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怕身无利刃也可反扑
“呼！”围观群众惊呼出声来。
似乎他们也没有想到。
这么狠！！！
女生怔怔地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随后如下定了决心一般。
猩红的双目再次抬起眼眸，不待反应，再次朝褚梦安扑去，抬起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
“又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我离远点。”女生哽咽的怒吼着，将一切的过错发泄在眼前人的身上。
围观的学生从回过神的歉意逐渐被戏谑所取代，他们咧着嘴狞笑……
用兴奋的目光观赏着眼前的一出好戏……
这时，这与世隔绝了许久的祁汐瞳，微微蹙起了眉，略微思索片刻，随后站起迅速冲去拨开二人。
皱起眉头看了看这疯的不太正常的女生，又看向了那奇怪的不像话的褚梦安，与其那红到几乎滴血的脸颊……
她微微愣怔住了一会，一抹惊异疑惑卓而由心里蔓延开来。
不待思考，祁汐瞳两眼很快恢复了几分清明，双目微微眯起，阴沉的脸缓缓的朝那名女生看去……
“干得漂亮！”
几道微弱的低咕声从人群中传出，声音不大，却能在整个教室间回荡。
随后被祁汐瞳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静得一根针都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见的课室，静得也只得听见被隔绝在外的滂沱大雨拼尽一切涌进来的嘶吼……
被推开的女生狰狞得扭曲的面孔浮现，这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女生隐隐的注意到身旁的变化。
她颤抖的身体，猩红的目光恶狠狠的怒视着褚沐安。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个恶人，这个魔鬼，你这个扫把星，你奶奶就是被你害死的！”
就在祁汐瞳大步流星的向女生冲去，险些一脚蹬去时。
女生余光瞥见，识相的立刻喊完了这些话，带着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的最后看了一眼褚梦安。
随后捂着脸逃了出去，消失在众人的视角中……
有了祁汐瞳的压场，空间里再次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外头的狂风呼啸着，倾盆的大雨砸落着，密集的闪电怒吼着……
直至逃进了无人看到的角落。
在大雨之下……
女生沉默的站在雨中，脸上再没有那刚刚的疯态。
她缓缓抬头，仰望着这倾盆的雨水，那还泛红的眼眶，眼眸深处却是那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畅快……
片刻。
她如卸下了伪装一般，转而变换的是布满阴森雾霾的微笑，扯起唇间的一角。
“呵呵……呵呵呵……”
她凝视着如同黑夜一般的天穹，轻轻闭了眼眼，咧着嘴笑着，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全身，聆听着大雨的奏鸣……
伴着闪电的交杂……
然而一曲未终，女生的嘴角缓缓收起，她神情淡然，抬起冷冽的眼眸，一句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离开了……”
她的眼眸深处缓缓燃起一抹光火。
这个……地方……
她不会回来了！！！
……
……
……
这些一个鱼龙混杂的班级……
其实一上到这个阶段，按理来说是有按成绩分班的。
成绩优秀的成一个班，为火箭突刺班，尽所以教资资源向名校冲刺，提升校方的升学率，为学校的名利带来跟好的收益。
至于成绩中等的学生责正常教学，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这其中会不会杀出一个黑马来，让学校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呢。
而成绩差几乎没有一点基础的学生呢，什么黑马逆袭几乎是没有一点概率的，便随便怎么教学吧。
短短一周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自习中度过，这也成了大多老师的放松时间。
毕竟谁也不想一直待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下忙碌不休息吧，人不休息嗓子也需要休息。
在差生班里，经常路过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老师不是在关着灯放电影后排睡觉的，就是在自己自习的。
