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留在这里吧
那些中毒的人都被秦音儿救了回来，虽然他们人都还没醒过来，但确实也已经没有大碍了。
秦音儿想让宇文凰和她一起进宫把这件事告诉太后，但是被宇文凰拒绝。
“我和太后没什么话好说，你还是自己进宫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担心我一个人解释不清楚。”
宇文凰轻笑道：“你有什么解释不清的？人是你救的，药是你给的，你也就在现场，你什么都能说清楚。反倒是我，我进宫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不定还会和太后吵起来。”
“那……”
“这些人的情况才刚稳定下来，总得有人在这边照顾他们吧？不然万一南阳国的人又来了，想要把他们灭口怎么办？”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放心吧。虽然我和你有私人恩怨，但我也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秦音儿感激地对着宇文凰笑了笑，然后就起身回宫。
……
“什么？还有这种事？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他们身上的毒给解了，接下来还要小心观察，只要人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太后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你确定是北越国的人做的吗？”
“应该是。这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进来投毒的人投完毒就自己咬舌自尽了，救不回来。”
“咬舌自尽？”太后冷笑道，“他们可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生怕被我们抓到什么把柄。可音儿，你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杀几个我们北越国的人？可是他们这种阴损的办法只能用一次，之后就再也没人上当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也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些诡异，我想不通。”
“你真的想不通吗？”太后反问。
“真的。”
“可是音儿，你说你之前也是南阳国的人，按说你对他们的行事方法应该也有些了解吧？当然了，你现在失忆了，什么都记得也是合情合理的。”
“对不起。”秦音儿低下头说，“在这种紧要关头，我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让您失望了。”
太后起身走到秦音儿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哀家有什么好失望的？哀家不但不失望，哀家还要感慨呢。幸亏你现在不在南阳国，你也不能帮他们出主意，不然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要是跟着南阳国一起对付我们，我们可未必招架得住。”
“您说笑了。”
“哀家可不是说笑。”太后又意味深长地对秦音儿说道，“你现在也看到了，南阳国的人就是这样，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用这些阴损招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哀家一向喜欢光明正大，要打就打，这种招数哀家可真是看不下去，也不屑这么做！”
“您的确是个坦荡的人。”
“可越是坦荡就越是受欺负，这个道理哀家也算是看清楚了。就因为哀家不屑做这种事，所以现在只能被人家欺负。音儿，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哀家要不要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我，我也不知道。那您打算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后拉着秦音儿坐了下来。
“你别紧张，哀家什么话都还没说，你怎么就浑身紧绷了？”太后开玩笑地说，“怎么？你是觉得哀家会为难你？不过确实，哀家接下来要让你做的事可能的确会难为你，但这也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那您先说说，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做。”
“音儿啊，哀家知道你医术高明。所以哀家想说，像你这种医术高明的人，毒术应该也很高明吧？”
太后的话虽然只说到一半，不过秦音儿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了。
“您也想让我给南阳国的人下毒？”
“没错，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哀家知道你不愿意伤害别人，可是战争一旦开始，必定会有人伤亡。你也不必有那么多心理负担。哀家只需要药，至于其他的，哀家派谁去做，怎么做，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音儿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你是不想帮哀家吗？你有什么疑问和顾虑可以直接说出来，哀家会为你解答。”
“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秦音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刚才那些人中毒的时候我就在现场，难道您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派人去投毒？北越国这边的人我已经救回来的，可南阳国未必有可以及时解毒的人，那些中毒的百姓怕是就要无辜惨死了吧？”
“北越国的百姓运气很好，能遇到你帮他们解毒。可是你也要想想，如果他们的运气不好，如果你不在北越国，那他们会是什么结果？这一切都是他们南阳国先跳起来的，哀家不能不应战，更不能退缩！”
太后的语气很坚定，秦音儿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太后都不会退让。
太后又瞥了她一眼。
“看来这对你来说真的很为难？”
“我自以为自己学了医术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绝对不是为了伤人性命。倘若我用这医术去害人，那就枉费我这一身本事了。”
太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好！秦音儿啊秦音儿，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果然和哀家想得一模一样。”
太后这突然一笑，把秦音儿给吓了一跳。
“您笑什么？我不是拒绝帮您了吗？”
