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许长嵩强吻她
正当瑶儿想仔细听听时,丽云突然看向她这里,接着丽云便不说话了,转身离开。
瑶儿撇了撇嘴,也只能收起好奇心。
丽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许长嵩便在后面跟着,走到长廊的尽头,大雨突然落下来,截停了她的步伐,
许长嵩在她身后跟着停下来,试探的问:“三年前你为什么退婚?”
丽云不答,静静的看着雨落下来,身子从不歪斜一点去迎合他。
许长嵩:“仅仅是因为我最开始的一句话吗?”
丽云仍旧不答,目视前方静静的等雨停。
许长嵩走到她前面,她便转到另一边,
见她一直躲着,他说:“还是说你早就有了心上人,是特意来商州与我退婚的?”
丽云回身看他:“怎么可能?”
许长嵩:“若不然你为什么回了灵州就与张琦订了婚?难道不是你其实早就与张琦相好?”
丽云听他话中侮辱,生气的推开他,“你血口喷人。”然后气急败坏的跑进雨里。
幸好许长嵩反应快,他及时的拉回她,她挣脱他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见她执意要走,他不得不将她搂进怀里,她不停的捶打着他,“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许长嵩却将她搂的更紧,“为什么一说到这件事你就要逃跑,难道真被我说中了?”她浑身湿漉漉的,却依然在挣扎,最后生气的咬着他的胳膊,他被咬的疼了,松开了一些,她便趁机再次跑进雨里,一路跑回了房间。
许长嵩看着她在雨里快消失的背影,也冲了进去。
丽云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她眼睛通红,泪水又一次模糊了眼睛,才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门便被推开。
许长嵩一身被雨打湿了,看起来与她一样狼狈。
丽云见了他就生气:“许家二少爷,有事吗?”
他几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丽云被他抱的愣了一会,伸手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他搂的太紧了,挣扎了一会儿她也累了,只能任他这样抱着,
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侮辱我,一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她被这突如起来的吻吓到了,推开他。
她惊慌失措:“你…”
还没等她问出口,嘴又被堵上了,如果说先前的吻是亲的话,这一次便是放肆的占有,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扣在自己怀里,一手捧着她耳后,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吻她。
她睁着大眼睛感受着他霸道的吻,她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被他吻的头昏脑涨,可她的心仿佛比她自己更知道她,因为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被自己的感情气哭了,他这么讨厌,她却非常喜欢他,她太不争气了。
见她哭了,他松开她,伸手用自己湿漉漉的手去擦她的眼泪,“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丽云躲开他的手背过身去,继续哭:“…”
她说不出讨厌他的话,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
见她哭的伤心,他以为她讨厌自己,“对不起!”话落他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那一刻,丽云起身,或许是关门的声音惊醒了她,或许是她自己想通了,突然她觉得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对她一直的关怀其实都是因为喜欢!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的呢?她傻愣愣的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心思飞到三年前。
三年前,
刚来许府不久,她坐在池塘边喂金鱼,他从这里路过,回头看到她,便招手让她过去,“小哑巴,过来。”
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那么有心机,且总自以为比别人聪明,经常找她的麻烦,明明说话互不干涉,可他没有一天是不气她,
她也习惯了他的一向做派,索性置之不理。
继续坐在河边喂鱼,他便走过来,故意将地上的鱼食踢翻,“哎呀,脚滑不小心碰到了。”
她虽然生气,却不与他争辩,因为他看不懂自己手语,也不喜欢看她写字。
她只是起身来,想要离开这里,为了不与他接触,她选择与他相反的方向走。
许长嵩:“这就生气了?前几天与大嫂告状的劲儿哪里去了?”
丽云停住脚步,她立在与他几步距离的地方,回身看他。
许长嵩:“明明说好不将契约的事告诉任何人,可你刚遇到大嫂就将事情跟她讲了,看着她骂我你是不是很开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丫头!”
