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茶马互市
“我听说，以无量剑派、普洱茶庄以及大理四姓中的赵氏和董氏为首，将要组成一个名为南诏堂的庞大商会。
从此以后，但凡是需要运输出大理国境外的茶叶、滇马、药材、羊毛织物甚至铁器，都可以交由南诏堂来统一收购，保正价格公道。
而我们这些生活在大理境内的百姓和江湖人，有想要诸如宋人的锦缎丝绸和瓷器之类，都可以从南诏堂中直接购买，比其他商铺买的要便宜。”
“呀，那这真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过三哥，你怎么了解的这般清楚。”
他那同伴先是欣喜，随后有些诧异地道。
腰间佩剑的汉子得意地一挑眉，“我二哥现在就是这南诏堂中的弟子，他们正在招收人手筹建商队，准备出大理往辽宋境内走货呢。
听说这南诏堂外门弟子一年的待遇不比当兵的薪俸差，随商队外出还有额外赏赐拿，我这不是准备去无量山剑湖宫投奔他嘛。”
“这些年大理和宋朝来往走商贸易日渐稀疏，能再度繁荣是再好不过。”另一桌有个精瘦的黑汉子听见他们的对话，也磕着瓜子笑道。
“不过这南诏堂行此互市之事，是否得到朝廷背书呢？”
“嘿，这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两码事。”
那带剑的黄脸汉子立马接过话茬，语气颇为轻松。
“再说了，咱们身为平民百姓。要不是靠种地跑山的收益实在过不下去，养不活自己和老娘。
哪个愿意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出来混江湖，说不定哪天就被窜出来的魔教高手给摘了脑袋。”
黄脸汉子身旁的同伴也是一叹。
“谁说不是，咱们又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派弟子，世家大族出身。这年头，谁能让我吃饱饭，就跟谁混呗。
我看这南诏堂就不错，又有这么多的本地世族教派加入支持。贾三哥，你待会也带我一道去呗。”
“成，吃完这顿咱们就抓紧上路，去晚了说不定人家就招满了。”
旁边听着的精瘦黑汉自嘲一笑，摇摇头，继续给自己斟了杯水酒，就着那盘焦香酥脆的花生米吃的不亦乐乎。
“店家，再给我上一桶白米饭，切五斤牛肉，再要一盘白斩鸡，多拌辣椒油。”
（辣椒依照真实历史在明朝末期传入，但本书全文虚幻架空，时间线重构，勿要细究）
见盘里的花生米见底，他转身向店内唤道。
“来喽，客官稍待。”店小二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放在木婉清的桌上，立马转过身来招呼。
不论放在宋朝还是大理，耕牛都是尤为重要的战略资源。官府不会允许百姓擅杀耕牛取肉，违者必罚。
可刚才贾三那句话说的好，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自古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
你能不允许那些江湖有名的武功高手出门在外吃点牛肉？真要发起怒来，偷宰几条耕牛根本不叫个事。
没一会儿，一大木桶的白米饭就着一盆纹理毕现的熟牛肉，还有一盘浇着颜色红亮的辣椒油，本身肥嫩鲜美的白斩鸡就端了上来。
“客官慢用。”那小二道了声。
精瘦黑汉也不客气，端起桶就哐哐造起来，大块的牛肉和鸡肉混合着米饭就往嘴里猛塞猛嚼。
而在旁就着茶水吃自带干粮的贾三和他同伴直勾勾望着，不时吞咽口口水。
便是一向喜素不喜荤的木婉清不经意瞥过一眼，看见这场古代的“吃播”。都感觉自己胃口比寻常好些，能再要一碗素面。
“婉儿，为师终于寻到你了。”
就在木婉清埋头吃面间，一双眉修长，脸蛋略尖，容貌颇美的中年女子从客栈里面走出来，看着蒙面黑衣女郎道。
“师……师傅。”
木婉清也是激动站起身来，看向这中年美妇。
眼中既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你我师徒此番功败垂成，看来，还得另想办法除掉这两个贱人。”
原来她们师徒两人当初是一道下江南刺杀王夫人。
谁知道姑苏地界水道纵横，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曼陀山庄的入口。
待得木婉清被姑苏王家的下人发现端倪，师徒两人便在追捕中失散，直至今日方才重逢。
“师傅，你怎地会出现在这里。”
“你忘记我们幽谷主要的钱粮收入来源，就是靠经营客栈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你且跟我来。”
原来这家新开的客栈背后主人，竟是自称幽谷客的秦红棉，难怪能提供如此新鲜的黄牛肉。
“且慢，大理国司空巴天石，见过幽谷谷主。”
那精瘦黑汉飞速将桶中的饭米吃个精光，随意用衣袖一擦油亮的嘴巴，站起身来拱手。
“你……你竟然是大理国司空。”
木婉清惊讶地看着这位如同地里老农一般的庄稼汉，很难将他与位列三公高位的重臣联系在一处，食量倒是颇为惊人。
“巴司空为何会在此处，难不成是那镇南王段正淳派你来监视我。”
秦红棉将一对柳眉倒竖，娇声呵斥，心里却莫名涌现出一股欣喜。
暗道这么多年未见，淳哥心里果然还是挂念我的。
巴天石倒是不甚了解段正淳的风流情史，只是摇摇头道：“镇南王世子被万劫谷贼人擒住，王爷心忧如焚。便派我来打个前站，探探贼人虚实。”
随后没注意到秦红棉一双美眸已经内含煞气，又道：
“我听闻幽谷谷主与万劫谷的谷主夫人甘宝宝师出同门，而段王爷来前曾特意叮嘱我，钟夫人可以信任。不知幽谷谷主作为钟夫人同门师姐，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
巴天石这番话可谓说的有理有节，唯独不清楚段正淳和甘宝宝、秦红棉之间的情感纠葛。
果然，只见这红衽黑衣的美妇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火气，大声呵斥道：“滚！给我滚！他刀白凤的儿子死了便死了，与我有何干系。我不去帮着捅一刀，就已经很顾旧情了。婉儿，送客。”
巴天石吃了个闭门羹，原本胸有成竹的神情顿时变得迷惘起来，他究竟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