的。”

约瑟夫说,“我猜他们的钱一定藏在开普敦。”

肖金皱紧眉头,“兰特的通用性不高,这里也不算是欧元和英镑大流行的地方,他们怎么会把钱放在这里?”

蒋劲文说,“黄金。”

肖金放下酒杯,“如果是黄金,倒是很有可能,这里欧元英镑兑换黄金都很方便,我每个月接待两次一个法国人,而且都是临时雇佣的法国人,提着一个特制的密码箱子过来,然后带过来一个电话,和金店几个人通电话,交易达成,电话那边会给密码箱的密码,然后隔天老板就会出去送货,有人在空旷的地方接货,我想他们每个月两次把钱换成黄金,然后挖树洞一样把黄金藏起来了。”

约瑟夫问,“他们送钱过来的人如果把箱子拿走了呢?”

肖金说,“那个箱子特制的,一般人开不了,只能试错三次密码,而且没有外接解码器的地方,剧烈碰撞没什么事,可是温度一高,就很容易爆炸,曾经有人用冷切割方式试过,温度一旦变化很大,就会爆炸,每次钱不一定多少。”

洪去鸣看着酒杯里在灯光下的魅惑的橙橘色,晃了晃酒杯,“那直接抢黄金呢?”

肖金说,“60天左右,罗马和巴黎会一起来人,这绝对是亲信之人,我曾经灌醉过一个助理,他们家人都是抵押物,来一趟有30克黄金的收入,其余的东西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每半年罗马分部的总裁太太过来一次,而每年罗马分部总裁过来一次,也许有四个地方都有藏金,只是最后那个安全的地方黄金最多。”

洪去鸣放下酒杯,给海平安打了一个电话,“你曾经说过白老板当年神秘消失不是做了手术,而是到南非来抢劫了,所以白庄地下藏有宝石,我记得在罗马的时候,斯内奇给江露西递了外套,后来江露西洗干净外套又被还回去了,你还守在门口,你有印象斯内奇这个人吗?”

海平安回想起来,“他不叫斯内奇,白庄烧了,也没有照片了,哦,他叫切诺奇,和白振兴在开普敦认识的,做的生意不太干净,后来听说洗干净了以后上岸了,他后来娶的太太很关键,如果您有办法,可以登录上白鹭月的三个云端服务器,上面有一部分白振兴的老日记和老照片,当初我看过切诺奇的照片,也是白鹭月翻出旧照片的缘故,后来白振兴说起南非的事情,还说要把大宝石给白鹭月做嫁妆。”

洪去鸣问,“你觉得江露西认出来这个切诺奇了吗?”

海平安思索了一会儿,“我百分百肯定,江露西认出这个人了。”

洪去鸣问,“为什么?”

海平安说,“因为江露西给他送还的衣服的时候,他闻了衣服上面的味道,他很紧张的样子,而江露西有一种确定了某种事情的感觉,我后来在江露西身上闻到那个香包残留的味道,那是帝王花香包的味道,帝王花味道并不好闻,可是味道不大,有药用价值,利脑利神经,所以配上栀子花柠檬草做的香包很不错的,这是白振兴教给白鹭月的香包做法,江露西也会的,我记得那个味道。”

洪去鸣得到了答案,又一阵寒暄,才把电话挂断了。

洪去鸣对蒋劲文说,“你去破解白鹭月的几个云端账号,看看有什么线索。”

此时,肖金站起来了,“我和人合租的,那个人估计也是我这种斯内奇放出来的闲子,我说出来找女人的,我应该回去了,我没有试过夜不归宿。”

肖金就回去了。

约瑟夫问洪去鸣,“他可信吗?”

