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手莫大
冲明怀以感激之情，弯腰行以大礼拜谢：“多谢莫大师兄成全，让冲明聆听天地妙音！”
莫大的胸怀，可谓博大空谷。他早就看出冲明濒临破境，只是想要积累更多。毫不忌讳亦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修行的所有武道，化为天地自然的韵律。辅以春雨雷霆般的妙音，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虽然莫大演奏的天地，只是他自己眼中，认知中的天地韵律。可即便这样的天地，依旧能让冲明触类旁通，进而让冲明弥补自身的缺憾。
因为这份武道的提点和展示，莫大在冲明眼中再无任何秘密。两人若是动起手来，知道莫大所有武道缺憾的冲明。
若是真的有心算无心，足以危及他的生命。
仅因为“知音”，“武当”四个字，莫大就交出这样的信任，这让冲明如何回报这份感激。
莫大的提携悄无声息，就如他“潇湘夜雨”的名号：“适逢其会罢了，冲明师弟若是想回礼。只待衡山日后遇上危难，随手帮上一把即可，不必忧心考虑过多。”
或许是怕冲明多思多想，又怕冲明以为他挟恩图报，所以开口就封死所有的退路。
虽然此刻莫大并不知道，冲明宗亲藩王的尊贵身份。虽然世间有知音难觅的说法，可是有些话还是说明白好些。
因为敬佩武当冲虚的为人，顺手帮忙的事情，莫大会有什么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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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
为了回报莫大的恩情，冲明以刚刚破镜为由，邀请莫大切磋剑术。莫大闻言也欣然接受，毕竟是混江湖的，哪有不喜欢武功的。
况且莫大也很好奇，这向来神秘的冲明师弟，究竟得了武当剑术的几分真传！
冲明手持衡山派的制式长剑，剑出即是剑术中速度最快的刺剑招数。剑锋闪烁着寒光，如蛟龙般猛烈冲击而来，即便面对前辈亦没有丝毫的留情。
冲明初入后天五重，境界战力却已然稳固，这就是他多日积累的底蕴根本。
莫大步入后天六重多年，无论是对自身的掌控力，还是对衡山剑派的剑术，皆有其独有的理念和想法。
所以冲明出手时，必定是全力以赴。若是遮遮掩掩的，不止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他极尽青睐的莫大先生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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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刺来近在咫尺，莫大的神情尤为镇定，好似山岳般受的起风雨的摧残。就在那快比闪电的剑锋即将刺破他的血肉时，莫大的身影诡异的开始模糊起来，骤然间如同鬼魅般凭空消失在眼前。
众人疑惑不解时，冲明收起刺出的剑锋，反手就是对着身旁横斩。刚猛霸道的剑气，散发着无坚不摧的特性，即便百炼精铁亦能断之。
铛～～
轰鸣炸耳的声音回荡，犹如铜锣在耳边敲击。就在众人寻声望去时，眼中竟是不敢相信之色。
先前冲明持剑反手，面对空无一物的左侧横斩。众人不理解其意，之前鬼魅般消失的莫大，又再次凭空出现剑锋斩落之处。
这般鬼魅奇绝的身法，正是配合手中的二胡，莫大先生名震江湖的绝技“潇湘夜雨”。
若非事先知道莫大的武道，这般奇特的身法根本无法防备。要知道莫大的战力境界，本就远远超越冲明数筹。
若非刚刚得知所有武道神意，缺少江湖经验的冲明，不过百招就会被莫大直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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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大以双指上佩戴的指套，徒手挡下冲明霸绝狠辣的斩剑式时。被莫大的双指夹住的剑锋，传来好似连绵不绝的反震力，冲明无奈收剑而借反震力量撤步后退。
莫大尽显前辈引领前路的品格，即便冲明已经失去先机，也不见他进攻，只是待在原地等候。
双方虽然都很克制，并没有动用武道杀招。不过两人间的境界和战力差距，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
冲明的脚步猛地踏向前方，好似骏马般冲了出去。身体临空而起的时刻，体魄漂浮旋转间反手就是长剑横斩。
冲明用的皆是基础的剑术剑招，即便是初学者亦能看懂学会。而斩剑式是基础剑术内，最为凌厉刚猛的招数，需要运用的力量和体魄，对持剑者有着严格的考究和要求。
当今江湖的剑术剑招，皆是以灵巧和变化为主。这要求剑锋不止锐利，并且剑刃必须十分纤细，就连份量也并不会太重。
那日钟镇使用的重剑，为当今极为稀少的存在。
