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虚假星空，霍尔投资，巫师一角 也不。
移动城堡顶层。
一处位置极佳的房间当中。
霍尔双手结定印，坐在床上，仰头在黑暗当中。
在他的感知中，无尽浩渺的无垠虚空明明近在咫尺。
奇怪的是，他仍旧找不到任何一颗星辰。
虚无、虚无、
似乎有着一层厚厚的屏障格挡，任何星辰都感应不到。
时空。
仿佛错乱。
霍尔只觉自己升高，愈来愈高。
去到了浩渺无垠，冰冷深邃……
“噗——”
一口鲜血从其口中洒出。
尽皆沁入霍尔身前一具妖异美丽的人偶身上。
这是他本着不浪费自己精血的目的，将美姬人偶放置自己脚下。
方便神识力竭，反噬身体喷出精血，能被美姬全被吸收。
霍尔睁眼，血丝密布，疲态尽显。
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已满三十六次的尝试，按说早已牵星成功，找到一位主星入我眉心窍穴。
‘怎么，这巫师世界天幕上挂满的星辰，一颗无法牵引过来。
星空都是假的不成？’
距离与巫师马鲁克的知识交易，已过去十五天。
交易当天，他的底层房间也因此次交易，‘升舱’到了移动城堡的顶层。
一处完全可当观星台用的房间。
可是此绝佳的位置，却不能让他刚得到周天星斗法决获得寸进。
到现在，霍尔只将那兑换法决的星辰无限碎片，融入眉心。
获得一个“空宫入命”的炼气第一层境界的效果。
任他如何努力寻找漫天星辰中，相应的主星，却是一点反应也无。
再加上，他脑海中关于炼星万灵丝的记忆，在那天交易之后也全部，抽离一样消失。
这些天，他心里渐渐泛起一丝疑惑。
有对自己，也有对巫师世界。
“咣咣——”
轻轻的，非常注意力度的敲门声。
接着是远去的脚步声。
霍尔也不收拾一番，套上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衣，开了门。
门外放着一个餐车，一共三层，都盛满了异常丰盛的食物。
各种稀奇古怪的食材，却得具色香味。
然后一个干瘦挺拔少年，离开的背影。
前几天，这少年还奄奄一息的被扔在霍尔的门口。
现在，已经顺利的收拢整个‘黑帆’学徒联盟，成为领头人。
——移动城堡，纵然有飞天彻海之能，却改变不了像是个囚笼一样的封闭空间。
一百整数的少年男女聚集一处，基于人性，自然少不了各种矛盾。
等他们自己将矛盾磨合差不多，自然生出一个叫黑帆的学徒联盟。
而早早居住在移动城堡最顶层的霍尔，就是他们聚合之后，接下来的主要矛盾。
基于人性后，基于本能。
——凭什么同身为学徒，有一个特殊例外？
他谁啊，凭什么可以独身居住在移动城堡的最顶层。
干瘦少年李斯特，便是被用来试探霍尔的棋子。
因巫师天赋还未觉醒，便被欺辱打致重伤，扔在霍尔的门口。
用意，霍尔自然明白，杀鸡儆猴罢了。
其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重伤之躯的干瘦少年，经过霍尔之手，完好如初。
并带着碾压众人的巫师天赋——召唤虫群。
横扫整个黑帆联盟。
霍尔闲此一招，乃是他入周天星斗诀，炼气第一层的效果
——“空身遇星主，百倍报还之。”
其作用，本是牵引相应星辰，入第一层后，便自主挂星修炼，
瞬间能入第二层。
这种被动修炼的功法，委实恐怖。
连霍尔自己也大受震撼。
功法主动完成一切步骤，不存在任何瓶颈。
但结果。
霍尔就卡到这里，在这个明明满天星辰的世界，找不到主星，不能寸进。
……
但峰回路转。
正好，有一个重伤的少年李斯特，被扔在了霍尔门口。
脑筋急转，计上心来。
没错，霍尔也做了投资。
他身为“星主”，帮助了，一无所有、还重伤加身的李斯特。
这也算“空身遇星主，百倍报还之”吧？
想必，如此凌厉，伶俐的功法，不会拘泥这些。
之后。
霍尔将刚从巫师马鲁克那里交易过来的“深渊虚空蠕虫”投资给少年。
他一打眼，就看出其巫师天赋不是没有觉醒，只是还在孕育当中。
经霍尔一手影响施为。
少年巫师天赋——召唤虫群，得以完整觉醒。
然后，仇不隔夜。
一举恩仇并报，翻身做主，成为黑帆新领头人。
当时的霍尔，就站在移动城堡的高处，看完这整个戏。
嗯，蚂蚁咬小孩。
也算装点略显无聊的巫师生活。
一种操纵别人，可随意更改他人的愉悦，不可避免的开始生长出来。
……
或者，这就是我的本性？
霍尔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这样。
这种风格。
才是属于自己的节奏。
宗门弟子的唯唯诺诺，散修时候的战战兢兢再也不复。
…
…
十天之后。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消失不见的巫师马鲁克重新出现。
肉眼可见的，其身上缝合的痕迹更加的严重。
密密麻麻的针脚线痕，好像连成一个莫名的图案。
马鲁克频频将视线向霍尔。
那意味好像是占了些许便宜，有些心虚。
有些不太愿意搭话。
毕竟他现在珍藏尽失，剩下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
算是个十足穷人。
巫师交易天平，保证公平对等下，他还是莫名底气不足，感觉些许亏欠。
但他实在没有什么珍宝回馈。
也怨这份知识，太符他的体系了。
怎么如此契合。
马鲁克看向霍尔的眼神，真是五味杂陈。
他隐隐感觉到，用不了多久。
大概百年时间，他或许能达到自身巫术序列现阶段顶峰，冲一冲更上的巫术序列。
达到二阶巫师。
“时间，好像不那么催我了，我在巫师一阶，已蹉跎太久。
有机会再弥补一下霍尔吧。
……”
马鲁克现身。
再加上移动城堡在漫无边际的大海行驶快有一月有余。
霍尔猜测：看样子已经快要到达此次行程目的地。
可是，霍尔站在自己房间外的阳台，入眼所见，依旧是无垠的大海。
这十天里，他不仅完成三十六天罡之数，又有七十二地煞数，总共一百零八次尝试。
终还是没能找到可以牵引至自身窍穴的那颗星辰。
但是。
他心中那一丝对自己的怀疑已经完全的消失。
‘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而接下来霍尔看到的画面，“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就像洪吕大钟一般，不断的在他心间回响。
马鲁克：“你们所有学徒的家乡，脚下这一片大海。
乃至这整个世界，不过是巫师世界的‘一角’。
不，甚至一角也算不上。
对比真正的巫师世界。
不过萤虫与皓月。
看到前面数字了吧，这片世界的编号，就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