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山，狩猎
初冬的冷风直往人骨头里钻，呼吸间隐见白雾，陆铮艰难的穿行于牛头山的山林中。
各种常见猎物的习性，栖息地如何分辨等，这些都要老猎户才能掌握，他自是不会。
可他之前进山数次，倒是在一处地方发现过某种动物的粪便，那里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并不锋利的砍柴刀在他神力的加持下，开路如切菜，因此他在林间穿行的颇为容易。
偶尔有虫鸣鸟叫，他都要想想那是什么物种，是否有什么特长适合炼入己身。
可惜他前世是个学计算机的，对动物的了解实在有限的紧。
如今力量有了，最需要的便是提升速度，还有五感，最好是嗅觉，这样有利于猎物追踪，寻找草药或许也能用到。
而这两样，犬类都是极好的选择。
之所以不选择鸟，是因为天上、地面上以及水里的速度各是各的。
正思索间，忽然感觉一股劲风自头顶袭来。
他连忙侧身闪躲，同时扭头看去。
见竟是一只手长腿长的金毛猴子。
“金丝猴？”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猴子似乎目光里闪烁着猩红的光，有种欲择人而噬的感觉。
可记忆中金丝猴性子温和，不怎么主动袭击人才对。
他甩手便是一块青石，径直向那猴子击去，巨大的力道使的青石散发出恐怖的怪啸声。
那猴子似乎识得厉害，加之在树冠上极为灵活，闪身便没入树冠之中，消失不见。
望着树身上被砸出的凹坑，陆铮摇摇头：“力道是有了，准头差了些！”
之后又前进一段距离后，忽然自一旁的斜坡后传来急速奔跑的声音。
许是因为顺风，没感觉到前方有人，那声音竟是直奔自己的方向而来。
陆铮当即双手同时掏出几块青石，下一刻，便见一只獐子自坡上跃了出来。
他这次汲取教训，一连掷出数块青石，直奔对方而去。
獐子显然也没想到前路有人，加之速度太快，仓促间一跃，避开几块呼啸而来的青石，却仍是被一块刮着身子，扑通一声栽倒。
陆铮大喜，没想到自己这半吊子飞石技法，竟这般容易就建了功。
还是一只獐子。
他舞动柴刀，赶忙冲向那在地上扑腾的獐子，便要给它彻底了结。
可他刚到跟前，忽有一道黑影自坡上跃出。
腥风扑面，森然獠牙直奔他的咽喉。
陆铮下意识的闪身，同时右手中的柴刀顺势向上劈去。
不想那黑影非但速度极快，且身形灵活至极，在空中一扭身子，竟是避过了他这一刀，随即一口咬在他肩头，强大的惯性更是将他扑倒。
此时，陆铮已然看清，那是一只黑豹，通体如墨，唯有一双眼睛闪着红光，体型也比一般猎豹小了一圈。
显然方才那獐子正是被其追的慌不择路，这才与他撞了个照面。
陆铮肩膀血流如注，黑豹转而又咬向他脖颈。
巨大的疼痛激发了陆铮心中的怒意，他一偏头，狠狠一头撞在那黑豹的面门上，恐怖的力道将黑豹撞得眼冒金星。
抓住这个机会，陆铮左手顺势捉住黑豹的脖子，右手握拳，一拳拳砸向黑豹面门。
恐怖的力量将黑豹死死钳住，其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陆铮含怒下的几拳，砸的黑豹头骨碎裂，红的白的溅了他满头满脸。
直到一道豹形虚影没入脑海，陆铮这才发觉那黑豹已死。
与此同时，体内的山泽鼎也有了动静。
【斩杀乌云豹，是否炼化？】
陆铮选择炼化，这次放弃了力量和随机天赋，他果断选择了速度。
等待的间隙，撕下一片衣角，将肩头包起，略略活动了下，发现骨骼似乎没有大碍，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便在这时，只觉双腿猛然传来抻筋拔骨之痛，接着便有阵阵热流涌入双腿。
黑豹之速已加持己身，陆铮豁然一跃，原地跳起近丈，一蹬地面，人以以一个比猎豹还快的速度掠出。
脑海中山泽鼎的讯息中，仍只有神力这一个天赋。
陆铮忽然明白，选择力量和速度，提升是一步到位，立竿见影。
缺陷也很明显，不如天赋那般上限高，可提升。
孰优孰劣，却要看具体情况了。
陆铮掂量了下那黑豹，足足四五十斤重，不过豹子肉质粗糙，味道比较腥膻，因此卖不上价格。
不过这黑如绸缎的皮毛应该能值不少钱。
“对了，还有只獐子！”
陆铮急忙向刚才獐子倒地的地方找去，却发现那獐子早已不见了踪迹。
山泽鼎中也空空如也，想来是没死，逃走了。
暗道一声可惜，陆铮来到山涧一条溪流边，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上，将那黑豹的皮毛剥了下来。
随后架起火堆，将几斤豹肉烤了，也不顾上腥膻，就着山泉水径直啃了起来。
等到几斤豹肉下肚，自苏醒以来就没停止过的饥饿感终于第一次彻底消退。
他这才将剥下的皮毛捆起，与余下的几十斤豹肉一起扛着，往山下行去。
回到镇上，沿途遇到的人难免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相熟的更是好奇询问陆铮如何猎到的黑豹。
陆铮皆是以陷阱意外捉到搪塞了过去。
连跑几家食肆，这才卖出去二十斤豹肉，得钱一百文。
转了一圈，买了十来斤玉米面和盐巴，又买了七八斤猪下水，比起肉食，猪下水热量不低，却很便宜。
快到熟悉的巷子时，老远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他本不欲理会，却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内里一片狼藉，散落着木板、笼屉、包子等物，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妇人正在捡拾地上的东西。
那人正是周嫂。
看到陆铮到来，人群哗啦啦散开，如避瘟神。
“扫把星”，“包子摊掀了”之类的话不断往陆铮耳朵里钻。
看到周嫂哭红的双眼，散落一地的包子等，陆铮心中一沉，那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定是周嫂早间给陆鸢包子的事被石家老二石为豹知道了，包子铺被其给掀了。
陆铮眼底不由泛起一抹冷意，随即很快便又消失。
众人离去，周嫂自然便注意到走上前来的少年。
“小铮？你……”
认出陆铮，周嫂的悲戚暂时止住，面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一月多未见，眼前少年早不复记忆中的英武俊俏模样，身形瘦弱，脸颊无肉，连眼窝都有些凹陷，整个人似乎随时能被一阵风吹走。
可他扛着几十斤重的东西站在那儿，身形依旧挺得笔直，似乎无论什么困苦，都不能将他的脊梁压弯。
“天杀的石为虎，他难道忘了陆叔当年的恩情了吗，怎能将两个孩子往死了逼？”
周嫂如此说，是因为早年间，陆父在时，曾免费教授镇上孩子读书识字，有些家里条件差的，还会主动提供吃食。
其中便有周山及石家兄弟。
只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周山记得陆父待他的好，总想着报恩，石为虎石为豹却惦记上陆家的财物田地。
周山夫妇的接济显然坏了石家兄弟逼迫陆铮的计划，因此被掀了摊。
陆铮默默帮着收拾一番，随后又切了几斤豹肉硬塞给周嫂，转身便回了家。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他已忍这石家兄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