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笑啥
段誉更是看的连连胆颤,道:“常言都说,倘若对一个人爱到极致,那么恨起来同样极端。巴不得杀之而后快。我觉得如今场中的两位,就隐隐有这种苗头了。”
“我说段公子,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坐在他身边的风波恶有些不耐。
他看着场中二人斗剑,只觉得如同稚童玩闹。尽使些虚有其表的花架子剑招,还不如去耍杂技。
最后只见场中剑光绵密,那葛光佩纵是发了狠,也抵不过干光豪真正实力全开。
只见他剑势变幻,从直刺变为向上一挑,葛光佩来不及变招反应,手中的剑柄便被长剑竖刃挑落,甚至割开一道细长的血痕。
“葛师妹,承让!”
干光豪收剑而立,略带歉意地看了面前女子一眼。
五年前他对葛光佩一见钟情,那场比斗是故意输给她的。
从此以后,他们两人便背着各自师傅和师兄弟、师姐妹们,开启了地下恋情模式。
只是今日,干光豪输不起了。否则他在东宗的前途都将毁于一旦。
“干师兄武艺娴熟,又不负师命,自是好的很啊。是小妹自不量力了。”
说完也不去看他,只自顾自地捡起掉落在地的长剑。捂住受伤流血的手腕,转而回到面生寒霜的辛双清身后站定。
“葛光佩,这五年你的时间究竟都花费在何处,武功竟然毫无长进。回去以后给我闭门思过一月。”
见第一战西宗便落败,这辛道姑毫不留情地呵斥。
那葛光佩只顾着擦泪。
心道五年前他便是故意让我的,如今我输在他手下也无不可。
只是他今天奉师命出剑,招招凌厉,眼神也根本不复从前的温润情谊,那我就偏不想让他如意。
那干光豪远远看着她擦泪,有心安抚又顾忌他们间的关系被师傅察觉,心中愤怒不已。
下场后也不回去复命,当即抽出剑指着段誉骂道:“刚才又是你在捣乱?我与葛师妹惺惺相惜,不过多交谈几句互相印证所学,有什么好笑?”
“不是啊,小生只觉得你们刚才郎情妾意的样子确实登对。倘若不是在这斗剑台上相遇,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对让旁人羡慕的鸳鸯眷侣呢。”
段誉摇头解释着,笑道。
被段誉无意中的一语道破隐私,干光豪吓得面色煞白,甚至忍不住回头看了左子穆。
见他正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场中开始第二场比试,并未将此处发生的小冲突放在眼里,不由缓缓呼出口气。
随后转过身面色愈发凶狠地道:“我与葛师妹间清清白白,你这厮竟然妄想造谣生事。就算你与马武师一道同行,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随即长剑收回,左手挥出,啪地一声,结结实实打了段誉一个耳光,他那白皙俊秀的脸庞瞬间红肿起来。
干光豪见状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半点武功也没有,顿时更生几分轻蔑。
抓住段誉胸口向上一提,夸耀武力似地将他举在半空中:“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将他用力往地上摔落,段誉顿时滚将出去,像一只皮球般撞翻桌椅。
旋即又用余光一瞥与他一道来的慕容复,只见这锦衣公子正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斗剑场中的剑光纷舞,似乎一点不在意这位同伴的处境。
“倒是修的一手好养气功夫。”
干光豪忍不住在心中嗤笑,只当他同样没有武功,不敢替段誉出头,才装作这副平淡样子。
事实上,慕容复压根不在乎段誉的安危,他又不是人家的爹,难道每一次惹出事端来都需要自己出手帮忙平掉吗?
还是马五德见状不忍,将段誉扶起来。
“这位段兄弟既不会武功,你又何必苦苦为难呢?”
干光豪神色不屑地看着他,却还是拱了拱手道:
“马师傅马庄主,我一向敬重你在云南武林道中类似小孟尝的名声。
可你也得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相交的。
特别是面对某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朋友,还是要擦亮双眼啊。”
马五德被他一个小辈当面教训,顿时也是火气上涌,连道了三声好字,方才忍住动手的欲望,将被打得狼狈的段誉搀扶到一旁。
“我说各位,最先是你们当中某个人,出言污蔑我和葛师妹之间的关系吧?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那干光豪注意到葛光佩正遥遥望着自己,不由豪气顿生,当即又将矛头对准这群和马五德一块来的人。
心道真是可惜,这几位美如天仙般的女子,竟然跟了这么一个将头埋进沙子里视而不见的鸵鸟。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不要脸,就凭你和西宗那位葛师妹言语交谈时眉目传情的那股劲,当在场诸位都是瞎子吗?”
阿碧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来娇喝,引得在场众宾客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就连远处的葛光佩听见这番话,心中尤为羞恼,一跺脚,背过身去不再去看那干光豪。
就连原本关注场中弟子斗剑的左子穆也望了过来。
一时间众多视线汇聚此处,干光豪内心是恐惧与激动掺杂,当即面皮涨红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娃,今天我看谁能为你出头。”说完便欲挥掌攻来。
“来人,掌嘴。”
就在这东剑宗大弟子放下狠话后不久,那目光一直放在斗剑场上的年轻公子面色不虞地皱眉,旋即挥了挥手冷声道。像在驱赶周遭嗡嗡叫的苍蝇。
干光豪登时大怒,刚要拔剑,就见到一黑衣劲装的汉子狞笑着径直扑上来,身形一闪,临空飞起一脚便将他连人带剑踹飞出去。
什么无量剑派高招,什么五年一届的斗剑大会,全在这暴力一脚下碾为笑柄。
“噗!”
干光豪腰脊弓起,在半空中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可他身子还未落地,就被再度贴上前的风波恶一把拎起,啪啪几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小子,你不是很狂吗?得罪了公子爷,刚才跳的有多欢,现在就跌的有多惨。”
风波恶嘿嘿怪笑着将他一推,他整个身子登时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光豪!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我剑湖宫闹事。”
左子穆本来见到弟子挑衅西侧末座的几个年轻人,并没有太多表示。
只想着到时候可以顺便出言解围,点到为止,扬一扬他东宗掌门不仗势欺人的声名。
可转眼间,弟子便在众目睽睽被打得这般凄惨。瞬间面子上挂不住,施展起轻功,几步间便到了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