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摄影师郑正勋
中戏女生宿舍四人间，上床下桌，在男生印象中女生宿舍会很干净、整洁，现实并不是这样。
因为女生物品比较多，宿舍比较杂乱。
刚吃过晚饭，秦海路搓着手回到宿舍，摸一下暖气管“还没通气，冰凉。”
为抵御冬季严寒，窗户已用报纸糊上。
见袁荃正在看小说，秦海路问她：“袁荃，赵磊去韩国，他会给你带礼物吧？”
听到赵磊就来气，这家伙去韩国，都不告诉她一声。
梅渟掀开上铺帘子，探出一个头：“我听他们寝男生说，赵磊还留一张纸条。”
“你们猜他写的什么？”
这时胡婧也回到宿舍，听到她们在聊赵磊，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在心里想着，他去韩国前也没告诉自己，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写的什么？”袁荃抬头看向梅渟。
“我已前往韩国，苟富贵勿相忘。”
“哈哈！”
“咯咯……”
寝室里欢声笑语。
袁荃没好气道：“他还拽上词。”
这时秦海路发觉不对劲，看了一眼梅渟，人家袁荃都不知道赵磊去韩国，这梅渟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们寝室里有人喜欢梅渟。
胡婧打开收音机，传出张学友动人歌声。
“你瘦了憔悴得让我好心疼，
有时候爱情比时间还残忍……”
几个女生跟着唱起来。
90年代娱乐活动很少，在宿舍里收音机和小说是她们不多乐趣。
……
奖状就是一张纸，韩文和英文两种，50000美元现金当场发放。
赵磊心里乐开花，金哲秀拿着相机为他拍下值得留念时刻。
沉甸甸50000美元拿在手中，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哲秀哥，这不是假钱吧？”
“电影振兴委员会怎么会给你假钱。”金哲秀拍他肩膀下，安慰着：“把心放在肚里，电影男孩大发。”
大发是一句韩语，很厉害意思。
十月釜山气候宜人，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热闹非凡海港城市，天空中白色风筝飞舞。
回酒店路上，金哲秀手握方向盘，他问赵磊：“电影男孩，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把《心迷宫》拍成电影。”
“50000美元能拍电影吗？”金哲秀思索一下：“怎么也要20万美元吧？”
“我们国内消费不高，演员片酬也很少，去年上映电影只有几十部，演员有很多，有些能够演戏，不要片酬他们也愿意演。”
去年国内票房冠军是进口好莱坞电影《真实的谎言》，导演就是大名鼎鼎詹姆斯-卡梅隆。
这位卡神最出名电影《泰坦尼克号》，华语电影人为了打破这部电影在国内票房记录，用很多年时间。
《真实的谎言》票房有1.05亿RMB，赵磊也不奢求多，《心迷宫》票房有1000万RMB，他就知足。
“电影男孩，你才18岁，就要自己拍电影，真是神童。”
“哲秀哥，我没拍过电影，不知能不能拍好，我给自己定下目标，失败三部电影，要是《心迷宫》失败，我就再写一个剧本。”
“再失败再写，失败到第三次，就是没有天赋，放弃导演梦。”
“有锲而不舍精神。”金哲秀赞许的目光看向副驾驶位上赵磊。
回到酒店后，来不及吃午饭，他想给家里打电话，询问松茸的事。
国际长途很贵，打电话时感觉肉疼，三大娘接到电话，她愣住一会，听到是赵磊，才夸他有出息。
不愧是大学生，还能出国。
