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剧本围读
大鹅太美味，没用太多佐料，盐、酱油、葱花，特别是和鹅肉一起炖的土豆，沾满汤汁，配上大米饭，无敌存在。
院子里狗吠，听到有人喊自己：“石头！”
向窗外望去，原来是王栋。
两人从幼儿园就是玩伴，小学、初中、高中，赵磊考上大学，王栋学习成绩差，在哈市电工学校学技术。
前世王栋结婚比他早，不到22就结婚，早早生子，07年一场工地事故，意外去世，后来他妻子带着孩子改嫁。
赵磊披上军大衣，手里拿一个鹅大腿。
“我听说你回来，过来看看。”
“你先吃个大腿。”赵磊一指：“进屋聊。”
“栋子来了。”都是小时候玩伴，以前王栋经常在他家吃饭，老妈郑秀梅热情招呼着。
“大婶我过来看看。”
“咱们两个去西屋。”
东屋摆了三桌，炕上两桌地下一桌，老爸赵国民招呼郑正勋吃菜。
到西屋后王栋问：“京城咋样？”
“楼高点，人多一些。”赵磊拿出红塔山给他。
“有外国妞吗？”
“哈市也有毛妹，都长一个样。”
“我想去京城闯一闯，不认识人，在家待着没意思。”
“你不是在哈市学技术吗？”
“我不想干工地。”王栋坐在西屋炕头上，手里夹着烟。
“我这里有一个活，一天50，你干不？”
“啥活？”
“演员。”
白虎这个演员还没着落，王栋家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他大哥已经成亲，索性让他演白虎。
“这个活我喜欢。”
“行。”赵磊告诉他：“你先干着，等我在京城闯荡出来，我再叫你过去帮忙。”
“一个兄弟三个帮。”
他已重生，就是要改变身边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弥补前世无能为力遗憾。
王栋这次不做电工，以后也不会早逝。
中午吃完饭，他们又在西屋打扑克。
翌日，清晨四点多。
天空漆黑一片，赵磊看一眼墙上钟表，灶堂能听到老妈在烧火，昨天的炉灰掏出来，这样灶坑才不堵，早晨要烧开水，烫玉米面喂牛。
郑正勋呼呼大睡中，赵磊把他叫醒。
“老郑，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电影男孩，你要折磨死我吗？”
昨天郑正勋喝很多酒，白酒、啤酒都有，这才早晨四点多，就被他叫醒。
“清晨天空特别好。”
他把自己黑大衣给郑正勋，而赵磊自己穿上军大衣，老爸老妈正在挤牛奶，他们两个人一路向东，往村东边树林走去。
天空黑蒙蒙一片，仅能看到人影。
“你带我到这里干嘛？”
“等。”
时间到5：10分，天光出现宝石蓝。
郑正勋渐渐能看清赵磊面容。
听到赵磊说：“《心迷宫》想要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要在两个时段拍，早晨5点天光呈现低饱和冷色系，下午3点多太阳落山，晚霞红彤彤，呈现高饱和暖色系。”
“肖卫国服装偏冷色，蓝色或蓝灰色，肖宗翰服装偏暖色，黄色或橙色。”
“《心迷宫》结尾父子两个人在棺材前见面，正是太阳落山后，暖色过度到冷色时刻。”
郑正勋头皮发麻，他原来只认为赵磊剧本写的好，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艺术天赋。
天空冷色宝石蓝，这种自然光很美，这里没路灯，也没汽车灯光，只看到袅袅炊烟。
“天才！”郑正勋激动握着赵磊的手：“你就是天才，我相信，你会超越黑泽明，成为当之无愧色彩大师。”
这都什么根什么？
他拍电影只是想赚钱，超越黑泽明有什么用？
一个虚名而已。
