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明悟本心
秦川三天后结束闭关，才知道佛经辩难之事。
鸠摩智不愧为佛学禅师，不止武学上成就不凡。就连辩难亦是难逢敌手。以天龙寺枯荣禅为题，连战败五位天龙寺的高僧。
要知道枯荣禅，乃是枯荣禅功的根本，亦是天龙寺的最高禅理和绝学。鸠摩智抛开自己最擅长的，大雪山诸般佛理佛学，直接在天龙寺的面上啪啪打脸。
这场不见杀机的辩难，鸠摩智将天龙寺百年铸就的骄傲和自信直接打废。
最后还是枯荣禅师出面，以言语诱敌深入陷阱。鸠摩智猝不及防下，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陷阱困住。
秦川看着眼前早已今非昔比的鸠摩智，神情既有疑惑，亦有赞叹的道：“大师能让枯荣禅师出面，还动了小心机，你这场输的不冤枉。你若是在赢下去，只怕天龙寺的脸面，不止是被你踩在脚底，只怕丢人都丢到天下人面前去了。”
没有胜利的喜悦，更没有丝毫情绪变化。唯有脸色的平静，波澜不惊的心境。秦川很难想象，破除心魔的鸠摩智，居然可以如此的理智安宁。
手掐琉璃菩提的念珠，哪怕没有开口颂念佛经。秦川还是能隐约感觉，那檀香阵阵的佛息袭来。
“佛理辩难，哪有输赢之说。外人的认知和品评，不过是庸人自扰尔，我等僧侣心中早已抛去名利之心。”
秦川笑道：“大师所言有理，不知大师接下来作何打算。”
“去趟姑苏，吊念慕容老先生。毕竟当年承了情，看看慕容氏是否需要老僧出力。就像秦施主说的，人情债最难还。”
“哈哈～”
秦川闻言轻笑不止，鸠摩智亦是淡笑回应。或许他并未发现，当提起姑苏和慕容氏。秦川眼底伸出泛起的意味深长，还有纠结于心的复杂眼神。
姑苏慕容氏，好个姑苏慕容氏，秦川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可以慢慢的等，慢慢的玩。
秦川和曾提起李沧海的名讳，只是鸠摩智知道的只有李秋水，李沧海之名闻所未闻。知道事不可为的秦川，心中也不在强求。
…
…
三日之后，大理王城之外，保定帝和段正淳亲送秦川离开。不老长春谷终究只是妄想，即便是保定帝的王命，动用大理诸多势力，对此依旧是毫无消息。
既然是求而不得，秦川也打算离开。
保定帝非常的客气，充分展现大理的孟尝遗风。不止送了匹千里良驹，更是送了不少的金银。知道秦川的剑破碎，保定帝更是亲自出面挑选名剑。
为了成为秦川的“朋友”，大理和保定帝几乎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
秦川不贪钱，更不差钱，可谁会嫌弃钱多呢？
保定帝既然要送，他全部接了下来。最后离别想送时，秦川对保定帝最后嘱托道：“王上，麻烦你在江湖上传递些消息，就说秦川愿意以黄金万两，求取逍遥派李沧海的消息和行踪。”
“呃～”
保定帝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秦川这是要借江湖之力，全面寻找李沧海的行踪，因势利导的才思敏捷之智，就连保定帝也开始倾佩起来。
如今的秦川还是无名小卒，哪怕他传出消息给江湖，既没有渠道也没有人会相信。既然已经欠了人情，自是债多不怕压身。
至于为什么选择段氏，看的就是大理在江湖上的名望。
此时也不算难，更不违背侠义，大小不过是个消息，保定帝顺势就答应下来。
大理之行对秦川来说可谓收获满满，借用大理段氏的诸般武学，不但弥补昊天剑道脱离笑傲江湖，进入天龙世界的“水土不服”。
更是看破心中迷惘，知晓自己如今的所需所求。
既然入了多姿多彩的天龙世界，秦川原本在笑傲世界熄灭的剑道雄心，又再次如烈火般炙热的燃烧起来。
秦川喜欢剑，更喜欢练剑。既然他手中有剑，他的剑自然要是天龙世界最强大的剑。
既然要做最强的剑，剑锋就必须染血，剑道想要成道，不杀几个人怎么可能。秦川明悟本心的时刻，破境亦是水到渠成之势，顷刻间已然是先天七重的境界。
～～～
还未等秦川走出大理，耳边就听到些许风声。四大恶人准备前往大理找事，并且目标直指段氏而来。
恶贯满盈，段延庆。
