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还会回来的
当村长肖卫国这条线表现出来时，影厅内观众们感觉出《心迷宫》荒诞感。
为官清廉，人很正派，家里挂着十几个奖章和锦旗，做的错事最多。
白虎尸体就是他烧毁的。
刘晔、胡婧、陈明浩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心迷宫》，当时拍这部电影时，只想着赶紧拍完，东北天气太冷。
如今国外观众都喜欢看这部电影，他们内心很满足。
当初的付出，感觉值得。
最有意思就是白虎这，白虎大哥借着白虎尸体冒充白虎，最后还不入他家祖坟。
丽琴、王宝山和大壮。
不论王宝山还是大壮。
他们最后都没和丽琴在一起。
丽琴发现大壮面包车里陈自立拐杖，怀疑是他杀害的陈自立。
她不敢和大壮这个杀人犯在一起。
而最后《心迷宫》结尾。
肖宗翰和肖卫国父子两个人在棺材前对视着。
肖宗翰终于说出这句：“爸。”
镜头越拉越远，一直拉到画面中出现黄欢。
她拿出军功章，埋在石头下面。
观众们以为《心迷宫》里黄欢是最无辜的，当她拿出军功章一刹那，电影故事杀个回马枪。
黄欢拿走军功章，就是不想和肖宗翰私奔。
至于黄欢到底怀孕没？
赵磊拍的《心迷宫》没交代。
这个留给观众猜想。
影厅内灯光亮起。
赵磊他们站起来，感谢观众和众位导演、演员捧场。
稀稀拉拉掌声响起。
随后影厅内爆发出热烈掌声。
“啪啪啪！！”掌声一直拍个不停。
无奈，赵磊他们也跟着鼓掌。
陈明浩颇为自豪道：“外国观众很喜欢呀。”
这个还不确定。
没准是人家礼貌鼓掌呢。
当掌声持续一分多钟时……
这下，赵磊确定，外国观众喜欢《心迷宫》这部电影。
“啪啪啪……！！”
掌声整整持续3分42秒，才停止。
人群呼呼啦啦走出影厅。
戛纳电影节主办方组织工作人员调查问卷。
“你认为这部电影如何？”
“3.4分吧，电影拍的很有特色。”
戛纳电影节场刊满分4分。
3.4分的评分，已是优秀。
“3.8分，中国导演很年轻，他才19岁，给他高分，鼓励他。”一个女观众打分。
“3.2分，这部电影有《血迷宫》影子，我喜欢科恩兄弟电影。”
此刻赵磊他们在卫生间抽烟。
《心迷宫》终于首映结束，从观众掌声判断，这部电影比较优秀。
“要是能获奖，磊哥你就牛大了！”
他当然期盼着获奖，这可是戛纳国际电影节。
嘴上不能这么说。
“能入围主竞赛单元就已成功，能不能获奖就看运气。”
主办方工作人员叫他们去记者发布会现场。
他问主办方工作人员：“我们六个人能一起上台吗？”
“可以。”
记者发布会现场人很多，足足有几十家媒体。
戛纳电影节主办方安排一个翻译。
会法语、英语、中文三种语言。
介绍完主创人员后，美国《好莱坞记者报》记者提问：“导演，《心迷宫》和《血迷宫》很像，你是否借鉴呢？”
赵磊把话筒拿到面前，用中文说：“我没看过《血迷宫》，听过科恩兄弟大名。”
他前世看过《老无所依》，这部电影喜欢看，剩下的科恩兄弟电影，真没看过。
“故事原型听我大姑讲的故事，他们乡里发生过一具棺材换三家，根据故事创作出《心迷宫》剧本。”
台湾记者问：“你这么年轻，如何管理剧组？”
“大家通力合作。”
法国《电影手册》记者问：“你下部电影拍什么？”
“一个极具东方韵味电影，这样的影片现在很少有国内导演拍。”
随后媒体记者又问刘晔和胡婧各一个问题。
记者发布会20分钟结束。
当他们回到酒店时，众人庆祝《心迷宫》首映，喝多后的赵磊，想给老妈打电话。
而此时国内才早晨6点。
家里刚种完地不久，老妈舍不得把地租出去，现在种上玉米，秋天收割后卖钱。