他冷嘲热讽,甚至嫌弃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她认为他不配这身皮囊,也不配这副模样。
她不理继续转回身离开,却听到他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为了防止他背后下手,她停下来,回身正对他。
许长嵩见她停下来,装模装样的摇着扇子继续往前走,走到她身边时,趁她不备用手弹她的脑嘣儿。
她被弹的疼了,追着去打他,却追不上他,气的跺脚。
就这样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找她的麻烦,而且因为她最开始将契约的事讲给秋玲的事,一直记恨她很久,时不时就报复她。
一日她在不知名的树下看花,被花迷的移不开眼睛,突然他开口:“这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你跟这树通了灵,在这儿这么久,这树精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手里拿着蒲扇,本来用这扇子接了很多花瓣,可听他这么一说,她就没什么心情赏花了,也不知道今日他又气什么,所以才找上她。
她抖落蒲扇上的花,转身去别处,但她没想到的是,这许府太大,她走了一会儿就迷路了,看哪个房子都一样,又觉得树也没什么不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他从树丛里突然冒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这是禁地。”
丽云一见是他,转身又跑进另一个院子,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走出去。
只能蹲在地上拿着树枝试着画路线,
他的声音又起:“你怎么见了我就跑啊,我都说了这里是许府禁地,再往前走是要被杀头的。
听到被杀头,她选择相信他,他走到她跟前伸手牵住她的袖子,“跟我走。”
她被他领回了自己的房前,才松开她的袖子。
他说:“以后别自己瞎跑。”
见他松开她,她立马回了房间将门关上。
几日后府中发生了变化,秋玲与许长离产生了误会,秋玲离家出走,半路被许老夫人截下来带回老夫人府里。
许长离在府里整日以酒为乐,好像他不喝酒就活不下去一样。
府中大小事情都是许长嵩在处理,他也没有那个时间来打扰她。
她以为她就可以轻松一点,可是并没有,一日他从外面应酬回来,直接走错了房间,进门就朝她的床而去,倒头就睡,她出门去找仆人,可屋外的仆人却告诉她:“二少爷喝醉酒很可怕,不能再动他了,若将他弄醒,许府这一晚上也别想安宁。”
所以她只能任凭自己的床被他霸占,仆人服侍他睡下,她只能打地铺,
睡到半夜时,她觉得挤,伸手摸了摸身边,竟摸到他躺在自己身边,嘴里还呢喃着:“小哑巴,你怎么躺我床上睡觉?小哑巴你为什么…”
后面的话她没听清。
不过既然他喜欢睡地上,那她就可以睡床了。
她跑到床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居然跑到床上来,还搂着她,她被吓的半死,镇定后挪开他的手臂,跳下床坐地上打瞌睡,天色大亮,床上已无他的身影。
一日许老夫人派下人来知会她,相爷府的千金订婚,设了晚宴招待大家,许老夫人希望她准备准备与二少爷一起去。
她精心打扮一番,来到前门等他,可许长嵩的马车已经先走一步了,没办法她只能求助管家,管家又派车将她送去相爷府。
相爷府门口,许长嵩站在门口责备她来的晚了,“你可真慢。”
她已无心与他说话,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的寻找许老夫人与秋玲,可他却不耐烦的拉着她的胳膊,“慢慢吞吞的,一会又走丢了。”
她任由他拉着,脸色一红,他碰见熟人,那人长的古里古怪,却也学他拿着扇子,一身青绿色衣服,名叫庆山。
庆山很喜欢调侃,对许长嵩说:“咦,你未婚妻很漂亮嘛。”
许长嵩看了她一眼:“她呀,丑着呢。”
庆山:“哪里丑啦,这还不满意呀?不如介绍给我吧,我房里缺一个这样的丫头。”
丽云躲在许长嵩身后,手抓着他袍子,怕他一个不留意将她卖了。
许长嵩对庆山:“你敢娶吗?一个会咬人的哑巴,怕你消化不了。”
庆山哈哈大笑:“同情你呀兄弟。”
庆山走后,他伸手握住她揪着他衣服的手,“跟紧了,若走丢了,被人捡走当下人使。”
宴会还未结束,许长离便带着秋玲离开,
丽云被许长嵩带到相爷跟前,说了些客套的祝福话,也离开了相爷府。
直到坐上了许长嵩的马车,马车内,许长嵩松开她的手,两人都不说话。
当时秋玲与许长离并没有回府里,他们的去向丽云不得而知,巧儿一个人跑回府里,向许长嵩说明缘由,巧儿说:“两人走时说要和离,可唐府压根不知道这回事,而且唐夫人也没有见到小姐与姑爷。”
许长嵩镇定自若:“没事,我有办法找到他们,两人武艺都不错,不会有事的。”
丽云也放心下来,
可过了两日,许长嵩得到消息,秋玲与许长离争执间流了产,许老夫人非常自责,在自己的郡主府里呆不下去,来许府里整理秋玲的衣物,
许老夫人尤其伤心,自责自己未能第一时间发现秋玲怀有身孕,也自责自己对秋玲不够好。
丽云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可她不会说话,安慰的话只能写在纸上。
后来就是她被他骗去后山无意中偷看了他洗澡的事了,
那件事出现后,她整日脑海里想的都是他光着身子立在河里的样子,一见到他便会脸红。
