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激动的祖龙，你娘亲长什么样子？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
很难想象，这种失意会出现在嬴政这种千古一帝的身上。
这个男人太强大了。
以至于强大到，所有人都忘了。
他本身也只是个肉体凡胎而已……
实际上，别说他们了。
连带着嬴政自己都快忘了这种感觉。
也正是由于如此。
当这种感觉重新涌上心头的时候，便是嬴政一时间也觉难以抵抗。
就像是一个伪装许久的人，忽然卸下了肩头的重担一样。
今次的他，眼前开始如同走马灯一样，飞速掠过了曾经和阿房女的点点滴滴。
是她陪着自己从邯郸一路而来，如同一束光一样，照耀了自己最为黑暗的岁月。
是她，在自己的相父，在自己的母后，都相继背叛自己的时候。
依旧选择了，不离不弃，一直坚守在自己的身边。
从那一刻起。
嬴政就在心中立誓。
要打下万世的功业！
要让那个女孩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于是他开始发愤图强，励精图治……
毋庸置疑，嬴政做到了！
他开创了一个前无古人的恐怖王朝！
可惜，仅仅只是前半句而已！
等他斩下了赵王的头颅马不停蹄飞奔回咸阳，想要和她分享自己喜悦的时候。
所等来的，却是惊天的噩耗。
他所看到的，都只有奔腾而去的渭水。
连那个女孩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可以说从那一刻起。
赵国邯郸的那个赵政就已经彻底的死了。
活在世上的，只有秦王嬴政！
那个孤独且强大的千古一帝！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妹子啊……你在那边……还好么。”
嬴政轻声呢喃。
说完这话。
提起手中的酒壶。
走到了渭水边。
想要将最后一口酒水，撒入渭河。
然而，今次却有人先他一步，做完了这个动作。
今次这么做的，自然也不是旁人，正是赵牧。
看到他这个举动。
原本双眼浑浊的嬴政。
眼眸深处终于多了几分神采。
尤其是在看到对方那和阿房女相似的眉眼后。
原本冰冷的心，终于多了几分柔软。
终于主动开口，又问起来。
“看来，你这半大小子，也有烦心事呢。”
“怎么没有？”
“今天就是我娘的第二个祭日，你说，我能不烦心么。”
赵牧长叹了口气，神色中也有追忆。
“第二个祭日？”
嬴政听了这话，眉头微挑，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多了几分好奇。
坐在柳树下，灌了口酒，随意问道。
“这人，哪里有两个祭日的，你这小子……看来也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起来了。”
而听他这么说。
赵牧坐在柳树旁，同样也是灌了口酒，一脸从容回道。
“老赵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我娘和我说了，当年怀我的时候，是被奸人所害，迫不得已，跳了渭河。今天……就是她跳河的日子。”
“所以从那之后，我娘就总告诉我，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那今天，自然也能算是她的祭日了。
算了，别光说我了，老赵……我看你在这渭河边，一个人喝闷酒，嘀嘀咕咕的，怎么了，该不会是想初恋了吧？”
赵牧解释。
说完转头，更是带着几分调笑，又问起来。
逝者已去。
他记得自己娘亲生前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笑容。
所以今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悲伤。
最后说完。
还故意朝着老赵打趣了下。
……
本以为，老赵听了，会恼羞成怒。
却不想今次再回头。
却是看到嬴政这边虎目瞪圆。
双眸一转不转的盯着自己不说。
骤然起身间，一个踉跄，手中酒壶，更是瞬间砸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我去，老赵，不就说你想个初恋么，你至于，反应这么激烈么？”
看他这反应。
赵牧自然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张口，还想再说什么。
对面嬴政，却没给他什么反应的机会。
再上前，一双大手，是如同铁钳一样，抓住了他的肩膀。
眼睛里带着火热，又问起来。
“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了，我说你想初恋啊。”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赵牧也有些懵了，茫然回道。
嬴政再问：“不是这句，前一句！”
赵牧答：“今天是我的娘的第二个祭日？”
嬴政有些急了：“不是，再前面一句。”
“今天是她跳河的日子？”
赵牧想了想，回道。
“对对，就这句！”
“就是这句。”
嬴政大喜。
再开口，是带着脸欣喜，又问起来。
“孩子，你可知道，你娘她……究竟为什么跳河么？”
“我刚不是说了么，奸人所害啊。”赵牧理所当然道。
“那你可知道，当年害你娘的，究竟是什么人？”嬴政锲而不舍。
本以为，真相，就在眼前。
谜底，总算要揭开了。
却不想。
听他这么说。
赵牧这边反倒是一个耸肩。
带着几分无奈道。
“这我哪知道，当年，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没出生……
一听这话。
嬴政原本充满希翼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过跟着，像是想到什么。
嬴政原本黯淡的眸子。
又跟着亮了。
……
等下，当时阿房女的孩子，可不是还没出生么。
对的上啊！
对的上！
难道……面前这小子。
真的是当年朕和阿房女的孩子？！
……
一想到这个。
嬴政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起来。
自打坐上帝位开始。
许久没有事情，能让他这么激动了。
嬴政深吸了口气。
今次是强行安耐住了自己原本躁动的心，又问起来。
“那……那你的娘亲，长什么样子，你总还记得吧？”
“能不能对我描述描述？”
这个问题，嬴政之前一直没有追问。
对他来说，先前帮助赵牧。
只是单纯觉得赵牧的眉眼，像阿房女，让他觉得亲切而已。
就和普通人看到了一只流浪狗，发发善心，是一个意思
换成谁，也不可能去关注流浪狗的身世。
但是现在……
在知道，赵牧这边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后。
即便是嬴政，也没办法淡定了。
只是长得像，和真正有血缘关系。
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所以今次再开口，祖龙说话声音甚至都带了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