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卧龙凤雏间的较量
“好，好。”
司马徽笑着点头，没想到来此居然能遇到自己的崇拜者，虽说他淡泊名利，久脱尘俗，但试问，谁不希望自己能得到别人承认呢？
“我游历在外数月，于北地而来，素闻琅琊太守刘玄德仁厚爱民，这才忍不住过来瞧瞧，不知子瑜你来此所为何？”
司马徽笑着开口，和其他的大儒不太一样，这家伙是杂家，有关经学的各类方面都能说道一二，而这样也导致他的性格没有那么多拘束，张口闭口都不用思考的。
“不瞒先生，我和阿弟本是跟随叔父前往荆州，但机缘巧合下见到了琅琊郡丞，因为不太愿意流浪别方，所以就来看看能不能在开阳城定居下来。”诸葛瑾拱了拱手，认真解释着。
“哦，那你比我好，我是不请自来，主人家都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赏口饭吃。”司马徽略有感慨地道出自己借座的原因。
酒是买了，但肚子还饿着呢。
庞统是个小孩子可以不吃，但自己是成年人了，不吃饱怎么行，拖家带口的，万一被绑架了……啧啧，不行就给庞统卖了。
诸葛瑾笑而不语，招来伙计让其照着自己等人的菜样重新上了一遍，甚至不厌其烦地替司马徽和庞统添了两副碗筷。
“多谢子瑜……”司马徽眯了眯眼，看来对方也是个聪明人。
“快吃，好不容易吃顿好的，明天又该流浪了。”司马徽把庞统拽到身旁，嘴上催促道。
诸葛瑾看着这对蹭吃蹭喝的家伙，有些憋不住笑，甚至他都怀疑对方在骗自己，颇有声望的颍川名士居然是这样的模样。
“大兄，你哪来的钱？钱不都在叔父那吗？”诸葛亮没去看司马徽两人，他觉得此举简直有辱斯文，完全就是街头的混混。
“哦，戏长史昨天给了我一张兑票，可以去城里钱庄换钱的那种。”
诸葛瑾轻笑了笑，虽说这样的办法没听说过，但发明这种方法的人确实很有想法，用标明价值的兑票来换钱，相比于传统的交易确实要简便不少。
统一度量衡在治下实行的条件非常苛刻，没有扎实的基础是完成不了的，因此，刘绍只能换种方法，从钱庄里开始，由小化大来推广，但现在流动的只有高层，因为纸张的稀缺，没办法普及到百姓身上。
“这么干的话，会出事的吧？”诸葛亮皱了皱眉头，虽说他不太懂商业，但贸然改变交易的对象，用兑票来取代五铢钱的地位，很容易会造成混乱的。
“不清楚，但就目前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错漏。”诸葛瑾稍作思索，也觉得诸葛亮说的对，但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让他有些捉摸不定。
至少，在这开阳城里，是真的有很多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大概是酝酿着没爆发吧。”诸葛亮放下碗筷，摇了摇头。
但其实诸葛亮想岔了，刘绍的银票只是用于换自己钱庄里的钱而已，也就是说，就相当于空头支票，流通不到产业链里的，虽说有点浪费的意思在里面，但兑票的数量本来也就很少。
所以……亏的只有刘绍自己。
当然，以后当银票普及完，刘绍亏的钱还是能赚回来的。
“嗯，饱了，多谢子瑜的款待。”司马徽再次道谢，这次显得更正式些，好歹也是名士，总不能真的没规矩和下限。
“先生客气了！”诸葛瑾回礼，花的又不是他的钱，有啥不舍得的，“不知先生接下来欲往何处？”
“暂居几天吧，这地方不错，人人安居乐业，听说只要干活就给饭吃，我琢磨着要不要写几篇文替刘玄德宣传一下。”司马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和诸葛瑾一样，司马徽也觉得开阳是个好地方，比颍川都强不少，起码不会动不动就活活饿死。
“哦？先生竟有此意？”诸葛瑾有些诧异，司马徽这种大儒居然愿意无缘无故替人说话。
所谓清流名士，他们的价值不只在于学说和才气，这一点，参考三国时期的祢衡和陈琳就知道，口诛笔伐是真的能让人崩溃，而且这两货的嘴是能把黑白颠倒的那种，谁敢惹？
“哈哈，说一不二，只是还没想好罢了！”司马徽朗声笑道。
话音刚落，只听酒楼外传来笑声。
“水镜先生大驾光临，如何不肯现身一见，倒是让绍好找啊。”
刘绍脸上笑呵呵，内心则是无比紧张，要不是离开驿站的时候顺手查到三天内出入开阳的人物档案，他是真不知道司马徽居然来了，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司马徽来当老师，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份都足以服众，别说教育小孩，就连郭嘉这些自诩天才名臣的家伙在必要的时候都要持后辈礼。
“司马徽见过郡丞大人！”
“先生行半礼，那我得行全礼啊……”刘绍微笑着将司马徽扶起，然后看向诸葛瑾问道：“子瑜兄，不替我介绍一下？”
闻言，诸葛瑾便开始一一介绍，听着听着，刘绍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面前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就是大名鼎鼎的卧龙凤雏吗？
只见庞统在看向刘绍的时候略显生分，但诸葛亮明显更胆大一些，好奇的目光在刘绍的身上打量，在得知琅琊的治理大部分归功于这位气度不凡的郡丞后，诸葛亮就已经有了要和刘绍较量一番的心思。
“既然先生愿意多待几天，绍的确也有些事情要和先生商量。”刘绍也懒得去藏拙，和司马徽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
“不知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郡丞大人？”司马徽皱了皱眉。
“先生就叫我子奕吧，以先生的才学，在下能作为晚辈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刘绍无奈地说道。
“哈哈，如此甚好。”司马徽笑了笑，总是低声下气也确实不符合他的作风，作为大儒多少有点骄傲的。
“不知先生对于教学有没有兴趣？”刘绍半是试探着问道。
司马徽想了想，没有回答。
“在下希望能在开阳城里设立县学，凡是愿意求学并且十岁以下的孩童皆可前来旁听，而真正能受到言传身教的，先生可以自行择优选取。”刘绍心知如司马徽这样的人物，不会轻易选择衣钵传人，所以他把当堂改成了旁听。
“容我想想。”
司马徽有些犹豫，庞德公的鹿门书院他有所了解，但收门徒这种事情是非常累的，不可能就一口答应。
“无妨，若是先生有兴趣的话，所有的开销由我们来出，而且，先生也不想百年之后，自己的学说见解被淹没在历史长河吧。”刘绍笑着摇了摇头，说完，便将目光落在诸葛亮和庞统身上：“先生如果觉得太快的话，眼下便有两个好苗子，我相信，他们肯定会让先生大吃一惊。”
交谈间，诸葛亮已经和庞统从起初的陌生变得渐渐熟络了，或许，聪明的小孩总是能玩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