回忆到这里,丽云打了个冷颤,她换上衣服又擦干头发,躺进被窝里,
外面的大雨下了一整天,厨房将饭食端进每个主人的屋子里,丽云一整日都未外出。
另一边,许长嵩房里,他逃回房里后,命令下人给他准备热水泡了个澡,在温热的水桶里,热水包裹全身,血液循环到大脑,异常的舒服,本来他也让下人给她送去热水,可又怕她拒绝他的好意。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他是有多在意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一想到她被张琦搂在怀里的情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家伙怎么就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让她苦等三年,让她愿意孤身远赴京城去寻他,
许长嵩在水中握紧拳头,气到深处,他用力的拍打着水面,水花飞溅,弄湿了地砖。
暖和了身子,他穿上衣服,坐在书桌前,本来想执笔写些什么的,可他却只写了她的名字,他看着纸上自己情不自禁写下的字,泄了气,这三年来他不能否认的是他总会想起她。
想起初见时她的沉稳,和眼神中的不屈,
想起海棠花树下她美的如花中仙子,后发现自己在看她时受惊的样子,
想起她虽不能说话,一双大眼睛总能将内心表达的淋漓尽致,
想起她写的字,一双细嫩的小手却写出一手漂亮的字,
想起她总是将他的话当真,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她不似其他女子一样随波逐流,她有她自己的韧性,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聪慧勇敢。
三年前,若不是母亲非要他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他也不会在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就急着表明态度,更不会让她与自己闹成今日的局面,
当年,母亲因为自己的原因,从小就决定把他过继给灵州李家,后来因为李家员外的拒绝,又让他入赘李家,李家员外还是拒绝,大概李家员外也就是丽云的父亲不好拒绝还是当朝郡主的母亲两次,
退而求其次的让他与自己的女儿订亲,两家结为亲家。
父辈母辈的约定,强加在他身上,让他颇为反感,所以大哥成亲后,母亲便要将他从未见过的未婚妻接到商州来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谁想到,身为未婚妻的她居然能一次一次撩拨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如果当时不是母亲拦着,他一定会飞奔灵州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怎么走的时候,她对他目光含泪,明明一副依依不舍,为什么回了灵州就执意退婚,还那么快就找到了下一家,是他不够好吗?还是他表现的不够喜欢她?是他忽略了她的哪份感情?让她可以如此绝情。
时光一晃,他不知当年究竟是何时对她动心的,只知道本来整日都能见到的佳人,忽然就不见了,他的心就彷如空了,再也没人可以填满,一晃三年他彷如丢了魂魄,直到在竹林里又一次遇见她…
得知她还未成婚,他内心大喜,可她想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也让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的落在他手里。
所以他只能略施小计,让她走投无路,又设计让大嫂与她在街上巧遇,她被顺利的带回许府,又一次落在他的身边。
他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曾与任何女子有染,也喜怒不形于色,从不表露内心的想法。
可能就因为这样才失去了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再次见到她时,他便毫无保留的表露出喜欢。
但…他用力的叹了口气,外面雨一直下,直到深夜雨才停。
第二日,经过一夜的雨水,太阳未升起的地方一道红红的深河。
许长嵩照常送花到丽云的房门口,刚要转身离开,丽云的房门被推开。
他看着里面走出来的丽云,一身粉色的衣裙,趁着她更好看了,她笑盈盈的走出来,拿起地上的花,“为什么不亲自送到我手里呢?”
许长嵩见她满脸笑容的娇俏模样,嘴角情不自禁上扬,“昨晚睡的好吗?”
丽云摇头,“不好。”
许长嵩:“为什么?”
丽云害羞的低了低头,她迈着小步来到他跟前,从腰带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他眼前,“你送那么多东西给我,这是我的回礼。”
他伸手接过荷包,轻轻用手指抚摸,蓝色的荷包底子上用金丝线绣着几颗竹子,竹旁是他的名字嵩。
他的内心激烈跳动着,面上也露出欢喜,“我一定要随身携带。”
昨夜,她白日睡多了,夜里便没了睡意,思来想去她认为自己应该听从本心,也想通他之所以能误会张琦与她的话,也是因为他在偷偷吃醋,不管他是何时喜欢上的自己,如今他喜欢她,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