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惩罚
张嬷嬷情急之下说的真话不仅揭露了姜雪柔的计谋，还狠狠地打了姜武的脸。一时间堂上气氛凝固了起来，孟姨娘眼神一转心里便有了想法，装作帮姜武准备茶水的空档离开了正堂，急忙唤来自己的贴身嬷嬷，“去告诉三小姐，让她去找二公子，就说他的母亲和姐姐遇到难事，让他回府！”
“是，姨娘。”
孟姨娘端着沏好的茶水上堂，看到姜武并未让姜姝妤起身，只是让张嬷嬷交代全部的事情。
张嬷嬷如实交代后，姜武还是没有任何言语，他虽然知道张嬷嬷所说的是事实，可如果重罚了姜雪柔，顾氏势必不会罢休，还会助长了姜姝妤以后的嚣张气焰。
孟姨娘自然了解自己的枕边人现在在想什么，虚情假意、趋利避害、薄情寡义可都是姜武的“优点”，仔细思虑后便附耳轻声细语提点着姜武，“主君，不论此事是谁的过错，都先让五小姐起来吧！今日甘棠和公府家的小姐们喝茶时听闻皇后娘娘身体有渐愈之况，想必日后还是需要五小姐去瞧瞧，这五小姐跪久了膝处受伤，走不成路，宫里的人查下来，也不好说啊！”
孟姨娘的话也不无道理，姜武想到刚刚姜姝妤话里提及到了皇后和丞相，看来她还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一些本领，要是真的把皇后治好了，此时的薄待会不会成为日后的罪名，思来想去后，“你先起来吧！也坐下！”
姜姝妤起身时目光与孟姨娘刚好对上，虽只有一瞬，但她看得出孟姨娘眼底藏着的野心，温柔下的狠戾，可以一刀毙命。或许自己母亲的死，她也有关系呢！
姜武刚准备开口责罚张嬷嬷的时候，顾氏匆匆跑来，眼里着急孩子之情可以看出，另外就是想看看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主君，这…雪柔只是查个首饰，怎么就闹到这里了……”
姜武猜到顾氏会来，忍了许久的怒火就在此刻爆发，“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教出的女儿，作局诬陷自己的妹妹，还…闹到这里，怎么，你还想闹到哪里，宫里？”
“主君，雪柔是被人诬陷…”顾氏还没说两句，就被姜武打断。
“噢！难不成这首饰长了腿会跑，还是长了翅膀会飞？都往她院子里飞？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怎么教导孩子的，母亲为了她好，让嬷嬷教她规矩，你塞钱哄着母亲撤了惩罚，甘棠、繁霜都知道去和公府家的小姐们打打交道，要么在家提升素养，你看看她，就这样，还王妃？”
姜武趁着这机会好像是把这几年在顾氏那里受的委屈和苦水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顾氏看哄着姜武撤掉惩罚是不能了，便打算已母家之威压制他，“主君，你别忘了，是顾氏把你…”
“顾氏，顾氏，按你这么说，最开始入将还是因为田氏！”姜武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这是十年后他第一次提及田氏，难不成是因为姜姝妤在场，做戏给她看？
姜武拿起刚刚孟姨娘端来的茶盏狠狠地向地上砸去，勃然大怒道，“现在这个家不姓姜是姓顾了？来人，将二小姐带到家祠，一个月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出来！一日三餐着人送去即可！”
“父亲！且慢！”
“方旬，你怎么来了！”
就在此时门口来了一男一女，男子搀扶着挺个大肚的女子而来，姜姝妤看了一下肚子大小应该是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要是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给姜雪柔搬的救兵吧！
男子细致入微地将女子扶到座位上入座后，快步走近姜姝妤，眼神透着轻微和蔑视，腔调散漫，双拳紧握，像是要把姜姝妤撕碎般咬牙切齿道，“五妹妹，刚出来就惹是生非，欺负二姐姐这就是规矩？这不用罚吗？你的人说这嬷嬷是就是了？莫不是你强词夺理，蓄意诬陷？”
男子一番话都让姜姝妤听笑了，这救兵的思维逻辑确实有很大的问题，这真的是来救人的？姜姝妤余光瞟了一眼姜武，看他的怒气似有减退之意，这样对自己不利，自己必须要提点一下他，但如果此时彰显强势的话，未必会占上风，反倒会让父亲觉得自己也需要打压。
姜姝妤瞬间眼角泛红，如豆大般的泪从眼角涌出，伪作弱小无助地跪到姜武面前，祈求般的看向他，声音低哑却又字字清晰，“父亲，我看强词夺理、蛮不讲理的是二哥哥吧！搜院子、从院子里找到东西的、还有偷东西的这都是她们的人，二哥哥，不学无术不代表就可以颠倒黑白，若顾姨娘能够好好教导你，也就不会去个青楼还有了种，逼迫父亲让你纳妾了！”
姜姝妤话一出，气得男子一脚踹向姜姝妤的背部，在还没踹到的时候，被顾氏和姜雪柔拦了下来。
被姜姝妤扎心的姜武也不再管谁是谁非了，怒视道，“这个家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不许任何人求情，否则一律挨罚！姜方旬，带着你的人，回你的府里，老老实实待着，过两日给我上任去！这个老婆子，三十板子赶出府！其余人都给我走！”
顾氏因手握着姜武的把柄和掌管府中各种事宜，最主要的是开销之权，所以姜武不会轻易动她。
顾氏在离开松鸣居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姜姝妤一眼后，便去送姜方旬和他的妾离开，“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三妹妹匆匆赶来府上告知我们您和姐姐出了事，我们这才纷纷赶来！”
姜方旬话一出，顾氏立即明白了，“该死，我们都掉进这臭婆娘设的陷阱里了，你这几天按你父亲说的做，你姐姐等你父亲气消了，应该就没事了！”
“好，母亲，您保重！”
待姜方旬他们离开后，顾氏回院子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婢女将信送回自己的母家，交给自己的兄长。她倒要看看你一个无背景无势力的妾能掀起什么波浪。
而姜姝妤将还没出松鸣居就被随后而来的孟姨娘叫住，“五小姐，果然不简单！这妾的事情你都知道！”
“是孟姨娘不简单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真是好计谋！”
姜姝妤说罢，便没有再理会孟姨娘，返回自己的院子。回去的路上，冬葵有些看不懂今日这出戏，为何会有二公子的加入。
“小姐，刚刚孟姨娘的话似乎是在告知小姐暴露了，而且今晚真是出乎意料！”
“不是出乎意料，是有人在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似是巧合，实则是处心积虑，这孟姨娘自是知道早晚有一天姜雪柔一定会找我的麻烦，她便等着这一天，她料到我不会坐以待毙任由欺负，便让身边的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她的野心可不小呢！既然她故意入局，又想让我帮她，我倒不如试试，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
“可小姐不怕有一天控制不住她吗？”冬青的直觉可是告诉自己这个孟姨娘也不是好对付的。
“我们现在待在这个家的唯一理由就是为母报仇，谁若挡我，那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