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丹麦的浓缩柠檬蔬菜汁（上）

李子情听说他们下一站是丹麦，奇怪地问，“你在罗马的时候，不顺便去丹麦，又是巴基斯坦，又来了泰国，绕圈子了。”

告别，李子情给别墅的人被了黄金小饰品。

而江露西又去发红包了。

洪去鸣一行人要离开，多多少少各家都送来人手一份礼品，不算特别贵重，也是拿的出手的。

惯常礼节，也就不上纲上线了。

洪去鸣拍了拍李子情的头，“巡查线路，是按轻重缓急排序的，你去急诊也肯定是胸闷优先，不然划破皮排在救命之前真的不合适哦！”

李子情也就觉得丹麦问题不大。

江露西也略略放心了。

白应时带着武器回到YL岛以后，又因为白振兴不希望金特将军和白应时频繁来往，让他去丹麦等待江露西了。

李子情却差点在丹麦丢了性命。

他们自然是暗访的形式到达丹麦的。

哥本哈根适合旅游却不适合长住，租房子是个困难的事情，会强制性交大笔押金，还很容易踩坑。

他们住了三天酒店，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最后，洪去鸣打电话跟朋友借了一栋小楼，就在市政厅的钟楼附近，后面还有一个小公园，倒是符合那个童话世界的刻板印象。

小楼只有四层，一层是客厅饭厅和大屏幕影音设施，二楼两个房间李子情和江露西入住，三楼主卧是洪去鸣，小房间是蒋劲文，还有一个飘窗带公园景的书房，最后是三角形状的顶楼，一个公共卫浴，两张单人床，中间一道帏帘，两个保镖也习惯了。

无论那个房间，城景风光都不差。

江露西又闹着要包饺子，然后蒋劲文带上女保镖陪着她去超市。

洪去鸣在客厅看报纸，而李子情在研究中药药膳旧书，男保镖在一旁用手机看拳击比赛。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洪去鸣放下报纸，忽然对放个抱枕在地下靠在矮桌上研究药膳的李子情说，“江露西一包饺子，就要死人的。”

李子情的书掉在地上，又捡起来，把男保镖吓了一跳，瞬间关了比赛直播。

李子情问，“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洪去鸣折好报纸，“丹麦分部有一个世界性气候的展览，各个国家的环保企业都有参展，各国发展到一定程度，环保是大主题，也不是赚钱展览，不过一个大平台，这次我会到丹麦就是因为上一次五年前这个展览有一次商业间谍窃案，一个国家的环保能源方案被窃取了，之后该项技术被一个小岛地区的小公司注册了专利，当时丹麦分部的安保公司负责展览安全，可是最后分部的安保公司帮忙查出是主办方一个瑞典公司的问题，那个公司两年前宣告破产了，所以展览主办权才会由分部不竞标获得，这次我主要过来哥本哈根就是暗审这个展览，因为有些风言风语，可是丹麦分部一向风平浪静的，没想到，前两天死人了。”

李子情问，“谁死了？”

洪去鸣说，“这次展览的副总会计师昨日跳楼身亡，报纸没有登载她的职位，不过我看过这次展览所有的相关人员的人事档案，我知道她是这次的副总会计师，总会计师是外聘的其他地区会计师事务所小组，副总会计师是此次展览的最高职位财会负责人。”

李子情拿过报纸看了两眼，又要了一个放大镜，“这位女士是二次堕楼，她应该跳楼两次了。”

男保镖书，“所以她跳楼了两次？”

李子情说，“这边高楼不太多，人在7楼堕楼，会死亡的概率很大，而且可能全身骨折，但是血肉模糊的可能性不大，至少还有个人的样子，报纸登载的这座楼不过只有6楼，摔下来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她应该是死后再次高空坠落了。”

洪去鸣问，“这个判断会准确吗？”

李子情说，“人从6楼以上坠落到15楼左右都会有一定差异，如果是22楼以上到更高楼层那可能分不出来，因为绝对都是血肉模糊，而坠机可能尸骨都没有了，不上到10楼人不可能一次性摔成这样。”

洪去鸣说，“报纸上说，有监控录像完整记录了歌雅丽雅是自己从6楼跳下来的，只是很隐晦地说了是工作压力太大。”

