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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台湾的高山茶(下)

李子情说,“你说说看?”

洪去鸣把李子情拉到沙发上,和她一起坐着,还给李子情倒了一杯温水。

“两位表亲和三位堂亲都是高雄来的代表,我确认过了,不住山中别院也不是温泉酒店的客人,除非在山中搭帐篷,可能性也不大,而且他们最后没进病房,一直在外面。”

“那三位小姐少爷呢?”

“何时春几乎不在山中别院住,每天晚上都开车去县里,他也少去后山,凌晨六点多,他还没起床,在县城的洗浴中心留宿,全程清晰监控,他不知道那条小路,何时夏当时在台北实习,她是地十五认识的司机接回来的,确认没问题,何时冬和凌雪回酒店换衣服没在跟前,芬姨有遗嘱,她都可以伪造一份遗嘱,她是希望家宅安稳的,她的可能性很小,何时春不做族长都不听她的,做了她也占不到便宜,要是恨,何中宇早死了,郑蓝和龚若凡最可能有问题,可是我想不通。”

“郑蓝当过医生,应该说她绝对懂药理,当时我记得很清楚,她送了两瓶香水过来,其中一瓶有监听器,我把香水放到冰箱里,那种监听器很快就坏掉了,我给你煮药材汤,江露西都没怀疑过,她却以为我在吃那几味补药,叮嘱我忌口一些东西,虎骨光是闻味道就知道的,还是复杂味道中分辨出来的,是大家,我闲来无事去逛了逛后山,发现了洋地黄,也许何中宇的心肌病是药物养成的,千鸟草中毒加上严重心肌病症,何中宇才丢掉了性命。”

“你怎么知道千鸟草,我没说过。”

“何中宇和郑蓝定情的时候,蓝色的花一定是浪漫,千鸟草是蓝紫色的,我在后山见过两株,已经放火烧了,那花妖娆的害人,我想一定是郑蓝告诉何中宇她想要那株花,又告诉他什么时候花开最艳,何中宇才不惜走了一条最崎岖的近路,何中宇的大堂书架摆设都是规矩的,不是冒险的人。”

“郑蓝就应该是为了那个秘密而来的人,可如果何中宇愿意为她摘花,为什么她还要在没得到自己的所需要的东西时候就冒险杀人。”

“我只能说,她并不冒险,我去后山的时候发现那花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何中宇没站稳摔下斜坡,他没被茶农发现,他就死在山上了,至于为什么杀人,应该是何中宇选定的新族长是何时夏,何时冬没有入住别院,何时秋板上钉钉入主祠堂,何时春继承外厂,那这个园主位置必然是何时夏的,这是何中宇唯一的亲生的骨肉,本来何中宇是准备娶凌雪让何时冬做接班人的,应该是郑蓝做了什么让何中宇改变了主意,只是郑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老死山中,郑蓝才出手了,她现在是除了芬姨还留在山中别院的人,她手上又没有原遗嘱,那她一定在找东西。”

“我觉得,她能带着我找到茶香湖的秘密。”

“我知道这个秘密。”

“你知道?”

“那天,芬姨给你拿的山中别院建构平面图,那个湖挖了以后,才建了茶风馆,因为茶风馆是贴着茶香湖建的,碳墨痕迹最新,而茶风馆茶室是馆中唯一有湖景的地方,落日照射,我猜茶室墙上必定有惊喜的。”

“我看过了,那条路被封了,一定还有别的路能走通湖底的密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说出来自己都不信,那条路被封死了,而我是在江露西帮忙下知道墙上谜底的,她放书在那边我收拾的时候明白了她的暗示,她也偷偷趁着夜色从茶室进入密道,密道是新近封上的,所以我和她都没有提。”

“新近封上的?”

“这密道封上不超过一个月。”

“那这是延缓和凌雪结婚的时间节点。”

“茶风馆是总部的定点客居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何中宇切断了总部知道那个秘密的机会。”

李子情忽然高热,江露西不在,她就被接到了茶风馆。

郑蓝过来探病,闻到了退热汤药的味道,又留下了两斤燕窝就离开了。

入夜,郑蓝去茶香湖晃荡了一圈。

她彻底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

又过了两个小时,郑蓝一身黑衣跳进湖里,翻开底部的大块青苔,进入密道,洪去鸣、李子情和蒋劲文也跟着她进去了,男保镖在茶风馆守门。

进入密道,他们擦干泳衣的水,又套上外衣跟着郑蓝在密道中走了一个多小时,郑蓝研究了很久都没有打开那道门。

李子情无奈,说话了,也就把郑蓝吓了一跳。

李子情说,“这里的开关打开方式在那份旧遗嘱的背面。”

蒋劲文启动左边的机关消息,往左转了三圈,右边的机关消息往右转了三圈,门打开了。

郑蓝说,“这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密室,已经搬空了,你看这一地狼藉。”

洪去鸣一扔匕首,墙上清脆的响声,“这可是一面金墙,珠宝暗室空了就空了。”

李子情说,“我们可是有遗嘱绢帛能从暗室里出去,茶香湖能进来,却出不去,你以命相赌,上峰逼迫吧!”