洪去鸣说,“他的母亲被子情送去龙家岛屿了,他上岛探望过他母亲,老太太年轻时陪着丈夫躲债,后来被儿子藏起来,一辈子都没个安稳,他至少不能完全出卖我们,而且他说的事情不难核查。”

约瑟夫点点头。

蒋劲文却收到了短信,“老板,夫人说,龙家岛屿传过信息,陈老太太也就是肖金的母亲,一直在试图弄清楚药材船出去的规律,而且他收到很多肖金送的黄金,可能是想通过药材船离开龙家岛屿,谨防他最后倒戈一击或者有其他贪念。”

蒋劲文又在白鹭月其中一个云端账号上查到了南非的信息,“照片我发到两位的手机上了,一共三张有斯内奇身影的照片,其中一个没有斯内奇的照片,但是有他的妻哥巴黎分部总裁耶鲁华恩,他原本是从一个珠宝商跻身奢侈品行业的,后来身价百倍了,在前一任巴黎分部总裁时期加入分部,后来成了新任总裁,前任总裁的只有一个女儿,是他的太太,他又把妹妹嫁给了在罗马分部工作的斯内奇,并且帮助他当上罗马分部总裁,又扶持非洲很多分部的副手,颇具影响力。”

约瑟夫问,“巴黎分部前任总裁是谁?”

蒋劲文说,“华侨梁令山,他只是觉得奢侈品赚钱,而且有一段时间巴黎经济低迷,他大批投资吃进了不少奢侈品公司的部分股权,后来他又成立了一个全球中转货运仓,开创云订购专机送货的先河,一个独一无二的包包,从起步价往上暗拍竞价,价高者得,然后免费乘坐专用直升机转专车,由全球代言人亲自送达,后来主题换成了珠宝,几乎成为当个季度宝石的风向标,把很多冷门宝石都给炒起来了,有些时候,这些拍卖是一种地位的象征,虽然包包和珠宝仅此一套,可是同系列产品也很火爆,大韭菜小韭菜苗都一起收割,梁令山很喜欢非洲宝石的品质,所以和非洲各个国家生意往来不断,耶鲁华恩曾经在街头给梁令山作证让他免以被诬陷,后来又认识他的太太梁元月并在两年后元宵佳节订婚的,那个时候,巴黎各个圈层的名流都在,耶鲁华恩当众求婚,往庄园里移植了52棵黄金沉香数,并且每棵树上都挂着一个宝石做的兔子宫灯,玉雕和黄金宝石的组合,树木组成一个爱心,而耶鲁华恩在爱心中间向梁元月求婚,并且送给她一枚27克拉的蓝色钻石戒指,从此耶鲁华恩走进巴黎的上层社会,后来顺利接棒梁令山的职位。”

约瑟夫说,“这还挺浪漫的,果然是浪漫的巴黎,梁令山只有一个女儿吗?”

洪去鸣说,“他确实只有一个女儿,可还有三个儿子,梁令山不喜欢奢侈品行业,他更热衷于大实业,所以一个儿子经营码头,一个儿子经营大型牧场做羊奶粉,一个儿子是做医生的,开了两家私人医院,这些行业都没有奢侈品行业带动的现金流多,盈利也有限,可是梁令山的女儿很喜欢奢侈品行业,他心疼女儿所以把巴黎这份基业给她做了嫁妆,三个哥哥都不喜欢这行,也不住在欧洲。”

约瑟夫问,“这位耶鲁太太可以为我们打开局面吗?”

洪去鸣说,“她不可能,你可以放弃这个想法。”

蒋劲文起身,“老板,约瑟夫先生,我先出去安装几个小的摄像头,以确认周围环境,太太担心住所旁边的安全问题。”

洪去鸣一挥手,蒋劲文出去了。

约瑟夫问,“梁元月这么恋爱脑吗?”

“这不是恋爱脑,她是中西方教育的集大成者,首先梁令山是老旧派别,赚钱愿意低头,可是心里还有情怀的,他的女儿必然用心教育过的,而梁元月是欧洲长大的,在巴黎读的大学,这场婚姻更像是两个生意人的结合外核上包裹着的有感觉的内核,无论是父母支持,还是生意密不可分,这些都是责任心文化给予的一种信念,感情没有了,生意也还会在,甚至再来一个女人,西方的开放也未必不能容忍,梁元月要的光环还在,这场生意能带来大笔钱财,而脏活都是斯内奇那边做的,她绝对很难出卖自己的丈夫。”

“那我们要找到那个藏金的树洞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知道。”

“你在罗马已经获得部分证据,不如我们再大肆收集证据,直接告发斯内奇。”