洪去鸣于是打电话找人去要一份当时的监控记录。

蒋劲文和江露西也很快回来了。

男保镖出去拿副总会计师一案的相关资料。

蒋劲文和面，江露西炒馅，最后四个人在包饺子，洪去鸣和江露西包的又快又好，蒋劲文速度慢，而李子情则是不太熟悉，所以包的很慢很慢。

海鲜清汤饺子，加一份小牛排，品了今年新的红酒，也算是满足了。

监控录像拿到手以后，他们3倍速看了3遍，歌雅丽雅确实是自己上了分部分公司的顶楼，顶楼有一个小花房，有咖啡设备，然后只有进门的时候有一个监控录像，2个小时后，分公司对面的游戏公司的监控拍到了歌雅丽雅从顶楼往下跳，而当天只有歌雅丽雅上过顶楼，没有其他人去过，歌雅丽雅还在花房留下了遗书，我在金钱上犯了错误，只是她好像没把遗书写完。

监控录像是完整的，分析过绝对没有剪辑成份，而且是实时云端，警方对比过附近所有的监控，确认无差异的。

尸检报告也认定是二次坠楼。

而且，歌雅丽雅初次坠楼的时间也就是死亡时间是在歌雅丽雅二次坠楼前一天，一个死人再次跳楼。

江露西问，“歌雅丽雅是什么时候进入分公司的？”

洪去鸣说，“大楼侧门是没有监控录像的，而且那边长期停放在一辆供电车，那是紧急救援车，一直在外面待命，所以街上另一边的监控都拍摄不到这个死角，而且歌雅丽雅那几天频繁通过侧门进出分公司，前台只记得她都是一身黑西装高马尾，那天也只有一个背影的记忆，而那天电梯坏了，大家都是走楼梯，楼梯间没有监控，而唯一的监控就是她刷员工卡进了顶楼，监控录像很模糊，只是员工卡记录和相似的身影证明她是歌雅丽雅，而往前倒推18个小时的记录包括员工卡记录都没有人进过顶楼花房，往前的监控视频已经被替换了，而那里不关门警报器会一直响，而且只要关门只能是中高管层刷员工卡才可以进入，一个星期内除了歌雅丽雅本人无人进出花房。”

李子情说，“那除了歌雅丽雅的员工卡，最后的进出花房的记录是谁？”

蒋劲文快速浏览了资料，“分公司人力资源管理经理乔治，往前的记录是他每周一次去天台花房，每次都是下班以后，每次3个小时左右。”

李子情说，“这是偷情。”

蒋劲文说，“这个乔治和财务部门的助理一直是情人关系，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分手，现在还维持这段关系。”

江露西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洪去鸣问，“这个分公司总经理助理是你的同学？”

蒋劲文摸了摸鼻子，“嗯嗯，我们是很熟悉的同学，而且乔治和那个女助理沙利亚据说是有感情的，他们一致认为不应该破坏双方家庭，就是新鲜感和刺激感，所以花房偷情很符合他们的人设，可是据我所知他们没有断，怎么没记录了呢？”

李子情调侃，“你们真是很熟悉的同学！”

蒋劲文说，“男孩子之间，维持联系总是聊这些的，不全部是八卦也肯定有点小文章，不然靠做数学题是不太行的……这也……”

洪去鸣打断，“既然他们没有分手，那么理念一定没变，否则这么长时间矛盾，早就分手了，也许他们还去花房偷情。”

蒋劲文说，“花房记录是同步到分部总公司和总部的，这记录每年被覆盖一次，不可能修改的。”

李子情问，“也许是警报器出了问题？”

蒋劲文说，“警方测验过警报器，没有问题的，确实不关门就会响警报。”

蒋劲文随即播放了警方测试警报器的片段。

洪去鸣却忽然说，“这警报器没有问题，而是乔治发现了警报器的漏洞。”

李子情问，“什么漏洞？”

洪去鸣说，“这个警报器是两个门的自动锁近距离，应该说是1厘米范围内感应到就不会自动报警，可是如果你往一侧门缝塞入硬纸片一类的东西，看起来门是关了，但是0.5厘米内门才成功上锁，那警报器没响不代表门已经锁了。”

