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甘愿为妾
将军府
悠然自得的苏清泠手拎着几包药左顾右盼的向府内走去，只因府外停了一辆豪华精致的马车，一看便知非寻常之物，想来将军府今日定有贵客，只是这与她又有何干，轻瞥嘴角无谓的直奔婢子房而去。
轻车熟路来至婢子房，直奔里屋而去，蹑手蹑脚推门而入，却未看见榻上之人，思索片刻媚眼轻扬，转身消逝无影。
正厅
一盏清茶奉上，一侧坐着的是苏峻恒只见他微微俯身满含敬畏说道：“皇后娘娘，暝王殿下这是用露水泡制的清茶，定是不能与宫中想比，到也不失清香爽口，还请皇后娘娘，暝王殿下品茗。”
一番客套后，另侧女子莞尔一笑，顺手拈来轻抿一口，眉眼轻挑轻言道：“苏大将军过谦了，此茶甚好。”女子身量苗条，腮凝新荔，鼻凝鹅脂，眉眼带笑，观之可亲，挽着金丝八宝攒珠辔，一身缕金百碟穿花绸缎长裙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丝毫看不出实际年龄。
听之如此夸赞，将军夫人自是喜上眉梢，轻咳一声柔声说道：“谢皇后娘娘夸赞，能入得娘娘口妾自当荣幸之至，只是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所谓何事。”故作不解先发制人，实则心知肚明。
闻言，皇后一笑而之，却闻一旁北辰暝道：“听闻苏大将军又得一子，本王与母后特来到喜。”话音刚落苏峻恒立马从凳子上立了起来，恭恭敬敬行一大礼，“臣跪谢皇后娘娘，暝王殿下。”
礼毕，将军夫人也随声附和道：“妾身谢过皇后娘娘，暝王殿下，不过是老蚌生珠，说来惭愧，让皇后娘娘见笑了。”虽未行礼到也谦和，一侧的皇后再次轻抿了一口茶水，眼眉轻扬，淡淡一笑，就在此时正厅中传来一妙龄女子的声音：臣女苏清然拜见皇后娘娘，暝王殿下。”
微欠身子，低眉看着不远处的北辰暝，嘴角挂着一丝怯意，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任谁看了不动心，偏偏她心仪之人从未在意过她，而她却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就是他命里注定的王妃。
闻言看去，那苏清然一身蓝色长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眼疾手快的苏姚氏赶忙拉过苏清然，故作娇嗔道：“然儿，怎这般不知礼数，不经通传便擅闯了进来。”听似责怪，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片刻话风一转：“小女年幼，不知礼数，还请皇后娘娘，暝王殿下莫见怪。”
苏清然轻声唤了句：“母亲。”母女两一脸的母慈子孝，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温馨，只听一声：“无妨，苏府有两位才华出众的小姐，一位是琴技非凡，一位是舞技超群，不知眼前这位是哪位苏小姐。”
苏姚氏见皇后并未生气的意思，立马上前攀谈：“回禀皇后娘娘，此女乃是妾身的长女，苏清然。”说完目光直视皇后双眸，只见她轻挑眼眉，嘴角微扬，再次说道：“噢？原是苏大小姐，只听闻苏大小姐琴技非凡不想这容貌亦是秀丽无比呀！”
听之夸赞自己，苏清然喜不自持，若非苏姚氏提点，险些失态，好在未出错不然这印象分就要大大折扣了，片刻皇后再次说道：“本宫今日一来是贺喜，二来是……将军夫人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你我二人口头定下的婚约。”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此刻的苏姚氏激动不已，她岂会忘了那个约定，那是她部署了半世的约定，好在皇后未食言，否则她的心愿岂不是要落空，扑通一声苏姚氏既然跪倒在地，激动万分说道：“妾身岂敢忘，一切按皇后娘娘意愿办。”
她以为她的心愿就要达成了，就在她未此庆幸的时候，皇后的一句话让她瞬间茫然，“本宫记得当年只是定下婚约，却未说是哪位小姐，故只要是苏家的嫡女便可。”