纤细的剑锋受不住冲明横斩时，那股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加持，剑身开始不断颤抖微鸣。显然这柄衡山派的制式长剑，根本无法与冲明配合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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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古朴二胡的莫大，右手甩动二胡旋转间，顺势抽出藏于二胡内的利剑。衡山既为五岳剑派之一，自然非常善于剑术。莫大能作为掌门执掌衡山，自然对剑术有非常独到的理解。
莫大的佩剑很奇怪，甚至可以用怪异来形容。能够藏于二胡之内，这柄剑自然非常的细，细的就像竹子的分叉。
细剑在莫大的手中舞动，不断遮掩扭曲似如长蛇。看似细长的剑锋很容易弯着，实则弹性十足且极其柔软。
莫大的眼神很亮，轻笑着道：“有点意思，抛开变化精妙的武当剑术，专求简单纯粹的基础剑术。配合自身的力量和体魄，以刚猛霸道的特性驾驭一往无前的招数制敌。”
莫大只是手持剑锋挑动，就卸去强横的力量和攻势，直接就将冲明霸道的横斩剑式挑落身旁。顺势收回手中细剑而再次甩动，那柄细如竹条的剑就像鞭子般甩出，直接将招数落空而体魄毫无防备的冲明凌空抽飞。
这种极为阴柔的剑术剑招，可以说与钟镇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钟镇驾驭力量而运使的剑术，剑术剑招极为刚猛强硬。
莫大的剑术以柔克刚，运用细剑极其柔软的弹性，可称为融合鞭法的剑术。尤其是配合自身常年拉动二胡的柔劲，还有伴随音律冲击的特殊节奏，这样的剑术剑招可谓是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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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明将手中的长剑，甩手插于地面后，神情毫不在意的拍了拍麻布长袍。拂去身上沾染的灰尘后，笑着对眼神期待的莫大道：“没办法，冲明虽有道号，但因为身份并不能真正加入武当。不想因为我而让武当剑术外传，冲明只好想出这样的方法。”
“况且简单基础，并不意味着弱小。”
“这倒是，有些人的想法，终究是走了极端。”莫大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后点头认同。
“剑招和剑意未有高低之分，剑术和剑道也没有高下之别，一切只是世人的偏见而已。术和道皆是剑，既然是剑，自然能窥视剑的终极！”
或许莫大的战力和境界，稍逊当今江湖最绝顶的人物，但他心中和思想的境界早已超凡脱俗，实可谓当世的屈指可数的武道大家，这或许就是当世乐曲大家触类旁通下的最高感悟。
“莫大师兄，刚刚只是起手试探，接下来莫要怪冲明不客气。”
莫大呵呵一笑道：“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冲明改单手为双手握剑，脚步挪移间似如飘渺云雾。因为急如闪电的速度，身后跟随数道残影向前，起手就对莫大用出刺剑式。
不同于刚才的刺剑，这式刺剑力量很强，似如大海的波涛般连绵不绝。无论力量，还是速度，根本不像刚刚破后天五重境界的人，就连身为对手的莫大也感觉极为诧异。
仅仅凭借这一剑，冲明已然稳稳发挥，步入半步后天六重的境界和战力。
莫大微微眯起双眼，握剑而挑动细长的剑锋。冲明那柄刺出的长剑不见任何晃动，犹如山岳般挺拔而傲立世间。那刺出的剑锋力量越来越强，层层叠浪而汹涌澎湃般不断冲击而来，猝不及防的莫大连脚步也开始晃动。
微微挪动脚步后，莫大的身姿骤然转身，起手就是好似鞭法凌厉的细剑。
此时冲明正是空门大开，体魄肉身毫无防备的时刻。就在细剑即将抽向他的腰间，冲明突然散去手中持剑而刺的力量和真气，长剑于手腕间旋转扭动后再次握住，以撩剑和云剑配合的剑招，破了莫大那得机得势的细剑。
莫大的细剑很是阴柔，每每出招不但速度奇快，剑招亦是转变间如同万花筒般璀璨多变。而冲明出剑则是大开大合，长剑锋芒不但力量强大，就连真气亦是极为激烈浑厚。
不过短短片刻的时间，冲明和莫大已然交手三十多招。虽然莫大已经极力克制，但冲明还是明显的感觉到差距。
无论是兵刃，脚步身法，还是剑术剑招，莫大皆是五岳掌门中翘楚人物。尤其是他那老道的江湖和交手经验，更是从始至终牢牢克制着冲明部分的战力。
更重要的是，从未攻击莫大空门和破绽的冲明，从交手开始就感觉不到丝毫的先机和优势。
就在两人抽身而退，再次持剑冲向彼此时，凭借紫阳真气和多年孕养的强大体魄，冲明双手持剑开始从下而上的倒斩。
一往无前而凝聚的强大的气魄，将他的胸膛彻底的暴露在人前。冲明抛弃生死的纠葛和恐惧，将所有的精气神集于三尺剑锋，这是剑锋破敌而舍身忘死的决然。
莫大早已被震撼，就在瞬息之间，手中细剑已折断。
冲明的长剑还未力竭，剑锋自上而下斩落。刚猛的力量好似千斤巨石坠落，莫大的右手的长袍被割裂斩破，长剑横拉便能斩断莫大头颅。
莫大的脚步挪移，身体微微后撤时，提手将手中的细节抵住冲明的喉咙。
一击之下，为两败俱伤，势均力敌的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