“是啊，你的确拒绝了哀家，不过你拒绝得好。你拒绝哀家，就说明你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哀家当初之所以看上你，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倘若哀家随便说两句你就轻易答应了，那哀家就没这么信任你了。”
太后这一番话让秦音儿听得一头雾水。
“所以您刚才说的那些是为了试探我，不是真的要让我做？”
“算是吧。但哀家也的确还是有任务要交给你，那就是说服穆钰为哀家做事。”
“……”
秦音儿也没想到太后绕了这么一圈，竟然又绕了回来。
“怎么又不说话了？你还是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有难度？”
“我真的办不到。您要是真的这么有诚意，何不直接找穆钰谈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谈？”
“当然是因为你可以利用。穆钰这个人哀家也算是接触过了，哀家知道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凡哀家可以说服他，哀家都不会拐弯抹角用这种方式。哀家找你纯粹是为了利用他对你的感情，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被哀家利用。”
太后的话说得很直白，秦音儿听着虽然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亦是觉得合情合理。
“现在南阳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能打赢我们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他们能使上这些卑劣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哀家也一定要拿出杀手锏来反击。你应该也想到了，哀家的杀手锏就是穆钰，只是现在穆钰还没有完全为哀家所用。所以现在哀家就只能指望着你，如果你能帮哀家说服穆钰，那你就是整个北越国的大功臣！”
太后捏了捏秦音儿的手。
“你不是失去记忆了么？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那你就重新开始。哀家也不求能得到南阳国的土地，哀家不想侵略他们，哀家只想自保，只想保护北越国，还有北越国百姓们的性命。你说哀家的这点要求过分吗？”
秦音儿有些晃神。
太后就凑到秦音儿耳边又问：“你来说说哀家的要求到底过分不过分？”
秦音儿被太后说话的声音稍微吓到了，身体抖了抖。
“你也不必害怕。当然，你要是不答应哀家，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明哀家的诚意还不够，哀家变会继续表示哀家的诚意，知道你愿意帮哀家为止！”
太后的这一番话说得让秦音儿很有压力。
虽然太后一直在说不会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可太后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告诉她，她必须要这么做，不然就是辜负了太后对她的信任。
在这种重压下，秦音儿饶是知道自己未必真的能打成太后所愿，但还是勉强的答应了。
秦音儿点头的那一刹那，太后马上高兴地抱住了她。
“音儿啊，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哀家这么喜欢你，你可一点都没让哀家失望啊！其实这宫里还有很多身份可以给你选择，如果你不想当公主，哀家甚至可以让你做皇后！”
“……”
“虽然你的确比皇帝大了一些，但皇帝现在也还没成亲，而且他很喜欢你，只有你能制服得了他，如果你愿意……”
秦音儿慌忙摇头：“不，您这好意我是真的领不了。以陛下的年纪来看，他甚至都可以当我儿子了，我怎么可能成为陛下的妻子？这太荒唐了。”
“无妨，毕竟你也是有功劳的人。再说了，又你在陛下身边辅佐，哀家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文武百官必定也不会说你的闲话，所以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不等太后说完，秦音儿便把太后推开。
“你既然让我去笼络穆钰，那我肯定要和穆钰在一起，不然还怎么笼络啊？您说对不对？”
听了秦音儿这话，太后恍然。
“没错！确实是哀家忘了，是哀家太激动，还是音儿你想得周到。不过好在你和穆钰本就般配，等你们成亲的时候，哀家一定会为你们准备一份大礼，这样你可满意？”
“那我就多谢太后了。”
秦音儿顶着太后的压力回到房间。
穆钰见到她回来也赶紧迎了过去。
“你怎么出去这么久？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今天看到了很可怕的画面。”
“有多可怕？”
穆钰说完这话之后，秦音儿就低下了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罢了，既然你都已经说了可怕，看来你应该也不想回忆起来。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千万别强迫自己。”
秦音儿一把抱住了穆钰。
“有好几个人差点死了！我亲眼看到有南阳国的人来下毒，他们竟然要杀害北越国的百姓！”
“什么？还有这种事？不可能！南阳国再怎么样做事也不可能这么卑鄙！这一定是误会。”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我确定不是误会。”
穆钰拧着眉头沉默了。
“我知道我以前也是南阳国的人，虽然我对过去的事都记不清楚了，但我也听你提起过。可是现在南阳国的人竟然做出这么荒谬的事，他们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害北越国的无辜百姓，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段时间我也没回去，我不知道这命令到底是谁下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么做都是错的。所以穆钰……我能求求你吗？你不要帮南阳国做事了，好不好？”
“你说什么？”
“不然我们都留在北越国吧。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一起在北越国重新开始，你看好不好？”
穆钰猛地推开秦音儿。
“你是来帮太后做说客的！我想不到你竟然有朝一日会对我说这种话！”穆钰不可置信地说，“你竟然让我背叛自己的故国？”
“我只是觉得南阳国已经不值得你去效忠了。你放心，太后说了，如果你愿意效忠于北越国，她会派人将你的家人们全都接回来。到时候我们彻底和南阳国划清界限，以后就一直在北越国生活，这样不好吗？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也答应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秦音儿后退了一步，把手放在自己衣服的扣子上。
“只要你答应我，那我就是你的。”
“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接下来就是你要做选择了。”
秦音儿熟练地解开扣子，随后衣服应声而落。
她走到穆钰面前，一把抱住穆钰。
穆钰本不想回应，但眼前的到底是他心心念念想得人，他终究还是伸出手抱住了秦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