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我在荒漠建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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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喜提鳏夫身份

夜色浓郁,漫天繁星!

如果不用为生活奔波,这样的景色很容易让人陶醉。

居延泽朝廷设了三个屯兵要塞,三个要塞呈三角形,以三足鼎立的姿态分布在居延泽南面。

其中甲渠塞距离荒漠最近,其他两个方向是居延和遮虏障。

而靳家人如今就被分配到了甲渠塞管辖下的一个兵屯。

按说在兵屯里,应该是军户才对,但皇帝并没有这个要求,旨意上只是说了将靳家人流放到漠北,靳家人的户籍上还是庶民。

既然是庶民,那么他们就不会编制进军户中,而且还分了一片荒地给靳家。

除了不是军户,对靳家人,朝廷没有其他优待。

所以说,靳家人在兵屯里安顿下来,对于身无分文的他们来说,他们一样要和军户们一起种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当初靳家父子获罪,并没有押往京城,一直关押在居延泽军营里的牢房里面。

前一天,靳家人已经安顿到了兵屯,主管甲渠塞的都尉让人将牢房里的父子放了出来,并派人送去了兵屯。

父子俩一路走来,借着火把的火光,看到秋收后的田地里,除了泥土连麦秸秆都不剩,干净的有点过分。

押送的兵士一直在注意他们,见他们父子频频朝麦田观望,便提醒道:“陛下已经赦免了你们的死罪,贬为庶民,流放到了我们这儿的兵屯。”

“以后,你们的一切生存物资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获得。在漠北,你们应该知道,冬天到来的比京城早,回去后,早点为过冬做准备,特别是粮食和柴火......”

靳家父子一路听着,兵士也是个话唠,一路唠叨,传授父子俩在漠北生活的小技巧和注意事项。

进了屯子,父子看到各家屋前堆放的麦秸,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将地里的麦秸都扛回家了。

麦秸可以当柴烧火,想来军户们将这些运回来,是在为冬天做准备。

在居延泽,湖水虽然丰沛,但周边长的植物供应周边居民常年所需的柴火还是有点勉强的。

像各个要塞的伙头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组织兵将去荒地收集动物的粪便,这些干透了的动物粪便就是最好的燃料。

穿过屯子,到了兵屯的边缘位置,押送回来的兵士才指着有两处火光的地方说道:“最边上那处院子就是你们如今的家,你们的家人已经到了有一两天了,回去一家团聚吧,我们就送到这里了。”

靳良回身朝他们抱拳一礼:“多谢几位勇士一路相送,靳某如今身无分文,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感谢你们,实在惭愧!”

“实不敢当,大将......咳咳,靳老爷不必如此客气,送你们回来,是我们职责所在。”

好险!

刚才差一点习惯性的开口叫大将军了,这话要是传到上面去了,怕送他们回来的几人都要受要牵连。

兵士急急改口,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靳家父子只当没有听出来,向几位兵士点了点头,便先朝两处火光走去。

他们俩一路从兵屯里穿过,只有这处有火光,心里正疑惑,等走到院门口,他们才看清楚,两处火光是分别两处挨着的院子里发出来的。

而他们的亲人此刻就坐在院子里烤着火。

“二弟,二弟妹,珏儿,琨儿!”

因为靳家父子最先到达靠右的二房院子,看到坐在火边烤火的几人,靳良不由开口喊道。

“大哥?”

院子外面光线非常暗,靳甲只能模糊地看到院子外站了两个人,听声音似乎是靳良的声音,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才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是我!”

在这偏远的漠北能再次见到亲人,靳良很激动,推开篱笆院门就走进了院子里。

二房无论是谁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看着走近的两个人影,他们终于看清了是谁!

“大哥,谨儿!”

“大伯,六哥!”

两个孩子几步便冲到了两人面前,激动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靳甲急忙走上前,拉住靳良的双手,“大哥,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靳良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声音有点嘶哑,“听说是你们到了,上面便将我们送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氏端了两碗水递给父子俩。

靳甲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时说起了这几日的心路历程,“我们这一路过来太不容易了,也是这一路走来,我们才真正感受到你们这些年在漠北征战是多么的艰辛......我们到了这里安顿下来,就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只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没说的是,有的人家因牵扯到亲人在上次的战役中牺牲,因此迁怒他们不给他们好脸色。

靳良和靳谨接过李氏递来的碗,一路走来,他们正口渴。

靳良喝完水,将碗递给李氏,才问起:“二弟,你大嫂她们是不是住隔壁?”

因为来时两处火光,二房的人在院子里烤火,难说大房的人不在院子里烤火。

“哦,大嫂他们在隔壁!”

靳甲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忘记通知大房的人,告诉他们大哥和谨儿回来了。

还是两个孩子机灵,他们先窜了出去,趴在篱笆上,对隔壁喊道:“大伯母,七姐,八哥,大伯和六哥回来啦!”

这一嗓子吼完,隔壁很快传来倒地和惊呼声。

靳甲暗瞪一眼两个孩子,受苦受难来到漠北,怎么一点也不见变得稳重,大大咧咧的不成体统。

靳良率先一步从院门走了出去,绕过去往隔壁院子走去。

而靳谨则走到篱笆前朝隔壁望去。

苏氏坐在地上,应该是一时激动就从柴垛上滑落在地了,因为这个时候,靳忱和靳琼已经将苏氏扶了起来。

“老爷!”

这时靳良已经走进了隔壁的院子。

他担忧地上下打量苏氏,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事,老爷能回来,我比谁都高兴......”说着,不由哽咽起来。

“这一路过来,你们受苦了。”靳良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揽住苏氏的肩膀,拍了拍她并安慰道:“我们一家能在漠北团聚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快别哭了。”

李氏看着曾经横扫千军的靳良对苏氏温言细语的说话,她撇了撇嘴,明明兄弟俩,怎么老大像被月老打通了任督二脉,而老二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不会哄她开心呢?

