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流涌动
李祐直接拒绝，“不可！水银有毒，加派人手必从百姓中召人，我等做良心生意，怎可坑害寻常百姓。”
以大唐现在工业水平，制不出硝酸银，镀银镜子无法造。
故而李祐用的是原始的锡箔纸加汞制玻璃法。
锡箔纸倒是现成的。
打锡工艺，从东晋时期便有了。
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汞这玩意儿是有毒的，且极易挥发，通过呼吸、皮肤接触都会中毒，当真是无孔不入。
古代防护条件，起的作用终究有限！
李祐不会自己涉险了，又不想坑害普通百姓，因此请的都是常年炼丹者。
这些人中毒已深，或许炼丹求长生需要钱，或有挂念之人、之事，李祐以重金雇之，双方各取所需，心中罪孽能够轻一点。
柴令武说：“给钱办事，你情我愿，自己的命自己决定，一条贱命值几个钱啊。”
且看别人表情，和柴令武一样想法。
李祐本以为自己饥饿营销，已经够心黑了，没想到有人心更黑，连人命都不顾了。
果然，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不残害他人，此乃本王做生意底线！”李祐不容置疑道。
毕竟古人价值观不同李祐不愿把关系闹僵，又道：“且若大批量琉璃镜流入市场，价格必会大幅下降，收益定比不得现在丰厚，你们确定要加产？”
众人思索一番，柴令武赔礼道：“殿下高见，是我想当然了。”
……
张顗等人得了李祐承诺，离开万物阁后却一脸愤愤。
“他娘的！燕王几时这般有本事？不仅有第一楼，还制出琉璃，赚钱赚到手软。”
“这还是那个贪图享乐的燕王吗？！”
看着李祐日进斗金，他们心里酸的不行！
张顗一拳砸在桌上，愤愤不平地道：“最可恨的是，燕王翻脸不认人，置多年交情而不顾！”
“是啊！赚这么多，连小小一面琉璃镜都不肯送。”
杜荷、侯小宝等人闻言，上来油盐酱醋，“诸位就愿意这般眼睁睁看他赚钱？”
“还能如何？你我又不会制琉璃。”
李思文阴阴一笑，说道：“上万贯一面镜子，何等的奢侈，必遭御史台弹劾！你我不如添把柴。”
方才琉璃镜大卖，杜荷几人已经商议过了，御史台绝不会眼睁睁看他助长奢靡之风，他们要做的
就是添一把火，最好让李祐这生意做不成。
主打一个：我赚不到，谁也不想赚。
张顗等人闻言眼前一亮，同时心里打小算盘：此事可以做，但要等拿到琉璃镜之后。
计谋得逞，杜荷嘴角浮现一抹狞笑。
……
万物阁外，华丽马车陆续散去，还有几辆靠了过来，派人进店内通报。
很快李祐得到消息，太子殿下吴王李恪、魏王李泰，几位公主、长公主殿下求见。
李祐亲自迎了出来！
公主当然为了求一面镜子，即使抢到了镜子，亦在惦记那试衣镜，一起跟了过来。
至于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人，则是闻讯赶来。
他们都是借过李祐钱的，李祐搞出这么大动静，自然要过来瞧一瞧。
不过三人来的较迟，没见到抢购琉璃镜之盛况。
这下子，万物阁可就热闹了！
“五弟本宫的钱不用还了。”
遂安、普安姐妹俩，已经相互敌视一路，普安一见面豪爽地说。
然后她挑衅地看了遂安一眼，扬了扬眉，像一只斗胜的小母鸡。
李祐嘴唇一动，正要开口说话，淮南长公主突然打断道：“先不说这些！五郎这琉璃镜，可是让长安女子抢破了头！必须给皇姑留一面琉璃镜！”
随后她又改口说：“不对，是一套琉璃镜！”
女人嘛。
爱美是天性。
她们关心的首要之事，并非是李祐借的那笔钱，而是先讨要试衣镜。
她仗着辈分高开口提要求。
自家子侄嘛，和他客气个什么！
“对对对，五弟既然是万物阁的东家，姐姐那一套可少不了！”
南平公主附议一句，埋怨起他来：“有此等好事，你为何瞒着大家？本宫害得和别人抢，一面也没抢到只抢了个预售号！”
普安说：“不知哪个可恶娘们儿，抢走了本宫的试衣镜！我的好弟弟，试衣镜必须给我留一面。”
李祐心中好笑，没想到这位皇姐好胜心这般强。
“皇姐皇姑开了这个口，李祐自是没有拒绝之理，”他满口答应下来，接着一脸为难道：“只是需要等些时日！”
“琉璃镜越大越不易生产！有肯定是有的！但须等些时日……”
“还以为什么事儿，你别忘就行。”淮南长公主替大家答应。
南平公主有些不满，叉着腰道：“先前我买琉璃镜的钱，你是不是该退给我。”
“退！一定退！”李祐笑着回答。
看似李祐吃亏了，其实也没几个钱，反正沙子又不要钱，只有一些人力成本。
封建社会，人力是最不值钱的，当然他是个有良心的，工钱给得足足的，但相对于利润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反倒是，家人的这种吵吵闹闹，令他感觉更加珍贵。
而他拉进了关系，兄弟姐妹和他亲近的不多。
今日襄城公主一直沉默着，姐姐们聊的火热，她则悄悄退到一旁，埋怨萧锐，“五弟制出琉璃，你怎不早点说，害我做恶人去向父皇告状。”
“你向父皇告状了？！怪不得，前几日燕王被父皇说教。”
萧锐低咕一句，解释道：“我也今日才知！谁曾想燕王能这么快制出琉璃。”
“燕王气度不小，自家姐弟道个歉过去了。”
几个女人小嘴巴拉巴拉的，李承乾哥仨根本插不上话，现在抢劫完终于消停些。
李承乾三人才插得上话，激动问道：“五弟今日万物阁赚了有十多万贯吧？”
店内一下安静下来，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要知道，唐朝一年的税收才千万贯，其中铜钱不过才百万！
李祐一日之收入，便有十多万贯。虽然沾了首日的光，可这个成绩足以惊人了，琉璃镜又非一锤子买卖。
店内个个看着李祐个个眼冒金光。
那是在看李祐吗，那是在看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