当然，也有大半老师于心不忍，会驱使着发疼得沙哑的嗓子，大声讲着和其他班相比，落后了很远的课本单元……
而卷子更是一周看不到一张，因为学校也不愿意浪费资源去打印给他们，认为即使打印了他们更不可能去做，认为这是个“折磨”，白白浪费资源……
大概这些优等生是学校掌上明珠般的存在，从而在时间的一点点过度下，形出了一个无形的等级划分。
不被老师所喜爱的差生成了最底层的存在，而优等生便是在学校高高在上的贵族，常常有事时去吩咐差生跑腿干活，无事时或不爽时发泄……
这个现象……一直持续到褚梦安上一届被打破，那时几乎出优等生外的所有家长参加了进来……
以他们的角度而言，那分明是交了一样的学费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为什么要将本应对应发放给他们的资源拿去别人的孩子！！！
也不甘心的去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异类，是傻子，以后注定是子随父业，只能是底层人的存在。
如果说那些优等生是学校的希望的话，那么自己的孩子便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精神寄托，学校这一届读完还有下一届，可自己的孩子读完就没有了。
都说读书可以改变命运，若自己的孩子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但他们这个当父母的可不能放弃。
那……可是未来啊。
是他们的未来……是三代人的未来……是孩子们只此一生的未来……
亦是改变命运的希望……
哪怕渺茫，但不能没有……
于学校之内，他们的孩子也发出了无声的反抗，他们不再听取那些高高在上的优等生的命令，不再视他们为仰慕的存在。
他们若是想，亦可成为他们般的存在……
然而所给予他们是一个名为“希望”的种子。
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
希望，要靠自己争取，哪怕希望的结果是渺茫……
在老师不讲课让他们自习时，他们会纷纷搬起破旧的凳子，拿起笔记，闯进优等生所在的班级，坐下，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贪婪的汲取知识的养分。
随着时间推移，学校的冷漠是一切的助燃器。
事情愈演愈烈，在其中的影响下，优等生的成绩下滑严重，老师领导主任几乎不敢上下班，校长呢更是被一个石子砸得头破血流，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就在校长一气之下下定决心，开始开除那些作头的差生来给家长一些威慑时，一个妖娆矮胖的身影出现了……
他与双方达成一致，许下承诺，在相同的教资资源下，只要一年后的高考，在差等生与中等生里有百分之三十的学生升本成功，那么这一项制度做废，并退回他们一半的学费，反之……嗯……也没有什么……只要他们不再来闹事，什么都好说。
春去秋来……
时间慢慢迎来了成绩出来的那一天……
很成功，也很惊险，因为人数刚好到达了百分之三十的线上。
个别的甚至上到了一个很好的大学，其他的家长也没什么话说，因为这个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证明学校有在尽力，他们也拿到了退回来的半个学期的学费。
当然出的这笔钱到底是出自谁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制度被废除，优等中等差等被混浊在了一起，多年聚集怨气与传承下来的底气，让他们有了面对优等生的志气。
后面呢，这群有老师做保护伞的优等生能不能战胜以玩乐为主的学生这个在数量上就显而易见了。
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褚梦安与祁汐瞳这两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学生，按学校的想法自是不愿意被差生影响，便把她们分配到了一起，这也褚梦安这个班的由来。
相比于褚梦安被配分到自己与别班一个宿舍。祁汐瞳与班上人一起食宿，自是被迫要搞好宿舍关系，这是让班上其他人不至于像褚梦安一般那么生分。
虽然祁汐瞳不大喜欢与人相处。
但是谁又会不喜欢一个多金又有大方的人呢。
而与褚梦安对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
……
……
祁汐瞳怔怔地缓步走到褚梦安的面前。
她这才看见那一抹刺眼的红，从额间徐徐流淌而落。
在祁汐瞳瞳孔中微微放大。
那一抹殷红的血从褚梦安的额头涌出划落而下……
血滴拂过一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
在几分慌乱与几分担忧下，就在开口询问之时，她动了……