冷暖色是他在李沧东导演拍的《燃烧》中学的，前世看过《燃烧》，钟秀在清晨跑步，画面色彩就是蓝冷色。
这是乡村经常出现的颜色。
拍完《心迷宫》，他还想把余华的《河边的错误》改编，威廉-福克纳的《烧马棚》加余华的《河边的错误》二合一。
疯子的暴力源自于父亲。
马哲同样有暴力侵向，小时候他见到父亲攻击大檐帽，这给他留下童年深刻记忆，后来马哲成为一名大檐帽。
他亲眼目睹父亲烧毁马棚，还有打骂母亲。
成年后马哲结婚，他的妻子出轨，而且是和诗人王宏。
疯子就是马哲妻子生下来的孩子
马哲的妻子生下来的孩子后来成为疯子。
河边小男孩是马哲童年。
小婷、钱玲、妻子、婆婆她们是一个人不同时期。
在发现妻子出轨后，马哲精神出现问题。
赵磊要和《河边的错误》拍成一部探讨精神世界的电影，挂着悬疑的外衣。
“我不是天才，只是想的多。”
郑正勋抿着嘴没笑出声，这赵磊太谦虚，他要是能写出《心迷宫》，能想出拍的这么艺术感的电影，尾巴早翘到天上去。
回到家后，老妈郑秀梅问：“你们两个去干嘛？”
“看看拍摄场地，过一段时间要拍电影。”
“拍电影？”正在往奶桶里倒奶的赵国民看向赵磊。
“又整什么幺蛾子？”
“拍电影能赚钱。”
老爸摇头：“我不懂。”
家里只有16寸黑白电视机，也就看看电视剧，村里放过《少林寺》和《火烧红莲寺》电影，对于电影，老爸认识也就这么多。
去京城上学时，他叮嘱赵磊，要留在京城，最好能在中戏毕业后留校做老师，他认为这是铁饭碗。
不得不说老爸思想超越二十多年，他重生前，人们热衷于考公，都想端铁饭碗。
现在端有点早，还是赚钱好。
早晨吃饭时，说到松茸，赵磊给老妈夹一块鹅肉，她昨天不舍得吃，家里有客人。
逢年过节她都说自己不喜欢吃肉，看着她消瘦的面容，赵磊很心疼她。
“加格达奇我大爷和二大爷能收干松茸吗，我韩国的朋友收。”
老爸问：“要多少？”
“先要1000斤，后续可能更多。”
“这么多？干嘛用？”老爸扒拉一口饭，看着他。
“食品，煮汤用。”
“这要不少钱呢。”
赵磊告诉老爸：“可以先支付定金，您有多久没去看我四奶？”
“这可有些年头，正好，你们在乡里拍电影，能帮着照顾下家里，我去一趟加格达奇，看看你四奶，火车把干松茸运回来。”
“爸，要纯野生的，养殖的不要，松茸要大个的，整理干净板正的。”
“行，我知道了。”
吃完早饭，他给家里留5000块钱，干松茸最贵也就3、4块钱一斤，剩下钱留着过年用。
看到老妈把钱放衣柜里，赵磊笑着说：“给您买的羽绒服，就先穿着呗，穿坏我再买。”
“在家干活可舍不得，出门时穿。”
昨晚送老妈衣服，她高兴合不上嘴，直夸他懂事。
随后几天确定拍摄场地和演员，这些都忙完后，在三大爷家，赵磊给滕汝骏老师打电话。
告诉他这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开机。
“行，我们明天坐火车去哈市，你到哈市接一下我们。”
“没问题。”
……
11月13日，下午。
陈明浩第一个跑过来，冲着赵磊大喊：“石头！石头！”
他冲着滕老师他们挥手。
胡婧一见到他就吐槽天气：“真冷，我这腿快冻麻。”
“谁让你不多穿点。”
他们在南岗提前定了一家宾馆，房价不算贵。
在哈市住了一晚，第二天坐车去花园县。
就在招待所里，开一场简单《心迷宫》剧本围读会。
这也是赵磊跟郑正勋学的，他告诉赵磊，韩国拍戏前，要进行剧本围读，围读剧本对电影的本身有很大帮助，比如能够帮助演员尽快理解角色，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也互相熟悉。
傍晚《心迷宫》剧组二十八人，在老孙家杀猪菜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