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供养人才的代价

沉默了许久之后，孙豹才恢复了正常神情，有点儿疑惑的询问妻子刘氏。

“娘子，现在山儿已考中秀才，家中的生活也今非昔比，你为何还要喝这种避孕药汤，咱们的年岁还不算太大，即使再生下个孩子也属正常，又没有人笑话咱们，你又何必受这种苦楚？”

刘氏用手指抿了一下嘴角处的药汤汁水，脸上也显现出悲伤之色，许久之后，才有点为难的回应丈夫的问话。

“孩子他爹，我也不想喝这种苦药汁，即苦涩又难喝，谁愿意遭这份罪呀？可咱们一家人为了供养山儿读书考科举，大哥大嫂只要了磊儿一个孩子，咱们还多要了峰儿，已经是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我担心大哥大嫂生气抱怨。”

孙豹痛苦的哀叹一声，气恼的用拳头狠砸了一下被窝，有点自怨自艾的嘟囔着。

“哎，当初就不该和张家联姻，否则哪里来得这份灭人子嗣的臭约定。现在我是越想越窝火，大哥大嫂恐怕也有些后悔，只是世上哪里买得来后悔药吃啊！”

刘氏看到丈夫愧疚难当的模样，急忙放下手中药碗，走到孙豹面前，低声劝说他。

“孩子他爹，你别这么说，当初亲家也只是倡议咱们三家合伙供养山儿读书，这事情根本不怨他，否则山儿能考中秀才。我想大哥大嫂也没有后悔，否则他们再生儿女，难道公婆会狠心溺死亲生孙子孙女吗？你可别瞎想，更不能胡乱说话，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孙豹听后禁不住微微一愣，为自己之前的口不择言懊悔不已，刘氏见状又安慰他。

“孩子他爹，你也别太伤心，我只是觉得咱们如果再要一个孩子，对大哥大嫂就有些太不公平了，况且山儿只是考中生员，听说还是不能领俸米和财物的那一种，这样咱们的生活也许会好一些，可就怕大哥大嫂心生不满，才如此做的。”

孙豹双眸含泪，一把将刘氏揽在怀中，哽咽着说道：“娃他娘，都是我没有本事，逼迫着你也跟着受苦遭罪，真得对不住你和孩子。”

刘氏温柔的伸手回搂住丈夫，双眼微含泪花，温声宽慰他。

“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没觉得受罪。再说山儿也极争气，不满十七周岁的秀才公啊，比起他的恩师都厉害，说不定将来咱们还真得能成为什么封翁老太爷或诰命夫人呢？”

一提起大儿子孙山，孙豹立刻心生自豪之气，咧着嘴傻笑着向妻子显摆自己。

“嘿嘿，也不看看孙山是谁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老子我聪明能干，山儿考上个秀才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娘子就静等着做什么正七品敕命孺人吧。”

刘氏被丈夫逗引得破涕而笑，伸手在孙豹身上拧了一把，笑嗔如花的埋怨着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不愿意做正七品敕命孺人，我要做戏文中的诰命夫人，听说还分什么一二三品级。孩他爹，你说奇不奇怪，怎么官衔越大，数字反而越小呢，一品官员竟然比二品官员大？”

孙豹嘿嘿傻笑着不再回应，伸出强壮有力的双臂，将妻子托抱起来搂在怀中，不顾刘氏佯装出的羞怒捶打，大步走向卧室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