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适合无灵根的功法
卿泽越来越觉得这个叫作明清许的女孩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大老板一样，充满着秘密，无比诱人的秘密。
“秘密。”
预料之中的回答。
卿泽已经习惯了，每个人都有秘密，然后慢慢地将原因说了出来道“其实说来也是巧，那天送妳回去后，我们酒馆就因为一些原因，掉进了妳口中所说的【时间断层】，也叫做【寸阴若岁】的领域，这不，前天刚出来就来找妳了。”
涉及到【时间】的概念明清许也不太理解，毕竟这种概念实在是太抽象了。
运动的计量单位？
绝对向前的概念？
就连优秀毕业生的明清许都无法去探索。
但是在她的白星联邦里，【时间】在经历一系列的历史变故后，被重新规划出来，视作为一种【领域学】当中，可以追溯，可以驱使。
对了，星际战争的那段时间，听说白星联邦联合另一个文明共同研发了时间机器来着？
“没想到啊，四年了”
两人当着晗笙离的灵识覆盖的眼皮子底下，各街道路口的卫兵眼皮子底下，走出了贵族区，再进到市井夜市当中，穿过嘈杂的人群，诱人的夜宵美食的区域后，就这让拐进了一处小巷里。
那是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方。
只见微微的绿色幽光在晚风中摇曳，标志性的两尊形象各异的凶兽石像，以及那撑伞的红衣女子。
“哟。”卿泽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
红墓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将视线放在了卿泽身侧的明清许身上，跟十几天前（实则四年前）的模样有了很大变化，长大了不少，头发也一片银白。
“长大了？”红墓显然还是有些吃惊。
关于酒馆的十几天已经是外界四年的这件事，刚刚的一些外来的客人也说了，就连二老板都不得不惊讶，没想到只是掉进了【寸阴若岁】十几天，人间竟然四年了？
白白错失四年的生意啊！四年的客源啊！
二老板相当心疼啊！
“红墓姐姐好。”明清许遵循礼貌原则打了声招呼。
“嗯。”红墓应了一声，比卿泽他们好多了，卿泽和靖河的回应基本都是点头示意。
直到再度进到这差点以为只存在梦境中的、差点以为不存在世间的酒馆的时候。
幽绿色的灯火逐渐在视线中转化为人类肉眼所见的橘色灯火。
里面比外面大的不可思议的大厅。
坐在桌前的、身体周围隐隐约约有着淡淡白晕的“鬼”
四年了，跟仅仅一晚否记忆几乎毫无区别。
“哎呀！这不是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嘛！怎么长大了这么多。”
“听刚刚那个新来老哥说，外界居然过了四年，我们在这里头才过了十几天。”
“诺，刚刚二老板刚说过。”
在这些鬼嘈嘈杂杂、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鬼语鬼话的时候，明清许跟着卿泽到了前台，有点眼熟的碎花围裙被交在自己手里。
这围裙……好像是那谁，靖河给的。
明清许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来了，那个在厨房里做菜的，脸上有纹身的，看上去非常非常厉害的男人。
时隔四年的时间，再见到这条仅仅戴了几个小时的围裙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恍惚。
穿上围裙，将银发盘了起来用簪子别住，一气呵成，整个人顿时没了平常的闺中贵族大小姐的优雅气质，反而是多了市井里的打工人的味道。
有一种本来就为了打工的姿态。
“别忘了这个。”卿泽指着挂在自己腰间的玉牌，示意明清许记得戴上，明清许暗暗叹了口气，把刻着自己名字牌子挂在侧腰的腰带上。
“哟，来一瓶北境桂花酿！冰的！”
“黄金条来一份，撒盐。”
“五十年的北刀，小菜！加一份那个叫什么的，红酒牛排。”
不等明清许调整心态，把这四年积存下来的疑惑和陌生消化干净，那些客鬼就开始招呼她了，卿泽依旧负责配酒，顺便把食物单子通过传讯装置传给厨房里的靖河。
