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是他们逼我的
李维走出杂碎店，随手叫了一辆人力黄包车。
手里还有1926菲元30菲分。啧，这钱怎么花得这么快啊？
想想这两天，自己还是挺节俭的……好像确实花得有点多。
算了，该花花该省省，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李维豁达地想着，这时一辆人力黄包车从一旁行驶过来，拉车的是一个刚二十岁左右的赛里斯小伙子，他对着李维道：
“李老爷，孙大哥说您的对头在往这边走，他让我安全的把您送出去。”
咦？李维心里微微一惊，孙耗子这人办事还蛮靠谱的。
“叫李先生就好了，现在哪还有老爷。”李维笑着回应一句，没有矫情，坐了上去。
小伙子脚力很快，黄包车的轮子咕噜咕噜颠簸着，拉着李维一会儿便出了佐伊特街区。
李维呼了口气，询问道：“孙耗子告诉你是谁，有几个人在堵我们吗？”
小伙子摇摇头：“孙大哥什么都没说，叫我别问。”
李维颔首明白了过来，看来孙耗子是不想让这个小伙子参与进巫师的争斗中。
“李老……先生，我们接着要去哪？”
李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四点半了。
“先往码头去，我让你停的时候你就停下来。”
小伙子应了一声，没再多问。孙大哥告诉他眼前这位据说是大学的高材生，因为得罪了哪位官员才逃到菲尼克斯，与他们这种小角色不是一个层次的。
在菲尼克斯打拼了这么多年，小伙子学得最多的就是少听少问。
李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紧张地扫了一遍配方图鉴与空间。
在布里奇维克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接下来拿到证件就该离开了。
如果帮派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自然最好，但如果他们找上自己，战斗恐怕就不可避免了。
除灵喷雾估计派不上什么用场，那么能用的只有呓语者骨锥、麻痹剂和雄鸡血，以及一把手枪。
这套组合拳看上去可近可远，有控制有强化，但用来对付野兽系的巫师仍然只能出奇制胜。
时间仿佛以一种游离世外的方式流动着，从佐伊特街区到码头街的短暂时间显得意外的漫长。
鱼腥味传了过来，黄包车已经靠近了码头街，柏油路面上横流着污水。
“好，在这停下就好了。”李维出声道。
小伙子听话地把车停在路边，李维递给他一块25菲分的硬币，说道：“给，这是车费。你一会儿赶紧离开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天，一会儿可能有危险。”
小伙子把硬币塞进兜里，点点头，拉着车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说：“李先生，您也注意安全。”
李维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朝着汉普顿人咖啡馆走去。
……
推开典雅的木门，先闻到的是咖啡馆内缭绕的醇和香气。
李维走了进去，看见店里坐着零散的几位客人，看来在不举行聚会的日子里，这里还是正常营业的。
“一路上都没遇见敌人，不会在这里给我设伏吧？”李维咽了口口水，进去寻找老汉默。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四周，酒保和服务生神态自若，顾客们也都没有抬头看他，似乎在传达安全的信息。
李维不敢放松警惕，他走进楼梯间，发现这里的墙上已经没有挂满面具了。
走上二楼，这里同样安静，白炽灯的光线透过黄色的灯罩变得柔和，地上铺着地毯，将脚步声一并吸收。
李维一边警惕地打量着，一边朝着通道里走去。
厚实木门上挂着写着“202”的铜牌，李维不禁送了口气。
“也许我是多虑了，在帮派眼里我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这座城市有40多个非帮派巫师，其中达到D级的也有十几人，李维并不是他们唯一的猎物。
他旋转把手，推开门，大落地窗外柔和的光线照了过来。李维看见老汉默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李维心中一喜，刚想开口说话，便发现房间里还有三个人。
有两个人坐在与老汉默相对的沙发上，他们正是“化妆师”欧文斯和“审讯官”亨肖。
另一个戴着黑色平顶礼帽的男人正背对着几人，看向窗外海面的夕阳。
沙发上老汉默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不关我的事，这是他们逼我的……”
你特么……李维眼皮狂跳，一句优美国粹差点飙了出来。
……
老汉默缩在沙发上不敢动。
欧文斯笑着和李维打了个招呼，亨肖则站起来，默不作声地看着李维。
那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明显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他缓缓转身，露出裹在风衣里的脸。
他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眼角已有皱纹。
“李维，赛里斯人，上过大学，两年前来到布里奇维克，同时成为巫师。”那个男人缓缓开口，“看来就是你了，真是令人惊讶，我们本以为你是一个穷人。”
“我们的眼线证明，你昨天早上去找了一次你曾经的经理，你是从他身上得到的钱吧，你的巫术可以控制别人？”
李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用的是脑子。”
“那更好了，我们需要聪明的人。”中年人不动声色地道，“我是贝克.布鲁诺，布里奇维克帮的四个副手之一，我代表帮派邀请你的加入。”
“那么请恕我不能同意。”李维摆手道。
布鲁诺淡淡道：“我们可以让你提升到2D，甚至在我的帮助下，你还可能提升到1D。”
“我们可以合作，我会让你取代掉其它的副手，让你在帮派中获得和我一样的地位。”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真的。”李维退后一步。
但欧文斯旁若无人地站起来，越过李维，关上了房间的门。
“是吗，真可惜。”听到李维的拒绝后，布鲁诺脱下大衣，放在沙发上，似乎是在做战斗的准备。
“那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们应该还没有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我只是想要离开布里奇维克。”李维道。
“的确，对于帮派而言，的确没有必须杀你的必要。”布鲁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出于我的私心，你必须死。”
李维一愣，他上下打量了布鲁诺两眼：“我之前欠过你钱？”
“没有。”布鲁诺摇摇头，接着道。
“呵呵呵，实话告诉你吧，在帮派中，我们被禁止随意提升评级，尤其禁止我们随意提升到C级。”
“我们的首领的评级是4C，但由于C级巫师的稀少，他已经许久没有提升过了。”
“现在，他的实力还能压制我们，可一旦帮派内出现一个新的C级，实力的天平便不再悬殊了。”
C级与D级巫师的实力差距极大。更重要的是，低评级巫师杀死高评级巫师也只能提升一个小评级，不会有更多的增益。
这也是为什么帮派的首领敢圈养一群D级巫师，却明令禁止他们升到C的原因。
在D级时，他们只会将彼此视为猎物；而一旦提升到C，就会将首领也纳入可以当作猎物的名单。
“我的评级是1D，只要再杀一个D级，就能晋升为5C了。”布鲁诺接着笑着道。
李维皱了一下眉头：“那你也没必要对我动手，我想你对付汉默先生要比杀我更简单一点。虽然他是5D，但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他？”布鲁诺摇摇头，“他会活下去的。”
“你还不知道吧，帮派的其它人被我引到了码头与火车站。我是主动留在这里的，一旦有人发现汉默失踪了，首领便会联想到是我杀了他，然后来狩猎我。”
“他可是渴望了许久提升评级的。”
“但你不一样，只要处理得当，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离开了布里奇维克，没人会知道我已经杀了你，已经成为了5C。”
“所以已经没有妥协的空间了吗？”李维苦笑着举起双手，“我现在投降加入行不行？”
“抱歉，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布鲁诺微笑着，他观察着李维的动作，朝着李维一步步走来。
而就在这时，他发现李维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漆黑色的手枪。
布鲁诺一惊，立即向着一旁扑倒。
而李维此时已冷静地举起枪瞄准了他。
“砰砰砰砰砰砰！”
六发子弹接连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