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见没事找事顺便立个威的效果不错，西格也不装了，随意在在吧台前坐下，对着酒保问道，
“现在，告诉我你这都做些什么生意。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建议你实话实说。”
酒保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西格背后的加奈，隐隐猜到了这位是想接手黑市，咽了口口水说道，
“这位……大人，我们这油水不多的，就是卖卖矿山的散货、屯了点食物、介绍些限时的一对一情感服务……”
说到这酒保再次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加奈，可惜只能看到戴着兜帽的后脑勺。
什么限时情感服务？噢……该死的你情商还挺高。西格悟了，接着问道，
“这座城不给做那种生意吗？”
西格并没有下过这种禁令的印象。
“呃……据说有位商人递交申请的时候被打了一顿丢出了城主邸。”
“哦？那这的城主还挺洁身自好？”
酒保摇了摇头，否认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现在执政的是罗兰领的领主。城主大人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能找得到。”
“那你知道的还挺多。”
“这……大人，情报方面的生意都是……海妖大人负责的……”
意思就是不如直接问加奈，西格知道酒保想说什么，他当然已经问过了，不过……
酒保见西格点头，以为西格满意了，刚准备松口气，却听见西格又问道，
“我不是很需要不听话的狗，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还做了什么生意？”
裹挟着杀意和话语和西格身上愈发让人窒息的魔力波动，吓得酒保腿有些软。
咬了咬牙，酒保终于还是决定开口道，
“……还有些幻草，是从其他黑市进的，我……呃呃哦……”
酒保话没说完就被加奈凭空吊起，西格也懒得管他，加奈并没有说这里还沾了成瘾性药草的生意。
要么是加奈不知道，要么就是……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你想灭口啊？”
听到西格发话，加奈才散去风魔法，兜帽下的脸无比阴沉，可惜西格没看。
随便诈诈就开口了，看来这酒保也没有加奈说的那么专业啊？
据西格了解，罗兰领周边应该都没有那种东西的生长条件的——特别是现在遍地飞雪，想种那种东西花费不可谓不大。
等酒保重新站起身，西格慢悠悠的说道，
“你该换个手下了，海妖。我只给你五天时间，把这条产业链抓出来。”
“是，主人。”
西格转过身，看着低头的加奈身后那群看热闹的下九流们，宣告道，
“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从今天起，这里的生意都归我‘西伯利亚’了。据我所知你们没有第四等级吧？搞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但我实在是没心情管你们这群老鼠，所以以后‘海妖’就是我的手眼。”
西格又伸手抬起加奈的下巴，说道，
“后面的事你自己处理，我只要结果。知道吗？”
“……是。”
说完西格便起身，留下加奈在这独自走出了这个臭鱼烂虾集散地。
说实话，有点扫兴，不管是规模还是素质，这帮人完全就是帮土鸡瓦狗。放着不管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如果不是加奈可能早就暴露的彻底了。
他就不该因为加奈高看这破地方一眼。
走出仓库，西格看向仍若无其事守门的大爷，说道，
“我可以允许你做些皮肉生意，但不能太过。威逼、胁迫和人口买卖是禁止的。听明白了吗，‘老鸨’。”
大爷诧异的望了一眼西格，讶然道，
“海妖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别装了，刚才不是在门后听得一清二楚吗？以为我看不到？”
“哎呀，不愧是西伯利亚阁下。请您放心，老头我心里有数的。毕竟做得太过火不是长久之计。”
“那你还挺聪明。”
西格嗤笑一声，刚准备抬脚离开，加奈便跟了出来。
看了一眼走出仓库的加奈，西格也没多问，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间商铺，而加奈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许久，加奈才开口问道，
“您不问吗？”
“问什么，幻草吗？你自己查就好了。给你点提示吧，新罗兰里有个最近生意不太好的商会。”
加奈顿时有些怀疑人生，泄气般的自言自语道，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猜的。”
南城区的三个黑市，加奈只是掌控其中之一。而另外两家的情况……西格只能说不愧是些摆不上台面的黑商，三个黑市平分了黄、赌、毒，三分天下，各自安好。
而说到商人，自从水月商会入驻新罗兰城后，西格就留了个心眼。
托马斯的小姨？还是姑妈来着？总之那位贵妇人确实只是在本本分分的做生意。
但现如今安布罗斯那边断供，大生意做不成了，贵妇人手下的商人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但奇怪的事在于这帮人还赖在新罗兰城没走。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了。
而视野没西格那么广的加奈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加奈对于幻草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西格开口道，
“放心吧，你只需要帮我探听情报，截断部分不该传出去的东西，再顺便把手续费上交了。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
加奈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不甘，但最后还是没有再开口。
……
走进城主邸的院门，加奈在宅邸大门前站定，终于把幻草的事情抛开，问道，
“主人，还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讲。”
“您为何特意让我穿上这身衣服？这样他们很容易的就会查到城主邸……”
“然后知道我就是‘西伯利亚’，因为整个城主邸只有我一个男人？无所谓，知道就知道吧。”
“不是……我是想说，这样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是城主在控制黑市吗？如果他们舍弃这几个据点，藏得更深了，那……”
西格诧异的看了一眼加奈，赞同道，
“还挺聪明，你说的没错。所以呢？”
“所以？”
加奈仍在疑惑，在她反思了西格今晚一连串的举动，处处透露着古怪。
按理来说西格不可能不知道打草惊蛇会怎样，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西格见加奈还在懵着，叹道，
“啧啧，这就是年轻的坏处啊……所以他们藏起来又如何？这里是我的城市，我想让他们活着他们才有资格活着。你的黑市也没有任何特权，只不过是换来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怜悯。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城主邸已经介入了，识相的就苟活，除了幻草商人。至于不识相的……”
西格顿了顿，考验似的问道，
“来，你猜猜为什么只给你五天的时间？为什么那个有问题的酒保我没有亲自抓起来审问？”
“……五天后你就要清扫幻草商人？没有问是因为他知道的信息不重要……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两个黑市的负责人是谁……身份证明？”
加奈想到自己刚快活两天就被塔娅娜带人抓走，有些悟了。
西格点了点头，说道，
“我确实已经锁定了部分黑商，之前没有动手是因为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有胆子打幻草的主意。为了抓你而封的城可没有解禁。这是你第一个任务，也是给你的考验……这次是真的，不是‘同盟’而是‘新罗兰’发布的。”
顺带着调侃了加奈胡编乱造被当场逮住的黑历史，西格拍了拍加奈的肩膀，又解释道，
“还有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是你把黑市的情况说出来了我才想到的。所以我确实需要你，加油吧。”
西格走进了城主邸，留下了仍在门外自顾自思索着的加奈。
脑子转的快是西格看得上加奈的一个重要因素，编瞎话也是需要逻辑的。对于好用的工具……手下，西格一向很宽容。
还不知大难临头，心情不错正准备回房休息的西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入眼就是站在窗边的一道美丽背影。
从那扇落地大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灯塔”——以及自家还算宽阔的院子，大门前那个。
薇妮转过身看向西格，问道，
“刚才和加奈在下面说什么？”
哦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