“老儿子，你喝酒了？”
“喝点，不多，告诉您一声，今天我拍的电影在戛纳首映，妈，这可是戛纳电影节，很著名的。”
“我也不懂。”郑秀梅在电话里说：“你少喝点酒，早点睡觉。”
……
翌日，上午。
戛纳国际电影节《场刊》评分出来。
《心迷宫》获得3.4评分。
排名比《春光乍泄》还高。
赵磊心想，这下还不稳了。
最佳导演要给他一个吧？
众人沉浸在喜悦中，酒店前台打电话，日本导演今村昌平过来拜访，正在酒店楼下。
赵磊和滕汝骏老师下楼去接。
见过面后，今村昌平带的翻译用中文问：“《心迷宫》里夜晚蓝色光如何拍的？”
他也是学《坚如磐石》，只不过他举一反三，开创出属于他的拍摄方法。
赵磊指着酒店一楼卡台：“咱们坐下聊。”
服务生过来问他们喝什么？
“可乐加冰，谢谢。”
天气有点热，一杯可乐加冰，喝着爽。
“当时没钱买蔡司夜景镜头，白炽光和镝灯光都拍不出清晨与夜晚呼应效果。”
“我就想到蓝色滤纸，把滤纸加在灯光上，就拍出这种效果。”
今村昌平一拍大腿，感叹这么简单，自己竟然没想到。
“老了，思想僵化。”今村昌平伸出手：“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赵磊听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未来属于我？
那么，现在？
不管这么多，大师级导演主动和他握手，他不伸手太没礼貌。
今村昌平走后，滕汝骏叮嘱他：“对日本人要提防。”
赵磊点头，他明白这些。
日本可是抄袭惯犯，还死不承认，吹嘘自己有工匠精神，捏饭团都能搞出一个仙人。
岛国仙人太多。
下午《心迷宫》在影院重映，上座率有80%。
这让赵磊他们欣喜。
他们回到酒店时，迎面遇到三个外国人，两男一女。
高个子男人用英语叫住赵磊。
“我们是法国MK2电影公司的。”男人介绍着：“这位是发行总监劳伦-杜特隆。”
“您们好，请问有什么事？”
劳伦告诉赵磊：“我们想买《心迷宫》欧洲发行权。”
赵磊有些懵逼。
他们打听说是电影节闭幕后，才开始在展销会交易电影。
现在MK2电影公司就过来购买发行权。
在酒店一楼坐下，赵磊询问：“你们出价多少？”
“MK2电影公司购买《心迷宫》欧洲发行权，买断价格45万美元。”
拍这部电影才用57万RMB。
如今MK2电影公司要45万美元购买，赵磊思考一会。
“要是《心迷宫》获得最佳导演这类奖项呢？”
劳伦笑出来：“那么MK2电影公司会出100万美元购买欧洲发行权，宣传您是电影神童。”
获奖和不获奖差这么多。
“那么就等获奖后再卖给你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
拿着劳伦写给他的电话和地址，郑正勋问：“刚才可以卖，45万美元不少。”
郑正勋还有10%分成。
45000美元呢。
胡婧在心里算，要是《心迷宫》卖45万美元欧洲发行权，她有81000美元分成。
要是《心迷宫》卖100万美元欧洲发行权，她有18万美元分成。
这以后妥妥富婆。
她再看赵磊，心里就有气。
当初要是多给她些，自己能拿更多分成。
而此时赵磊想到交税。
45%个人所得税。
他去年收入578842RMB。
要缴纳260479RMB个人所得税。
几乎一半收入要交税。
理想是很丰满的，现实很骨感。
5月18日，下午。
戛纳电影节主办方并没有挽留《心迷宫》主创团队。
这代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们什么奖都得不到。