什么薯条还是红酒牛排还是奇怪的沙拉，这些食物虽然几十年前就已经被一些人流行起来，好像就是发明物理公式的那一批人来着。
但酒馆里的这些不一样，几百年前就被大老板带过来了。
明清许端着酒菜一个个送上桌，每送上一桌，那些客鬼就把大小不一的其他晶石或者是什么小物件放在餐盘上，这些就是餐费酒水钱了。
话说，就这么个前台，能有这么多东西放吗？？？
明清许忙前忙后的，一时间，这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逐渐地在这家酒馆中增添上了一抹新的风景。
那些在酒馆里待了十几年、几十年、百年以上的鬼魂对着新的变化带去了眼球，虽然说时间对于这些特殊的、生前无比强大的鬼来说是不起作用的，但看久的东西难免会腻，新事物的出现才会促进发展。
这是大老板说的。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
明清许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道服的略显邋遢的道士……？
哪位来着？
“不认得我了？”道士哈哈一笑，道“贫道李半仙啊。”
啊，好像想起来了，那个莫名搭讪自己的那个人。
不，是鬼。
李半仙一手端着冰晶酒杯，喝着冰凉凉的甘甜果酒，一手托腮，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世事无常下，再一次见到小妹妹，居然成了这么亭亭玉立了啊，敬你一杯。”说着，给明清许倒了一杯。
然而回应他的，是明清许礼貌微笑下的深深的嫌弃。
“谢谢哈，有事叫我。”明清许转身就走，就留李半仙一个鬼举着酒杯停在半空中，笑容都干了。
而旁边就传来嘲笑声。
“哈哈，半仙啊半仙，没想到啊，你居然如此猴急。”
“刚刚小妹妹的眼神里那股子嫌弃啊你直接被人家拉黑了啊。”
“咦？兄台，拉黑何意？”
“好像就是讨厌的意思，哈哈，这是有一次名誉大老板跟我喝酒的时候教我的词语。”
李半仙悻悻放下酒杯，一手淹着脸，整个鬼都不好了，该死，习惯了。
溜了回来的明清许刚把盘子放回去，还没来得及呼口气，又有鬼来了，一屁股坐在前台的台前椅子上，招呼着卿泽道“二公子！来杯木兰当歌。”
卿泽只是笑笑点头应了一下，接着就自顾自调酒去，留下来的明清许刚要离开，那鬼就叫住自己，“欸，清许小妹妹！陪姐姐喝一杯嘛，这也是待客之道哦。”
“？”明清许的眼神愈发奇怪，就连一旁的卿泽都笑了，也是他帮着打圆场，道“木兰将军就别逗她了，未满十六不许喝酒，酒馆的规矩哦。”
欸？有这规矩？
明清许头一回听说。
赤木兰爽朗一笑，毫无平日别的闺中女子的贤淑模样，一屁股坐在旋转圆凳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中间的脚架，一只脚正常垂下，端着酒，一副豪气大方的模样道“想当年我横杀四方，十四岁的时候就把我爸灌醉不省人事！”
喂，妳说这事情谁懂啊？
赤木兰转了个方向，注视着明清许，语气突然换了个风格，沉声道“妳，是无灵根吧？”
明清许一愣，没有肯定，没有否认，这个鬼问这种问题绝对是有什么目的。
明清许的反应也是在赤木兰的预料之中，赤木兰继续道“那正好，做个交易吧。”
“交易？”这就有点出乎明清许的预料了，毕竟在这酒馆里的“交易”不同于人世间的正常交易，毕竟有些在这酒馆里的顾客，一般都不是正常人，所以交易的事务和报酬肯定不是正常的。
我记得交易的内容似乎没有什么限制，包括条件、报酬之类的。
“对，妳是东阳帝国的人，只要妳能帮我去上溪郡的一个地方给一个孤墓祭拜一下，清理一下就行。”赤木兰道，说话的时候身子缓缓低了下去，慢慢接近明清许，那双赤红的红晶一般美丽而如火焰般的眼眸注视着明清许的眼睛。
“去上溪郡祭拜？”明清许有些惊讶，主要是上溪郡这地方可是自己娘亲的娘家，也就是自己的外公外婆家啊，至于祭拜，上溪郡附近的确有一处乱葬岗来着，不会这么巧吗？
真的这么巧？
明清许看向赤木兰的眼神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戒备，然后反问道“谁？”
“我的一个老友，在你们这地方死了很久，就埋在上溪郡，我一个死人也上不了什么坟，正巧知道妳是东阳帝国的人，要不帮我一下？报酬很丰厚哦。”赤木兰微笑道。