注意到盯着隔壁面无表情的靳谨,李氏眼睛一转,便凑到靳谨身边。

“谨哥儿,你在漠北不知道收到家里的来信没?”

靳谨听到李氏的问话,微愣了一下,“家里的信?”

这话倒是让二房几人一愣,李氏心中一喜,面上不显:“听你的意思,你们还没有收到家书?”

靳谨没有让李氏失望,只见他摇了摇头,“家书都写了什么?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李氏看向自家当家的,这话她要从何说起?

靳谨的视线也随着李氏看向靳甲,“二叔?”

“咳咳......”靳甲揉了揉鼻子。

同时靳谨也注意到了两位堂弟那同情怜悯的目光,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

大家都被流放到了漠北,大哥不笑二哥,这种表情送给他有些不合适吧?

“谨哥儿啊,还是二婶跟你说吧。”

李氏轻咳两声,“这事怎么说呢,一时还真弄得二婶不知如何开口......”

“不知如何开口就实话实说!”靳谨的神色有些严肃。

“......好吧。”

于是李氏就将之前在京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从欧阳老太太的病情说到了他和欧阳家女郞的婚事。

再到第二天全家被抄下狱,本来问罪等待斩首,最后到交了议罪银流放漠北。

“新妇也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哪受过这样的苦,再加上大嫂他们怨恨她,更不会真心待她。我们又是被安排在队伍的前面,想照顾她也不方便。

也许是一路过来没有人关照,她在距离居延泽还有几天路程的地方倒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就是不知道大嫂他们有没有将她掩埋,要是掩埋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找到她的埋身之地。”

“是我连累了她,等有机会我会去你所说的这个地方寻找,如果能找到最好,到时带回她的遗骸重新安葬,每年也能到她的坟前烧些纸。”

二房几人都在观察靳谨的表情,只是让众人失望了,他们不眨眼地观察,对方内心是怎样想的,他们愣是没有发现丁点疑点。

这种表情到底是难过还是不在乎?

“可惜六嫂正是花样年华就香消玉逝,要不然来了漠北也可以照顾六哥你,而且,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鳏夫,以后再想找个嫂子,肯定不容易。”

靳琨小大人似的地叹气,似乎真的在为靳谨的婚事而担忧。

靳珏气得拍了一下靳琨的脑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六哥长得一表人才,英俊不凡,想嫁她的女郎不知凡几,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靳琨捂着脑袋,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这不是在为六哥莫名其妙就成了鳏夫抱不平嘛。”

这话说的,李氏对靳谨尴尬地笑了笑,如今的靳家流放到了漠北,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个难题,这孩子还有心情担心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老六,老六,你过来见过你母亲。”

这时,靳良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

靳谨对二房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二房趴在篱笆上侧耳倾听,也没听清两句。

“唉,更深露重,都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靳甲赶两个儿子去睡觉,这篝火也不能烤一个晚上。

“爹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弄几张野兽皮回来,在这漠北昼夜温差大,晚上没有保暖的被褥,实在是睡不踏实。”

半夜时不时的被冻醒,太折磨人了。

靳甲挥手让儿子赶紧进屋:“等这两天将屋子修缮好再说,到时我去问问大哥他们,大哥他们对漠北比我们熟悉。”

兄弟俩听了这话很高兴,终于快结束晚上睡觉盖麦秸的日子了。

等屋子修缮好,他们晚上冷的话可以直接在屋里烧火,也不用再跑到院子里来烧火了。

要不是草屋没有修缮好,在屋里生火怕将屋子点着,他们也不至于晚上坐在院子里烤火。

除浪费柴火外,还没有屋里暖和。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兵屯便热闹起来。

靳家人也都跟着屯里人起了个早。

大房只有两间草棚,这几天苏氏带着一儿一女也只是围了一间草棚。

昨夜靳良和靳谨回来,再加上靳琼,三个男人只能在外间的草棚子里对付了一夜。

外间草棚,四面其中三面透风,晚上睡在这种地方差点没有得风寒。

靳良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有点责怪道:“老八,你来了几日了,这几日,你就只围了一间屋?”

说起这事来他就有火,靳琼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皱眉抱怨道:“爹,我以前哪干过这种事情,来了这几日,我和娘几个,不仅要围草棚,还要找柴火,要不然晚上我们就没有火取暖。能围一间草棚和找来柴火,我们已经尽力了。”

靳谨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半路扔下新妇也是尽力了?”

“新妇,什么新妇?”靳良惊得抬头看向两个儿子。

一个儿子面无表情,一个儿子眼神闪躲,明显心虚。

靳谨凉凉地瞥了眼靳琼,然后转向靳良,语出惊人:“你儿子我昨晚才知道,自己现在是新晋的鳏夫!”

“新妇,鳏夫?”

靳良稍琢磨一下就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他肃着一张脸问道:“你们在京城帮老六娶了个媳妇回来?”

靳琼挠了挠头,还不待他回答,就有个声音从旁插了进来。

“什么叫我们帮老六娶了个媳妇回来!”

苏氏和靳忱一前一后从里间草棚走了出来。

苏氏看了眼靳谨,叹了口气,如实道:“欧阳府的老太太身体不好,怕自己的身后事再次耽搁孙女的婚事,便求上门,想着趁着她生前,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这种事情如果换作你在京城,肯定会找你们父子商量,只不过当时你们人在漠北......

几经商量,最终决定先迎娶新娘子进门,等小六回了京城再行洞房之礼,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