老爸告诉他，东北松茸都是8月初到10月初，现在都10月下旬，大兴安岭和长白山都快下雪，已经过采摘松茸季节。
“现在都是松茸干片，这是药材，治腰膝酸软，头昏目眩……”
他问金哲秀：“哲秀哥，松茸干片行吗？”
“行啊。”金哲秀笑笑：“煮汤可以用，我还在超市里买过，就是没鲜松茸贵。”
挂断电话后，两个人在餐厅匆忙吃午饭，也不休息，直奔新世界百货商店。
一包600克野生干松茸卖40000韩元，要比鲜松茸便宜一倍还多。
赵磊想一想，5块钱一斤收，还能赚许多钱，这个生意可以做。
他没有做生意经验，试探着问：“哲秀哥，我600美元一公斤卖给您，然后你卖给百货商店，这样行吗？”
“600美元就是48000韩元，扣除成本，我还有赚，这个生意不亏。”
“你怎么收，又怎么保证是野生松茸。”
“我们大兴安岭和长白山有野生松茸，出口到韩国行吗？”
他这里盘算怎么出口，金哲秀告诉他：“证很难办。”
“要是按照食品出口，需要检验证书，还要缴纳出口关税以及增值税。”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只要去做，就会有做成一天。
他和金哲秀约定好，赵磊把干松茸出口到韩国，金哲秀在这里收。
一开始不能出口多，万一金哲秀收到货不给他结款怎么办？
现在金哲秀帮过他，以后也有可能坑他。
凡事要留心一二。
回到酒店后，一名身穿夹克衫，头上戴着棒球帽男人向他们走来。
“你就是写出《心迷宫》的编剧吗？”
赵磊看一眼金哲秀，见他摇头，表示也不认识眼前男人。
金哲秀把韩语翻译给他。
他和金哲秀交流用英语、中文加比划，勉强交流，眼前男人说韩语，赵磊听不懂。
“您是？”
男人指了指酒店一楼卡台，下午悠闲时光，有许多人坐在卡台喝咖啡闲聊。
“我是郑正勋，一名摄影师，很喜欢《心迷宫》剧本，我今年看《冰血暴》这部电影是好莱坞科恩兄弟拍的，为韩国有如此优秀编剧感到高兴。”
“非线性叙事，有着黑色幽默格调，所有故事点都巧妙联系在一起，环环相扣，充满荒诞感。”
“人们烧香拜佛，人人心怀鬼胎，棺材藏不住恶行，勋章默默掩埋，看似故事在讲悬疑，内核诉说着人心。”
“棒！太棒了！”
郑正勋忍不住夸赞。
“内个。”金哲秀尴尬笑笑：“赵磊他不是咱们韩国人，他是中国人。”
“什么！？”郑正勋表示震惊。
随即他问：“不是韩国人，怎么获得电影振兴委员会奖金？”
“咱们釜山电影节开放、包容，致力于挖掘新人新作，赵磊就是新人，很新，他才18岁。”
郑正勋叹口气，他感叹眼前年轻人不是韩国人，他期盼韩国电影走向国际，没想到居然是中国人写出这么优秀剧本。
“赵磊君，你很棒！”
金哲秀翻译给他。
赵磊有些凡尔赛道：“我这个故事啊，各个方面有待提高，只能算及格作品，以后我会更加努力。”
他这就客套下。
听到郑正勋耳朵里，怎么这么不爽。
《心迷宫》都勉强及格，你要是写出更好剧本，还让不让韩国电影活？
“天才！天才！”郑正勋自我推荐：“我要做《心迷宫》摄影师，你愿意吗？”
“愿意。”他也不懂摄影，有一个现成摄影师，怎么会拒绝。
“就是这个片酬。”赵磊强调道：“我没什么钱。”
这家伙太气人，你可是大艺术家，三句不离钱。
难道他想白嫖？
“我片酬不多，10000美元就行，我想拍这部电影。”
赵磊摇头：“郑老师，我就50000美元制作成本，给你五分之一，这太多。”
坐在旁边的金哲秀再也忍不住，他大笑出声。
“好啦，好啦。”
“赵磊没钱，他还是学生。”
“郑老师要是相信他，可以给你10%分成，这样你才有动力。”金哲秀看着赵磊：“电影男孩，这样行吗？”
“行！”
不支付片酬，白嫖一个摄影师，这谁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