无恶不作，叶二娘。
穷凶极恶，云中鹤。
凶神恶煞，南海鳄神。
每人各有特点和特色，这样的组合和名字。想起前世的某些词汇，秦川不禁呵呵笑出声来。
此时茶廖内多是江湖人物，谈论的又是臭名昭著的四大恶人。秦川的笑声如此的突兀，此刻自然显得极为惹眼。
“喂，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又佩剑，初出江湖就敢嘲笑我们四大恶人，你找死吗？”
说来还真是巧，或许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大理的管道上有无数茶廖，秦川偏偏就在此处碰上四大恶人，开口说话的正是南海鳄神。以他极为暴躁自大的性格，如此急切暴怒的姿态，自然是顺理成章之事。
秦川嬉皮笑脸的道：“看你们四人的组合，吹拉弹唱齐聚，有点像卖唱卖艺的。一时没忍住就笑了，你们别见怪。”
这番话话音落下，别说南海鳄神，就是段延庆和云中鹤亦是脸色骤变。
要知道江湖上混的，正道在乎的是名声那么魔道和邪道在乎的就是威名。秦川出口的这番话简直把四大恶人的名声，当面踩在脚底下挑衅不说，言语态度更是将他们四人不放在眼里。
还未等段延庆说话，向来看重名声，性格有些冲动的南海鳄神，闻言立时就怒火咆哮道：“小子，阎王不收你，老子亲自来收你的命。”
向着背后伸手，鳄嘴剪已然在手。南海鳄神出手袭来时，目标直指秦川的腰部，显然打算将其剪为两段，已正四大恶人赫赫的魔道声威。
南海鳄神的境界不算太高，不过是先天五重，力量却极其强大。
出手即是千斤的力道，显然走的是内外兼修的路数。也就是说内修真气，外修体魄和气血。当他挥舞双臂出手时，好似蛮荒的野兽侵袭，隐约间还能看剑鳄嘴剪上闪烁的寒光。
“有点意思～，路是走对了，可惜内修和外修皆不成器。”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秦川放下手中的茶碗。米白色的武士长袍抬起，出手看似随意点出指力，刚猛的指力出手更像是剑气。
指力临空，飞射而来，宛如利箭飞跃来袭！
“一阳指～”
段延庆有些愕然的开口低语，作为大理段氏的前太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家的绝学。虽然段延庆如今已沦为残废，但说起对一阳指的了解参悟，哪怕当今的保定帝也不及他。
自家的武道绝学，他岂能不能认识。
当然段延庆也感觉奇怪，以他多年对段氏的了解渗透，从不知道段氏还有如此年轻的俊才。
就在他思索之际，猛地想起什么，随后就对身旁的云中鹤道：“快出手，七品的一阳指力，老三根本挡不住。”
秦川曾经亲口说过，段氏拥有的绝学，他练得并不比任何人差。只是他修行的是剑道，而这就是他融合一阳指，最新创建的指剑术。看着像是一阳指，实则两门功法截然不同。
以指代剑，驾驭剑气破敌！
就在段延庆话音落下时，他们两人想出手却已经晚了。
指剑气正中鳄嘴剪，醇厚的剑气击破攻势。南海鳄神近乎一千五百斤的力量瞬间就被击散，指剑气击破鳄嘴剪消散的同时，浩大的剑意却依旧还在前行无阻。
…
…
轰～～
南海鳄神被击倒在地，剑意正面击中他的胸口。他不是不想闪避，要知道南海鳄神虽然肥胖，但他的轻功身法其实并不差，甚至可以用灵巧多变来形容。
可惜他想躲却躲不掉，剑意来袭的刹那瞬间。好似有无数柄剑正面袭来，千柄剑锋之势让他如何去躲。
精血流失，真气散去，体魄受创，南海鳄神已然身受重伤。
秦川冷笑道：“看你性格憨直，为人虽然莽撞，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我费你五成功力，也算给你留个念想。日后倘若还想作恶，那就好好想想此时此刻。”
秦川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其实已经是手下留情。他若是再出手补上一剑，南海鳄神即便不想死也必须死。
指剑术的剑气，破万彩的剑意，岂是那般好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