抬眸，涣散的瞳孔缓缓落在了祁汐瞳整洁的桌面上，与祁汐瞳错身而过向其迈了过来。
咯噔——
一个只有祁汐瞳能听见的声音在耳畔中回响。
错愕的转身看着褚梦安的背影……
手中握着的一支签字笔，缓缓的放在了她的桌子，她……好似失去灵魂般，迈步走出了教室。
无人阻拦……
随着震耳欲聋的上课铃声响起，褚梦安走在无人的走廊里。
路上见到她的学生仿佛不想摊事般纷纷避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老师见了，也不去理会，只认为那是某个顽劣的差生被叫了家长，这给打的啊，啧啧啧……
……
“我在哪……”
她步履蹒跚的行走着……
“我怎么了……”她似喃语着，似在对话着。
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凭着本能缓缓前行着。
一步一滴血从脸颊划过滴落而下……
她很快犹如一具被吞噬灵魂的木偶。
灰暗的天空亦如坏掉的灯泡一般不停的闪烁着，狰狞的雷鸣在疯狂的咆哮，在这将要谢幕的雨中，木偶……在昏暗的走廊里在缓缓前行着。
那挣扎呆滞的面孔，一抹腥红血色从额间拂过，犹如阴寒的彼岸，直至蔓延而下，顺着苍白的脸颊，在黑白色的校服上绽放了开来，显得妖艳而又诡异……
血液滴落地上，一步步，在这大雨磅礴的背景下，空荡昏暗的走廊里，一如恐怖片的结局预告降临了般。
“褚总？！”一道略带诧异的银铃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位熟悉的身影带着疑惑缓缓驶来。
但褚梦安仿若未闻的继续浑浑噩噩的面向着她走着……
“上外语课了你怎么还跑出……”随着越靠越近，面容下的腥红色鲜血刺入眼前，外语科代表随之瞳孔一缩……
猛的闪身，拉住了褚梦安，褚梦安的身体因此被迫停了下来。
“谁做的，你还好吗，怎么，怎么会这样，太严重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听到“医务室”一词，仿佛触动了褚梦安的某个开关了般，她终于有了点点反应……
“医务室？那是什么……不去……会被发现的……这里是哪……看不见……我在……哪……我看不见……他们不在……不在了……会被发现的……是谁……你是谁啊？”她呆滞的面容，沙哑的喃喃自语。
“什么……不去……什么会被发现……你还好吗？？？”外语课代表眉间缓缓皱起，她不解的担忧道。
她的目光落在了褚梦安身后，那从尽头走来的空荡的走廊上，一滴滴滴落的血液形成了一路，心脏猛的抽了起来，看得就让人心惊寒栗，眉间缓缓下沉。
课代表看着褚梦安那空洞得没有一点焦距的眼眸，如同木偶一般。
等……等等……
她似联想到什么般，一颗心渐渐悬起。
眼眸深处微微颤了颤，几乎顿住了呼吸般，她试探性的再次轻轻拉起那冰冷得不像活人的指尖。
课代表张了张嘴，鬼使神差颤声问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眼前人闻之一顿，恍惚的目光转看向了她惊慌的脸。
“我……我？”
随之显现在眼前的，逐渐恢复了那么几分诡异的清明，她淡漠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凝望在了她的面上。
那漆黑得深渊空洞的瞳孔如是在打量一般，僵硬的面孔缓缓冷却下来。
课代表被眼前人盯着浑身寒毛颤栗，头皮发麻，整个人不自觉的被对方无形的气场震慑的，喘息不上气来，本能的后退……
“你……你怎么了……”
但她后退的没两步，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如突然脱离她的大脑操控一样，如冰雕一般被定格在刚刚后退的动作中，动弹不得……
一句轻微低沉的呢喃传进耳畔中。
随后便感到自己的掌心一沉，课代表真的愣住了。
不过一会她的身体一松，自身惯性的作用下，险些向后倒去，她稳住了身躯，大口的喘息着。
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就和她错身，走远去了。
这是……
低头看去，那是一部正在亮着显示已经录制完毕视频的手机，视频中暂停的正是熟悉的教室的画面。
正当外语科代表回过神来，想要回望确定刚刚一切是否是错觉之际，一道炽烈的闪电从天边划过，白色的光芒填满了整个视野，待到能看清一切，震耳欲聋的闪电声接连在耳边炸起。
轰轰———
吓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捂住耳朵，待到好不容易结束，她忙去找褚梦安的身影时，却发现宽阔空荡的走廊里，已寻不到一个人的身影，血液也断在了不远处。
她酿呛的瘫倒在地上……
褚总疯了……我出幻觉了！！？？
此时一整个学院的监控系统仿佛全坏了般，纷纷打起了雪花。
一切的踪迹仿佛迫切的想要告诉人们；
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