洪去鸣看郑蓝神色落寞,“我给你指路一下,我们谈一笔交易。”

郑蓝问,“什么交易?”

洪去鸣说,“你只要意外失足在后山离世,我就会葬了你,真死假死都看你,你背后的人只会派新人进来,我把你的女儿接去龙家岛屿学医,不过你得给我讲讲这个故事。”

郑蓝问李子情,“我到底是糊涂了,李小姐怎么会发现不了那个监听器?”

李子情说,“你很喜欢蓝色的花,你的手机屏幕,千鸟草很难养护,可是它愿意生长就会繁殖的,后来,又开出了两朵花,我连根都烧毁了,不然会死更多的人。”

郑蓝答应和洪去鸣交易。

郑蓝说,“何家当年因为杜则易提防唐静好才让人把大笔财宝保管在暗室之中,何家只有进入暗室的路线图,出不去,后来,先先族长对这笔财宝动了贪念,也就规定每个季度族长必须去后山守灵一夜,终于先族长也就是中宇的父亲,发现了从暗室出去的诀窍,他从坟园进到了暗室,当时,这暗室也确实一地狼藉,珠宝都已经被搬空的样子。”

“可是,他意外跌在地上,发现了金地砖的秘密,中宇是他父亲最不看好的孩子,于是他父亲诱骗他接下了家主的位置,我们的爱情也就无疾而终了,中宇也是研究了很多年才进入这间暗室,他发现了地板被撬开了,知道了中落和中军到底如何在海外发家的,他害怕这个秘密被总部知道,他会立刻死去,而他父亲一直给他用洋地黄,他有心肌疾病,他父亲的计划里他是牺牲品,当我因为被一个男人骗了再次接近他找到这笔财宝的时候,他那个时候需要扩张零食厂选择了龚若凡,我也确实有恨意,我才答应再次接近他,他心疼女儿,觉得何时春管理外厂,再找一个孩子接手家业,那么女儿就可以自由自在,我哄骗他带我进入暗室,发现了四面金墙的秘密,他疯了,封掉了茶风馆的路,又希望女儿接位,因为新任当家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只要称病病逝,这个秘密永远会是秘密,一切留给时夏,我不同意,时夏不能一辈子葬送在山里,我背后的人又希望得到这笔财富,我才提前杀了他,没想到他被人救了,送进了医院,他为了女儿终究没有告发我。”

李子情问,“何中宇报复了两个弟弟是吗?”

郑蓝点点头。

李子情说,“那个自私的父亲发现了金地砖,怎么会没有发现金墙,这金墙拆下来还有石墙,不会塌的,他终究还是何中宇的父亲。”

洪去鸣说,“何中落和何中军原来是这样没了的,何中宇倒是直接干脆。”

郑蓝说,“他当时很痛苦,洋地黄给他带来的病症让他没有生存下去的勇气,那个自私的父亲是很可恨的,这金墙比金地砖的漆要厚很多,也已经说不清了。”

蒋劲文问,“你背后的人是谁?”

郑蓝说,“你们知道才会更加不幸,还不如不知道呢!”

郑蓝放声痛哭,哭的不成样子,甚至哭晕过去了。

几个人按照图则从后山离开了暗室。

郑蓝的手上有蓝色花粉,出了暗室呼吸越来越微弱,她很快失救而死了。

最后,蒋劲文把郑蓝背到了坟园,也清理干净所有的痕迹。

他们三人翻墙回到了茶风馆。

李子情拍了拍脑袋,“我记起来了,郑蓝也有吃心肌疾病的药物,她当时叮嘱我忌口,我还看到过药瓶,她却说是在整理何中宇的药物,之后几次饭点以后我都没见过她服药,我也没想过她有心肌疾病。”

蒋劲文说,“那郑蓝是中毒吗?”