能获奖的主办方工作人员中午就已挽留。
主办方工作人员告诉赵磊，颁奖礼前两天的上午，获奖名单已确定，中午主办方工作人员会通知获奖者，让他们多在戛纳待两天。
没过来参加戛纳电影节的获奖者，主办方会通知他们，叫他们过来领奖，实在有事过不来的，会叫其他人代领。
无奈。
赵磊只好给MK2电影公司劳伦打电话，商谈《心迷宫》海外发行权的事。
同时，他们还去沙滩上的美国电影展览馆，询问他们购买《心迷宫》美国发行权不？
得到答案是否定。
新线影业、探照灯影业、米拉麦克斯等等，都不买《心迷宫》美国发行权。
新线是华纳旗下的。
探照灯是二十世纪福克斯旗下子公司。
米拉麦克斯是迪士尼旗下的。
哈维-韦恩斯坦这大胖子一脸猥琐样。
他告诉赵磊：
“多线叙事风格，美国有很多这种电影，我们买过去干嘛，你要拍点不一样的。”
在失望中，下午4点多和MK2电影公司劳伦商谈《心迷宫》欧洲发行权。
“《心迷宫》欧洲发行权最多45万美元，多一分不会出。”
“DVD发行权呢？我们也卖给MK2电影公司。”
“22万美元，一分不会多出。”
《心迷宫》电影欧洲发行权45万美元，DVD欧洲发行权22万美元。
67万美元。
不算少。
赵磊表面上咬咬牙：“可以！”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其实他心里乐开花。
67万美元，他自己能分482400美元，缴纳45%个人所得税，还剩217080美元。
180万RMB。
净赚一百多万。
……
5月19日，上午。
赵磊和法国MK2电影公司签署《心迷宫》欧洲发行权协议。
《心迷宫》拷贝一份给MK2电影公司。
下午一切办理好后。
他汇丰银行到账67万美元。
之所以办理汇丰银行账户，因为他几个月后会去香港。
这笔钱存在汇丰银行备用。
5月20日。
他们坐火车返回巴黎。
没有留在戛纳必要。
《心迷宫》又没获奖。
在汇丰银行取钱，给郑正勋67000美元。
给胡婧120600美元。
他又从包里拿出15000美元，给滕汝骏老师、刘晔、陈明浩各5000美元。
“买点礼物回去。”
赵磊嘿嘿一笑：“这钱给你们的，不用还。”
毕竟当初有他们帮助。
有钱后大方一点。
这次他们在埃菲尔铁塔前拍照。
还去香榭丽舍大道逛了逛。
他花15000美元给老妈郑秀梅买一个爱马仕皮包。
又花3000美元给老爸赵国民买一套Loro Piana夏季衣服。
鞋子、裤子、体恤。
便宜一点要7、800美元，稍微贵一点要上千美元。
赵磊自己啥都没买。
他想穿啥，去汉城东大门买。
便宜又新潮。
晚上众人吃一顿法国大餐，也不算白来巴黎一趟。
回到酒店后，看着戛纳国际电影节颁奖礼直播，他鼻子差点气歪。
墨镜王凭借《春光乍泄》获得戛纳最佳导演。
最重要就是前几天对他说：“未来是你的。”今村昌平这个老头。
他和伊朗导演阿巴斯共同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榈奖。
这是今村昌平第二次获得戛纳金棕榈奖，进入戛纳电影节双金棕榈俱乐部。
获奖就获奖，还提前立flag。
此时赵磊才想到，这是NBA总决赛邓肯对詹姆斯说过的话。
当天听今村昌平说，为何这么熟悉原因终于找到。
没关系。
他才19岁。
慢慢来。
今年在戛纳电影节没获奖。
明年他会带着《春夏秋冬又一春》再来。
就像灰太狼一样。
我还会再回来的。
翌日，下午14：40，他们乘坐戴高乐机场到京城飞机。
明天下午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