“那妳为什么之前不找其他人？”明清许又问。
这丫头意外的警觉啊。
赤木兰还以为这么小一个孩子容易忽悠忽悠，但明清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成熟，虽然说内心年龄才刚二十多岁，但是在白星联邦里和宇宙战争里所经历的事情，可不仅仅让她只是成长了这么点。
赤木兰想了想，最后道“嗯，我承认，我是有些个别想法在里面，但是我给妳的报酬绝对是适合妳的，对于先天无灵根的人来说。”
嗯？
这倒是让明清许来了兴趣，适合无灵根的人的东西，丹药？功法？法宝？
赤木兰也捕捉到明清许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果然，这小丫头对于自己的情况还是很在意的，毕竟已经触及到这种超脱常识的世界的少女，肯定是要考虑到自己是否要留在这个世界。
留下，就要有留下的条件。
赤木兰道“我给妳的是一部功法，能够让妳彻底摆脱无灵根的脱胎换骨的功法。”
“功法……”明清许对这个词语并不感到陌生，在联邦的时候这种东西就已经在联邦文化局、修真管理局、神练部门的促进政策下从第二代人神族开始就普及下来。
简单点来说，可以把人体当成一个有着一定配置的计算机，而功法就是一个程序代码，将程序安装在电脑中，安装完成就是习得一部功法。
这种说法虽然不一定准确，但也差不多了。
明清许大概是十三岁开始就接触到功法，名字忘了，但后来主修异能的明清许也就没碰过，但之后她的收养人每年都会时不时给她练练手。
跑题了。
但明清许作为一个无灵根，相当于一台没有硬盘的计算机，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安装任何东西的。
而能够摆脱无灵根的功法，换句话说，就是本身不仅仅是硬盘，同时也是程序代码的存在？
说实话，明清许不是没见过，但也就见过作用类似的，还是只有一部，全联邦之后的记载里也就这一部。
而且还不是人神族做的，是某个发达的外星文明做的功法，之后是被她的收养人亲自翻译过来，名字记得是叫《五辰鎏彩法》。
呸，又跑题了。
但这下还真想去见识见识了。
这部将无灵根转化为灵根的体质的功法。
“叫什么名字？这部功法？”明清许问道。
来兴趣了啊。
赤木兰一个响指，她的侧腰处一个水晶石的挂件发出一阵亮光，紧接着一道赤红色的光辉从里头钻了出来落在她的手中。
“赤煌临天诀。”赤木兰的语气变得沉重些，带着一抹严肃和一丝怀念，握住了手中的光芒，在她的意念催动下，光芒变成了一本赤色的晶莹透彻的书籍样的东西出现在手心里。
“世界上第一部针对无灵根体质的功法，由百花圣地的采菊仙子以半本无名残卷功法为蓝本，进行修复、续写而来，第一个使用者且成功案例就是我。”赤木兰道。
慢着？
修复，续写？
也就是说这部功法并不是初本，而是由其他势力开发出来后因为某种原因遗失半本，所以内容上其实偏离原本内容，但功效却是对上了无灵根。
好家伙，上个世代的人够可以的啊。
所以……
“容我考虑考虑吧。”明清许笑道。
赤木兰的笑容干在脸上。
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而明清许微微一笑，忙去了。
“玩儿啊。”赤木兰蹦出的只有这俩字，还是大老板教的。
卿泽给她配了一杯适合此情此景的酸甜口的酒，顺着赤木兰的视线看向明清许的背影道“之前就说过了，这孩子有趣得很，怎么样？见识到了吧？木兰将军？”
面对卿泽的打趣，赤木兰直接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喂，二公子可别忘了，你可是逃婚出来的，信不信我哪天碰见沧月的话我可就告状了哈。”
“呵呵，她啊，别了，我都打算哪天好日子过去看看她。”
“哟呵？想通了？你俩一个酆都冥府的二公子，一个东海竹灵圣地的净天女，就因为这婚事人家净天女追你追了几百年了吧。”
“往事不堪回首，老爹犯下的错，当崽的居然替着还，没天理啊，早知道我一百年前留在那颗人鱼的地方跟人鱼公主逍遥快活去了。”
“说说，你怎么和沧月又和好了？”
“……哎呀，明清许，跟我去打酒，没酒了。”
“喂！别跑”
“打酒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