洪去鸣说,“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李子情坐下来,喝了一杯温水,“她手上的蓝色粉末是人工色素,绝对不是千鸟草花粉,应该是我烧掉了那两株千鸟草,让她没有办法了,那个色素没办法擦掉,她可能是想提醒大家她也是千鸟草中毒而死的,什么摘花情诗悔恨之类的,这也是向委派她过来的人表示一种无奈,可能是不牵连她的女儿,如果她停药了好几天,又用针刺手指,放声痛哭,很容易呼吸性碱中毒,她又停药了好几天,真的是哭死的,她还挖空了大部分鼻毛,也许她也想伪装成千鸟草中毒假死逃生,但我们的出现一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蒋劲文还是疑惑不解。

洪去鸣说,“这是芬姨的手笔,她完全可以烧掉遗嘱,却还是给我送过来了,分明是希望我们跟着郑蓝进去,让郑蓝无路可逃,赔给何中宇一条命。”

蒋劲文说,“那我们去问芬姨?”

李子情却说,“我们不可以去,郑蓝只能是一切稳定下来,在坟园伤心过度,意外去世的,她的鞋子沾满泥土,我们待会把鞋子烧了,衣物也是,然后烧炉子炖汤药。”

洪去鸣也说,“芬姨根本不怕我们问她,她不会认的,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总部要派地十五过来,如果暗室藏金,一定会有人守在这里才是,这里都没有几个佣人,如果真的有那个相守的老人,应该是老管家,芬姨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为了救先老园主没的,所以应该是当年总部大局不稳,他们图谋暗室藏金,做了交易,老管家死去,芬姨嫁给下一任园主,可是那位老园主偏了心,有了后面的无奈,芬姨估计是两代人的利益交缠,爱上了何中宇,也知道郑蓝背后有问题,而当年又丢失了一部分金子,我们不能拆穿她,如果闹出来,暗室藏金不是秘密,那两个何老板的死,我这个巡查失职,没有人知道当年究竟有多少金子,我们忽略掉丢失的金子,她默认何时冬是何中宇的儿子,这算是一换一的事情。”

李子情换好衣服,也催促两个男人去换衣服换鞋,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李子情带着一盅雪梨炖汤到达主楼茶硕堂的时候,何时冬还在咳嗽。

何时夏已经跟着郑蓝的尸体去了警察局,找到了郑蓝的遗书,伤心过度没有吃药,呼吸性碱中毒引发的意外事件。

李子情趁着女佣人喂雪梨汤给何时冬的时候,“我觉得芬姨从来称职,也希望你一直称职的。”

芬姨愣住了,很快回过神来,“我没做过母亲,我会努力的。”

李子情说,“这凡事讲求个名份,如果芬姨愿意不葬在坟园,而是把骨灰洒进后山是可以入族谱的。”

芬姨问,“什么名份?”

李子情直接问,“郑蓝女士也是孤苦伶仃的,也不像和先园主有意的样子,她知性优雅,怎么一朵桃花没有的样子,她不适合待在山中别院,死后也未必愿意的。”

芬姨说,“我只听到她讲过一个电话,阿钦还是阿青,是个中年男子,可能只是没有言说罢了!”

李子情又说,“总部派人过来修葺坟园,改做何家墓园,时冬年幼以后改了规矩,每个季度跪祠堂,清明寒食重阳过年上山一祭即可,不必留宿了。”

芬姨说,“这一切都会顺利的。”

洪去鸣听说了以后,“我相信芬姨不知道郑蓝背后的弯弯绕绕,否则她一定在何中宇面前举证,她没有证据,我已经通知总部过来转移暗室金子,也修葺坟园立匾额,何时夏送去龙家岛屿,这里的事情可以收场了。”

李子情说,“也许,芬姨愿意帮忙,让人守在暗室等那个背后的人过来。”

“那个人不会来了,暗室藏金总部都不知道的,那个人却能让郑蓝过来打听,说明他知道,总部把金子运走了,人还来干吗?”

“我不是让改规矩,跪祠堂吗?”

“谁逼死了郑蓝?你在赌,他们会猜测芬姨有问题?”

“你直接上书,怀疑芬姨有问题,背后的人不会逼死芬姨的,他们不敢,我们走了,山中别院应该安静的,留下人来,追踪那拨人,可是……”

“芬姨不一定配合,我们没有筹码了,她进了族谱,于愿足矣!”

“那就不上书,留下一个人来守着,郑蓝总是走得不明不白,未必他们能忍住不来,如果只是一个人过来打探,而且除了暗室还去了祠堂,那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也好,守株待兔。”

江露西敲另一边的门,碰到风铃,他们都听到了。

江露西回来以后,一直试图打听郑蓝的事情。

可是,洪去鸣和李子情装糊涂,而蒋劲文总是和她针锋相对。

江露西再一次夜探茶室暗道,还是密封的暗道,她也始终一无所获。

总部派来的人稳定以后,洪去鸣以李子情养病为由,告假去了YL岛。

江露西只觉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