“那斯内奇会潜逃,耶鲁丽萨会迅速宣布他们已经离婚,破败的罗马短时间难以恢复生机,甚至会信誉全毁,耶鲁华恩会断开这条臂膀,整个非洲的分部都会接近半瘫痪的状态,于是总部妥协让步,给非洲各分部更大的自主权,然后耶鲁华恩成为各非洲分部的无冕之王,以后巴黎分部如果和丹麦一样闹起来,这几乎是我们免费送给小森尔特的地盘了。”

“所以总部一直没有真的对斯内奇动手,不能一击致命,就不能拉仇恨,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找到最大的藏金树洞,我需要这笔钱,就算今年内的盈利都到我们手里,也不如那笔积攒多年的财富,前三个树洞我们要马上确认,这样才对分析第四个树洞有帮助。”

“前三个怎么找?”

“梁元月一个星期后一定会来开普敦,因为梁令山体育馆的十五周年庆典要到了,耶鲁华恩和梁元月都可能会来,最近巴黎和罗马有这边的巡查任务,现在快到月底了,定位器装在金店老板的黄金上,用药催眠两个助理再灌醉他们,跟踪梁元月,这三个树洞就可以摸清楚了。”

“然后呢?”

“这笔小钱钱,就以梁元月的名义捐了,再用江露西的名字给斯内奇写一封信。”

“这就有意思了。”

蒋劲文很快进来,“老板,肖金装了一个摄像头在邮箱外边,他是从后面翻墙进来的,后墙也有一个摄像头。”

约瑟夫说,“那我们走地下室的暗道出去,另一侧树林里有一个小车库,可以开那边的车出去。”

洪去鸣说,“我们开车从前门出去,然后把车扔在半路上,坐船过河,蒋劲文去把肖金留下来的摄像头都给我扔了,最后再扔那个邮箱的摄像头。”

蒋劲文把后墙和楼道里三个摄像头都给扔了。

然后,蒋劲文开车载着洪去鸣和约瑟夫离开,出门后锁门又把邮箱上的摄像头给扔了,半路上他们弃车,坐船过河。

肖金回到租住的地方,打开五个摄像头一看,除了车上的摄像头,其余摄像头都被扔了,而车被丢弃在半道上。

第二天,肖金发现大门紧锁,又翻墙进去,果然洪去鸣三人已经离开了。

肖金拨打母亲的电话,通话未能接通。

三人换了住的地方,蒋劲文开始派人守在机场的入境口岸,目标是那个特制的密码箱。

不到两天,他们就就发现了目标人物帕克。

这次负责接待的人不是肖金,可是他们却发现了肖金跟踪拍照的身影。

老板谈价以后,准备好了六十克的黄金金条和十几粒一克的碎金子,蒋劲文让梁上君子去换掉了其中一颗碎金子。

接货的人,用仪器检测了小批量的黄金,可都是金属,只是检测有没有异常信号波纹。

蒋劲文一开始并没有打开特制小金粒的跟踪器,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跟着信号找到一间忙碌的二手衣服店。

二手衣服店有地下室。

而肖金跟踪接货的人被他们在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甩掉了。

肖金很是懊恼地砸方向盘。

蒋劲文看着负责跟踪肖金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对洪去鸣和约瑟夫说,“肖金发现了我们跟踪他的车子,他分明是看见我们跟踪的人,才懊恼地砸方向盘,并且与其说是接货的车辆甩掉了肖金不如说是肖金帮他们甩掉我们的人。”

洪去鸣说,“我看肖金不是帮着斯内奇,而是他想得到梁元月负责的黄金,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大笔财富,他那么了解梁元月的来非洲的频率,也摸清楚耶鲁华恩的套路,估计是来这里大半年等待梁元月来开普敦的时机,他肯定通过灌醉助理知道了第二个树洞,梁元月来的时间刚好是关键节点,第一个树洞已经空了,第二个树洞也空了,第三个树洞相对充盈,肖金再暴露他是我们的人,美美谈判隐身,我们一地狼藉,他做他的小富翁。”

约瑟夫笑得把酒喷出来了,蒋劲文给他递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