蒋劲文就起身离开了。

江露西问，“蒋助理出去干什么？”

李子情说，“这个分公司的财务部女助理有点意思，如果这个猜测成立，她知道花房的锁门诀窍，又是财务部的，一定有些额外的信息馈赠。”

洪去鸣又开始看报纸。

李子情继续研究她的药膳书，而江露西开始织围巾。

两个保镖在打拳击游戏。

蒋劲文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酒的味道，被李子情赶去洗漱换衣服了。

蒋劲文换好衣服下到一楼，他接过洪去鸣递过来的温水冲泡的柠檬蔬菜汁，喝了半杯，还是不适应这种浓缩品的温热版本，抽纸巾擦了擦嘴巴，“沙利亚交了报告准备调其他分公司，她和乔治没有分手，而乔治以为沙利亚被吓到了，乔治喝醉了被我套话了，花房的锁已经坏了，没有什么硬纸片，不用刷卡用力推开也可以推开，只是你不用力单推左侧的门看起来就是成功上锁了，很难被发现，而警报器高兴确实只是认定两个锁芯的距离，所以测试警报器作用不大，因为确实没坏，警方近日才彻底抽查了整个花房，确实有一些偷情的痕迹，可是是很旧的，并且沙发上痕迹特别多。”

李子情忽然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向乔治套话的？”

蒋劲文说，“酒吧玩嗨了，自然而然说了，些话，沙利亚没心情，乔治情绪不太好，他一直抱怨沙利亚有心事。”

李子情说，“警方找到他们偷情的痕迹，很可能就找到了乔治和沙利亚的DNA，假如乔治不知道没有参与这场谋杀，那他应该申请换公司，毕竟偷情被发现也只是道德问题，他换公司对他的工作家庭影响会小很多，我看了他的工作年限整整27年了，但是他没有申请换公司而是沙利亚要换，而且沙利亚还心事重重，他还随意告诉了你一个外人，不管这背后有什么，我敢肯定沙利亚没办法隐瞒乔治很多事情，可是乔治却可能躲在背后，一个29岁的女士不太成熟和一个52岁的男士长期偷情，这位女士在这么成熟的男士面前有什么大秘密是个笑话，也许这个男士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却一定了解这个情人，因为不稳定因素是可怕的。”

洪去鸣说，“这场展览是这个分公司负责的。”

蒋劲文说，“可是这个分公司只是负责场地，而其他很多事情分公司接触不到核心内容，最奇怪的是，乔治只是中高层管理者，没到高管圈子，但是警方那边却一直压力不少，这很奇怪，乔治没有这么大影响力。”

李子情说，“乔治也许和那个风暴中心没关系，但是他可能知道了一些事情，搭顺风车借着这些事情自己发了一笔横财，而有些人不得不给他收拾残局。”

蒋劲文说，“所以，乔治在与虎谋皮？”

李子情说，“这才差不多，展览会有问题不会是外围分公司的问题，哪怕是安保公司的可能性都比这些负责纯外围公司的可能性大，这里面水太深了。”

洪去鸣说，“蒋劲文你去发明函，把ip地址换回亚洲国家，我将以巡查员身份携眷参与展会活动，其余审核均在展会以后。”

蒋劲文马上编辑电子邮件发出去了。

江露西疑惑，“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么晚发邮件吗？”

蒋劲文翻了个白眼没说话，直接上楼了。

李子情说，“亚洲ip有时差，只要发送地点时间合适，巡查员不必太顾及被巡查地方的心情，不碍事。”

李子情又说，“我炖了燕窝，你也吃一碗，刚好三碗，我们和去鸣一人一碗，正好没有蒋助理的，上楼了就算了。”

江露西起身去乘燕窝。

洪去鸣被盯着，也就吃了一碗。

李子情端起碗用匙羹拨弄两下，装作没胃口的样子，洪去鸣就又吃了一碗。

江露西边憋笑边吃了一碗燕窝。

李子情是故意的，这样的情况下，洪去鸣不配合也得配合吃一些滋补品，还能瞒过江露西。

蒋劲文再次下楼来煮方便面，看到这一幕，暗暗给李子情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是，第二天一早上，意外就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