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河边的错误》开机
过完中秋节，《河边的错误》开了一场小型开机发布会。
《大众电影》和浙江当地几家媒体过来采访。
余华也被请到桐庐县，开机发布会要请他说几句。
美女记着提问：“赵导演，您为何想要改编《河边的错误》这本中篇小说？”
“最近想拍不一样的题材，宣传电影时到杭州，余华老师《河边的错误》还没被改编，我96年看威廉-福克纳的《烧马棚》，想把这两本小说合在一起，拍一部电影。”
余华告诉媒体：“当初张一谋想拍《河边的错误》，刚好《活着》写完，他把《活着》拍出来。”
“写的小说能被改编电影，我很高兴。”
随后记着问演员们一些问题。
因为是小型开机发布会，并不隆重。
开机发布会结束，他们一行人坐车去芦茨村的河边祭拜，这是开机要走的程序。
随后赵磊给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发红包。
“开机喽！”
看着天上的太阳，赵磊皱皱眉，《河边的错误》这部电影环境是冷色调的，在如此阳光明媚的天气拍电影，非常不适合。
“摄影组调试机器，今天先不拍，看天气预报再决定。”
回县城的车上，赵磊在想配乐的事。
他拿出手机给三宝打过去。
“三宝哥，有没有配乐和背叛有关的？”
白洁背叛了马哲。
看过《八部半》，被开头圭多走进卫生间，电影中的配角《女武神的骑行》震撼，这个配乐还在《现代启示录》中出现。
“你写两首歌，不懂音乐。”
三宝说他两句，他在电话另一头想了想，然后在电话里告诉赵磊：“《月光奏鸣曲》。”
“贝多芬的。”
“对。”
“《月光奏鸣曲》1801年贝多芬为他的爱人朱利法塔创作的，表达了他对朱利法塔的深深爱恋。
后来朱利法塔已经爱上了罗伯尔-哈伦堡伯爵，后来她嫁给这个伯爵，这对贝多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月光奏鸣曲》第三章里的痛苦和悲愤已经多于爱情了，表现了深重的痛苦和悲愤。”
“这个好，这个贴合主题。”
他想听一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不知县城里有没有。
县城里没找到《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磁带，季伯常马上开车去杭州买。
傍晚。
开机宴，在酒席上推杯换盏。
赵磊微微醉时，王栋把《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磁带递给他。
“咱家店里有录音机吗？”
服务生说：“有。”
“借用一下。”
这首曲子很快，赵磊再次破戒抽烟，他闭目沉思着，脑海里幻想着。
突然出现他看过《杀人回忆》画面。
电影开始从幺四婆婆被害开始，村民发现她的尸体，淅淅沥沥小雨天，村民围观着，有警察拉起警戒线，马哲从车上下来，他穿着皮夹克。
长镜头跟随马哲拍。
“我喝完了，你们慢慢喝。”他把郑正勋叫上，两个人坐车回宾馆，研究第一场戏如何拍。
众人看着赵磊离去，听一首曲子至于嘛？
“他受什么刺激了？”牛青峰问。
“嘿……，这个谁知道。”秦浩举起酒杯：“甭管他，咱们喝咱们的。”
郑正勋听着赵磊的构思，他问：“由马哲始，那么由谁结束这个长镜头呢？”
“小男孩，他本来就是马哲童年。”
“这场戏带有时代特征，八九十年代警察在查案时稍微不专业，证据保护不到位。”
“好吧。”
最近这两天，都没下雨。
10月13日，天终于阴起来，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
他们等不了，准备一辆洒水车。
“大家都配合好，阴天可不多，都说江南阴雨，还是晴天多，《河边的错误》有大量阴雨天戏份。”
“错过今天又要等，谁出错可别怪我骂人。”
因为赵磊要拍戏，“开始！”这句要金哲秀喊。
王栋拿着大喇叭喊：“各组准备。”
“摄影OK！”
“道具没问题。”
“录音OK！”
“演员就位！”
“第一场第一镜一次！”
“开始！”
江南县城阴雨天，河边出现一具女尸，办案的警员穿着雨衣，刑警队长马哲从车上下来。
现场围满围观的群众，一群小男孩在河边奔跑，他们在玩警察抓小偷游戏。
这场戏手持广角镜头拍，能够交代更多内容。
马哲刚到现场，他问：“法医什么时候过来？赶紧叫他们。”
这时徒弟小谢叫马哲：“马队，这里发现一个脚印。”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中午。”
“保护好。”
马哲又来到死者这里。
警员介绍：“死者叫王凤霞，村里人叫幺四婆婆，是个孤老户，还收养一个疯子？”
“疯子？”马哲眉头一皱：“这个疯子呢？”
“不清楚，已经有人去找。”
“马队，这是尸体附近发现的。”
一个棕色皮包。
磁带和红色小盒。
“谁发现的尸体？”
“一个小男孩。”
身材高大的男人领着小男孩过来，这是一对父子。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马哲蹲下问小男孩。
“我回家告诉我爸，他还不信，还打我一个嘴巴子。”小男孩身穿深蓝色校服，手里拿着木头玩具枪。
父亲打儿子是重点。
这里体现《烧马棚》暴力延续。
“你发现尸体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就我一个人。”镜头给小男孩特写：“警察叔叔，你们要是抓到坏人，能不能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
“我特别想知道他样子。”
小男孩跟着父亲离开。
长镜头结束。
这段戏拍的还可以。
赵磊怕不保险，再拍两遍。
反正现在不缺胶片，保两条。
拍完这场戏很疲惫，淋了一身雨有些累。
张彤端着姜汤给他。
“喝点姜汤去去寒。”
“你从什么地方弄的？”赵磊好奇问。
“我去集市买的水壶。”
“他们有吗？”
“都有。”张彤笑着说。
“你比我妈都好。”赵磊开玩笑道。
“哈哈！”张彤招呼众人过来喝姜汤。
这时他手机响起来。
“我们是《大众电影》的，大众电影百花奖10月15日颁奖，赵导演到京城领奖。”
“能问下我获得什么奖吗？”
“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国内第一个给他颁奖的，居然是百花奖，《春夏秋冬又一春》也想参加金鸡奖还有台湾金马奖。
这两天刚好没雨，他坐飞机回京城领奖。
到大众百花电影奖颁奖这天，并不太热闹，远远不如金鸡奖。
现场才几百人。
最佳女配角：《这女人这辈子》：张路。
最佳男配角：《有话好好说》：李保田。
赵磊看《有话好好说》这部电影，一直以为李保田才是男主角。
他演的实在太出彩。
刚才赵磊还向李保田要签名，实在是老爸太喜欢李保田，《宰相刘罗锅》赵国民喜欢看。
最佳女演员：刘倍。
最佳男演员：葛尤。
最佳导演：《春夏秋冬又一春》赵磊。
他上台领奖时很谦虚。
“对于电影我还是新人，能够获得大众百花奖，这是对我的鼓励，我希望下次还能获奖。”
“感谢中戏，感谢父母，感谢《春夏秋冬又一春》剧组所有人。”
前世赵磊也喜欢说实话。
可是实话太伤人。
生活就是要在谎言中生存下去。
真话太伤人，犯不着这样，生活要想过的去，虚着点和气。
颁发最佳故事片时，他想过双黄蛋，没想到百花奖能搞出三黄蛋。
还有这操作？
最佳故事片：《甲方乙方》、《鸦片战争》、《长征》。
他不知如何形容。
领奖结束，第二天坐飞机返回杭州，《河边的错误》还等着他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