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雷劈殷寿
黄飞虎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十年，纣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甚至可以说是坏事做尽。
先是逼反冀州侯苏护，纳了苏妲己；
再然后任用费仲尤浑等奸佞，逼死姜皇后追杀两个皇子；
而后又造炮烙虿盆，害了商容、梅伯等一干忠义直言的老臣，诱杀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囚禁西伯侯姬昌；
任用残暴的北伯侯崇侯虎大兴徭役造鹿台、摘星楼，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
黄飞虎将一腔苦水倒了个痛快，闻仲听得直皱眉：
“夫妻、亲子、诸侯、良臣、天下百姓，殷寿一个都没放过；这九尾狐也太狠了。”
纣王现在的人品的威望现在已经碎成了渣，人人都恨不得往上面撒泡尿冲了他。
闻仲现在就是再能力挽狂澜，恐怕也没法挽回天下的民心。
“这些日子多亏你和比干苦苦支撑，否则这成汤天下，恐怕就要散了架子了。”
闻仲好声安慰。
要不是还有黄飞虎和比干这一文一武两位重臣维持朝局，只怕殷商朝廷倒得更快。
要不是他回来的早，只怕连这一文一武也要保不住了。
黄飞虎不敢居功，反而是十分惭愧:
“老太师临出征前将大王和成汤基业交给我等好好辅佐，没想到却让大王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这不是你们的错，都是有人在背后作怪，既然今日本太师回来了，那就自然不会让恶政继续！”
黄飞虎闻言也是一振:
“老太师回来了，我等也就有了主心骨，这成汤天下也就有救了！”
闻仲回头对余庆吩咐道:
“事情有变，你率领部队在朝歌城外驻扎，等我号令；吉立，你带精干士卒随本太师昼夜兼程，赶往朝歌！”
余庆吉立虽然觉得这命令有些不合规矩，但太师的话自然是比规矩要大:
“末将领命！”
“飞虎，你的神牛脚程快，跟本太师先行一步！”
闻仲催动墨麒麟，立刻踏风而起，朝朝歌方向飞速奔驰。
其他人的凡马自然是跟不上，唯有黄飞虎的五色神牛不是凡品，才能踏着风跟得上闻仲的脚步。
朝歌的方向闻仲熟悉，自然不用人指点；
至于纣王所在的方向，闻仲也不必费心寻找。
在他出征北海之前，朝歌城中还并没有什么过分高大的建筑，如今突然出现的摘星楼则直指天穹，高耸直入云霞当中。
如今已是半夜，那摘星楼依然灯火通明，除了纣王在那里寻欢作乐，还能有谁？
以大商这样落后的奴隶时代，能兴建起这么高的楼，可见是靡费了多少的国库财政，累死了多少的穷苦百姓！
那参天高楼之下，无数森森白骨怨气通天！
闻仲打开天眼，看见冤魂朝天怒吼的这一幕，不免得有些动容。
“老太师……”
黄飞虎速度稍慢，这才赶了上来。
闻仲面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飞虎，今夜云重气浊，你可知是为什么吗？”
黄飞虎没听懂闻仲想说什么，诚心开口求教：
“弟子不知，还请老太师指点。”
闻仲忽然冷笑：
“云重气浊，说明地上污秽太多太深，连老天爷都没眼看，于是用云朵盖了起来。”
“本太师如今就是要拨开云雾见月明，还天地一个清清白白！”
闻仲登高一呼，高举左手剑指，指向那笼罩在朝歌城上的重重妖雾浓云。
“雷，落！”
“咔嚓！”
一道惊雷听从闻仲的召唤，从九天之上径直劈下，犹如利刃划破天穹，将整片腌臜不堪的天幕一分为二！
云开！
雾散！
月明！
成汤迎回了他的辅国军神！
黄飞虎都看呆了，闻仲居然能号令天象雷电，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为之！
“太师真乃神人也！”
“轰！”
惊雷落下，就劈在摘星楼，将大半片楼顶击成了粉碎！
露出了其中正在行苟且的男女，和一干骚气冲天的精怪假扮的所谓神仙。
“怎么回事！？”
纣王又惊又怒，伸手抄起身旁的薄纱，暂且遮挡住自己的雄风和美人的春色。
“大王！老臣回来了！”
闻仲骑着墨麒麟，踏在摘星楼顶的瓦片碎石上，俯视已经被彻底诱惑堕落的弟子。
“老太师？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纣王看着闻仲那熟悉又威严的脸，不免心里一阵发虚。
他从小跟黄飞虎在老太师门下学习文韬武略，早就习惯性地对他十分畏惧。
老太师是仙道中人，可不会跟一般的臣子一样惯着他，小时候做错了事情，他才不管你是王子还是未来的天子，照打不误！
再加上纣王也知道这十年他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不是天怒人怨的，所以才本能地气短。
苏妲己依偎在纣王怀中，自然是清楚地感知到了纣王忽然的心虚，赶紧故意用话激他：
“大王，你是天子，他只是臣子，老太师今晚也太无理了，都吓到了臣妾……”
苏妲己做小鸟依人状，拼命把脑袋往纣王的怀里钻，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纣王这些日子也是嚣张惯了，再被美人这么一提醒，也是立刻缓过神来，呵斥道：
“老太师！你虽然是先王的托孤重臣，但终究是君臣有别，上下有份；你今夜惊扰天子，难道是想谋反篡位吗！”
闻仲都快被气笑了。
这纣王还真是鬼迷心窍，天下都快没了，居然到现在还在讲什么君臣。
闻仲冷笑：
“大王，老臣星夜兼程赶回朝歌，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千里救驾，铲除大王身边的妖孽！”
说罢闻仲抬手又是几道落雷，就落在那些假扮神仙的妖精身上，直接将这些吃人的妖怪劈得现了原型。
纣王都快被吓傻了！
先前还仙气袅袅同他把酒言欢的群仙，此时居然都成了一群披毛畜生，身上散发的浓重妖味更是把周遭弄得臭不可闻！
苏妲己一看把戏被揭穿，当时就觉得不妙，眼中寒芒一闪惊呼起来：
“大王！老太师这是在用障眼法迷惑大王！”
闻仲看她就有气：
“妖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