听完这句话，苏清然不淡定了，立刻反问道：“敢问皇后娘娘，此话何意。”话音刚落，苏清然知道自己失仪了，而此刻皇后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制她喘不上气，没了苏姚氏的帮衬，苏清然方寸大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苏姚氏脑子里出现了另一种想法，那便是嫁哪个女儿不是嫁只要是她生的便可，虽说委屈了苏清然，可谁让她自己不争气呢，怨不得任何人，这般想来苏姚氏立刻转了性：“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方寸大乱的苏清然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如此说话，不但没有帮她的意思反而顺从了皇后的意思，一时间气愤不已，却是不知所措，无奈的她再次看向了北辰暝，这才发现至始至终她心仪的人都未成看她一眼，此时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既然没有被现状打败，分神片刻，淡定自若说来：“皇后娘娘的意思莫非是想在小女与舍妹之间选一个。”
此女一番言语到让皇后另眼相看了几分，刚才看上还是个羞答答的大家闺秀，现在看上却是几分女中豪杰的意思，忽听一声冷笑：“呵呵，苏大小姐的意思可是愿意比试一番了。”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笑里藏刀的北辰暝，话音刚落，苏清然便回道：“都是自家姐妹，何来比试，若是殿下喜欢，臣女愿与舍妹一起下嫁给殿下，只要殿下不嫌弃，臣女甘为妾。”
原以为她会不屑一回，却不想是退让了一步，“噢？…苏大小姐当真如此想的。”
她已然没了退路，自小便认定自己是暝王妃，若不嫁与他，日后在这个家还有她立足之地吗，故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嫁给他，不管是什么位份，明确了自己想要的，她缓缓起身，微微挪步斩钉截铁说道：“是。”掷地有声的明确了自己的意愿，良久正厅中无一人说话，时间似乎静止了。
柴房
与此同时的苏清然已然找到关在柴房的柔娘，若非她前世的身份，在这偌大的将军府想找到柴房可是不容易，探着小脑袋从门缝里看到奄奄一息的柔娘，心猛然一紧，真不知她走后她又受了什么苦，更为想不通的是，为何会被关在柴房，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门，“吱吱”两声…门重重的推开了，苏清泠拍了拍手，一脸嫌弃的说道：“真是从来都不打扫卫生吗？”
听闻门声，柔娘猛然睁开双眸，胆战心惊的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三小姐去哪了？”闻言苏清泠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鼻尖似乎酸酸的，快速上前一步轻轻握着柔娘的手，轻声唤道：“大姐…大姐，别怕…是我。”
迷迷糊糊的柔娘听清来人的声音，渐渐冷静了下来，片刻眼眸中有了神采，只是当她看清来人时立刻推攘她离开，“小姐，你怎么在这，快走…离开将军府，再也不要回来，与其在这里寄人篱下，不如一走了之。”
看着满身伤痕的柔娘，苏清泠欲言又止，她看的出柔娘对宿主的情感，她不能告诉她实情，思前想后她决定……捋了把马尾俏皮说道：“大姐，你别担心，我们以后都不会寄人篱下了，苏清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苏清泠了，管她什么妖魔鬼怪，尽管放马过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柔娘深锁眉头，刚要说话猛然“噗呲”既然口吐鲜血，这可把苏清泠急坏了，急迫问道：“大姐…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阵猛咳，此时的柔娘憔悴不堪，拖着她那虚弱的身子缓缓说来：“可怜的小姐，莫不是那日撞坏了脑子，日后奴婢不在身边，真不知您该怎么办…“咳咳”小姐…趁现在夫人正忙于接待皇后娘娘，您快些走，走的越远越好。”
柔娘再次推攘着苏清泠，而她却是无动于衷，柔娘见状嘶吼一声：“就当奴婢求您了，快离开这里，夫人要杀你，你便活不过明日，快…快…快走。”几乎拼劲权利吼完那句话，之后便再无动静。
“大姐…大姐。”试探性探了下鼻息，已然无了气息，苏清泠愕然了，她好羡慕宿主有这样的好奴仆，即使死也要保她周全，那么她岂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抱起冰冷的柔娘向婢子房走去，一路上遮遮掩掩，倒也让她听到些闲言碎语，在她得知皇后娘娘此来的目的时，她决定陪她们玩上一玩。
等婢女们去柴房查看时，只见地上的一摊血迹，却未看到人影，婢女们慌了神，匆忙跑去正厅向苏姚氏汇报，只是他们不知，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我们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