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004小组
“这份统计报告是什么时候的？”那个矮一些的男性青年道。
他是瑞斯.塞恩，BOI调查员，同时是一名3D级巫师。
“五天前的，不过这几天巫师狩猎进行地很频繁，布里奇维克的巫师世界的实际情况肯定与上面不符。”
“商人”道。他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他的脖子上被带了一个有繁复花纹的银质项圈，这或许是拘束器一类的东西。
那名女性调查员在办公室外警戒，另外两人则在审问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商人”不敢反抗。对方无论是人数还是专业度都远高于他，要知道即使是同等评级的巫师之间，实力的差距也是巨大的，更遑论对方还能互相配合。
“我知道这几天死亡的巫师都有谁，但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瑞斯与那位中年人，威尔逊.克鲁斯对视一眼。
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好了，他们没有能力自己独立完成一份调查。即使向上级申请支援，也要等待许久才能有结果。
“好，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瑞斯问。
“记得。”
“你说，我来记录。”瑞斯抽出布里奇维克的巫师名单说。
“商人”回想了一下开口，念出一个个名字。
“吉尔.维克托、尼斯.索罗、泰米尔.斯塔克、梅里斯.鲁维奥……”
瑞斯按照他说的，将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划掉，他们大多是D级巫师，还有两个是E级。
这样，布里奇维克的巫师世界情况就有了眉目了。
这里目前一共有50名巫师，其中E级有27人，疑似D级有2人。D级有23人，疑似C级者最少有1人，最多可能为5人。
实际上，这个数字是有问题的，根据BOI的公式，一个十万人级的城市中巫师与普通人的比例在1:5000~1:10000之间，也就是说布里奇维克的巫师应该在18~36人间。这个数字明显超了很多——而且这还是在进行了5天无限制狩猎后的数量。
瑞斯折起名单，将它和其他资料一同塞进文件袋里，在“商人”面前晃了晃。
“这个我们带走了。”
“商人”没有反驳。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克鲁斯笑着开口了。
“施曼先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商人”一瞬间闪过很多想法，但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甚至不知道合众国有你们这样的组织。”
克鲁斯笑了一下，继续道：
“像我们说的，你越界了。”
“我们允许巫师的存在，允许你们相互狩猎，甚至可以无视你们结成组织。”
“我们唯一不允许的是你们越界，干涉到非巫师的世界中。”
“过去五年间你们的组织在一步步发展壮大，这都没问题。但当你们试图主动将普通人制造为巫师时，你们就成为了我们不得不清剿的对象。”
“最近几个月里，这座城市中‘天仪星’的辐射量与往年明显不同，这引起了NSA的注意。”
“你的运气还算好，这座城市尚没有发生大的灾难，巫师群体也没有失去控制。”
“所以我们只要逮捕你就好了，而非现场击毙。不要试图反抗，你脖子上的拘束环能抵消你的巫术。老老实实和我们走吧，迎接你的将是更进一步的调查和审判。”
克鲁斯说着站起来，双手揣进衣兜，看向“商人”。
后者低着头，片刻后才开口道：
“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普通的律师，甚至政客都无法帮助我。”
“是的，我们直接对司法部负责。除非你能说服一半的参议员支持你。”克鲁斯回答。
“商人”摇摇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接着问道：
“你们会怎么处理我？”
“根据联邦法律，当C级以上的巫师表现出对非巫师界的威胁性时，将受到等同于五次一级谋杀的指控。”
“没那么简单吧。”“商人”道，“你们不可能把我们关进监狱里，一旦能使用巫术，C级巫师有无数种办法逃出这个国家最严密的监狱。而所有人都知道，类似于拘束环这样的东西，不可能长期维持效果，你们也没有能力给每一位巫师发一个拘束环。”
克鲁斯没有否认，只是笑笑：“这并不属于你要考虑的范畴。你不如考虑一下供出其他教唆普通人成为巫师的成员，这可以为你争取减刑。”
这时，“商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起头，开口道：
“我想到另一件事情，这或许是你们感兴趣的。”
“什么？”克鲁斯询问道。
“一名B级巫师，他自称‘制陶匠’，他轻易便杀了我最精锐的手下。”“商人”道，“而且，他说他正在收集妄想系的巫师。”
……
像克鲁斯说的那样，作为合众国管理巫师的工具，BOI一般不会主动介入巫师的争斗中。
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也没有足够的力量。
但有两种情况例外。其一是“越界”，其二便是巫师组织的行为对国家安全造成威胁。
这个时候，BOI便会选择介入。
他们的行动包括调查、威胁度评估等，最终决定对这些巫师进行监视、打压或清剿。
他们的信息则会被整理汇总，划分为α~δ几个等级。
对“商人”的审讯很快告一段落，克鲁斯离开房间。
这时，布里奇维克市警察局已经到达了这里，他们被州政府要求配合BOI调查小组的行动。
领头的警长到场后，与克鲁斯握了握手。
“施曼先生已经供认了自己的罪行，他涉嫌多起一级谋杀和危害国家安全罪，这是司法部与州法院联合签署的逮捕令。”克鲁斯将一张纸展示了出来。
警长只是督了一眼，便点点头：“我明白，您需要我们配合您什么吗？”
“将他押解到莱克伍德的监狱里，瑞斯.塞恩调查员会和你们一起的。”克鲁斯道。
警长表示了解后，转头看向其他队员，向他们分派任务。
几分钟后，“商人”被带上头套，由两名持枪警员和瑞斯押上了警车。
克鲁斯在二楼办公室的窗户里看着这一切，点了根雪茄。
“他供出来了什么？”一个声音响起，是BOI小组中的那名女性，她看起来20岁左右，有着黑发和暗红色的眼睛，穿着风衣和裤子。
“意外收获，他竟然有α-04号事件的线索，那是已经被确认为B级的成员，“制陶匠”何塞.胡安.迭戈。”克鲁斯道。
“那可真是大鱼。”女性道，“你打算怎么办，申请去追查吗？”
“不，Alpha-04是个组织，成员遍布联邦，不能贸然行动。”克鲁斯道，“这件事交给001小组处理，我们只要写个简报就好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施曼说他们在‘收集’妄想系巫师，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如果仅仅是招收妄想系的成员的话，应该说‘寻找’或者‘拉拢’才对。”
“也许，他们是将巫师作为献祭品？就像古代的祭祀做的那样。”女性推测道。
“我们早已经证明了这世界上没有神明。”克鲁斯摇摇头，“巫师的力量也能用物理学解析，无论他们献祭什么，都不可能获得神明的馈赠。”
“Alpha-04不是一群傻子，如果他们真的是将巫师当做材料的话，那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克鲁斯深吸了一口烟。他看向窗外，沉默良久。
“呵呵，我的好奇心还是那么强烈，这或许是我年轻时当侦探留下的后遗症了。”
“你要去调查吗？”女性问。
“嗯……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一年前对加列福尼亚州进行常规调查时，007组在洛桑都发现了另一名疑似α-04的成员。”克鲁斯道，“不过当时我们认为他只是路过洛桑都，没有做更深的调查。”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拾起这条线索。”
“菲尔德，你去向总部申请一下，批准我们去加列福尼亚州……对了，就说去追捕‘屠夫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