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药可治的病症
决赛持续五天,徐萦则的第一场比赛在第一天上午,她的对手是郑月纯。
郑月纯年幼时体弱多病,难以医治。她爸爸找了很多办法,符合常理的、不符合常理的,都有。最后,他从一位颇有名声的大师那里买来了一个长命锁。
说来也怪,自从有了长命锁的保护,郑月纯再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连小病也屈指可数,像感冒、发烧之类的,不用吃药,过不了两天病就没了。令许多人头疼的口腔溃疡,更是多年以来从未有过。
初中时郑月纯和好朋友互换吊坠,她戴着朋友的玉佩,朋友戴着她的长命锁。那天回到家后,她高烧不退,一连请了好几天假。
她的朋友来家里看望她,把长命锁重新系在她的脖颈上,她很快便痊愈了。此后,她被严厉告知长命锁绝不可离身。
“暗”覆盖全世界,郑月纯得到一个新的长命锁,新锁是渐近线“积少成多无药可治疾病之力”的实体。
新锁比旧锁大得多,但又没有大到可以当武器使用的程度。两把锁都被她挂在胸前,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比赛即将开始,绿色球壳左右两侧各出现了一个高约5米的空洞。站在平台上的两人通过空洞走进赛场里的平台,对此处的风景稍作打量。
铃声响起,比赛开始。
徐萦则绕着赛场最外圈的平台行走。在赛场中心平面上有七个圆环,圆环平台边缘有高约1.2米的栏杆。圆环的宽度、两个圆环之间的距离大约是10米。在中心平面上方,分别有6、5、4、3、2、1个圆环。在中心平面下方,分别有4、1、3、1、2、1个圆盘。在球体中央,直径约20米的高塔从赛场顶端延伸到赛场低端,圆环、圆盘在高塔周围均匀分布。除此以外,赛场在向“上”旋转。
徐萦则扶着栏杆行走,赛场太大,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怎么到达对手旁边。她看到她的对手也和她陷入了类似的困境,那个女生还在外圈活动,迟迟没有到中间来,甚至连来的趋势都没有。
郑月纯想过半径一百多米的赛场是为两个人准备的,但她没想过赛场内部的结构如此复杂,而且,在外面看,已经看出赛场很广阔,进了里面,才更加体会到它的庞大和壮观。
圆环的宽度加上间隙的宽度,大约是20米,我能从一个圆环跳到另一个圆环,这没问题。两层圆环之间的高度差大约也是20米,我的最大跳跃高度肯定不止20米,但是还要考虑到水平距离,以及,圆环在转动。保险起见,我不应该往上跳,而是先到达高塔,沿着高塔外侧的楼梯往上走,然后再跳到更高的圆环上。
只要我往上走,我的对手肯定也会往上走,在她走上来之前,她会生病。虽然不是很严重的病,但也足够影响胜负了。
郑月纯抵达高塔,沿着楼梯旋转上升,而后跳到第四层最内侧的圆环上,她站得更高,更觉赛场高远:从这里到底部,可能有200米,差不多是60层楼那么高。人掉下去,不会死,但一定会输,因为近似自由落体4秒的位移只有80米。
在郑月纯周围,弥漫着肉眼不可见的致病因子。
致病因子在空间中的位置是固定的,它不会被风吹动,不会被郑月纯挪动,也不会附在人的衣服和皮肤上被人带走,但它接触人体后,能与人体发生特殊的反应,侵害人体功能。接触得越多,特殊反应越强,患病越重。
以赛场上的致病因子的密度计量,一阶渐近者若是只接触40~200m³的致病因子,可能会感冒、发烧,若是超过了5000m³,有可能双目失明、心力衰竭。
运行清除。
徐萦则向来都有用运行清除抹消不可见因素的习惯。这一次,她还清除了一部分重力。
运行构造,速度。3.5倍标准速度,68.7m/s。
徐萦则先从最外圈圆环跳到第五圈圆环上,此次跳跃过后,她掌握了一些经验,对方向、力度有了更准确的把控。她再次跳起,越过四道圆环,落在塔外的楼梯上。
郑月纯觉得对手的速度似乎超过了一阶渐近者的最大标准速度,她不认为那人到了二阶,但是,速度到了二阶,这样的对手也很难对付。
致病因子被清除,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缩短。徐萦则也到了第四层最内侧圆环,对手近在眼前。
运行清除,速度。对手的速度大大减弱,动作也变得迟钝。
徐萦则飞奔而至,轻易把对手按倒在地。
卡片碰到地面,会被判输。
郑月纯不明白为什么对手还没生病:她的横截面积至少有0.6㎡,她在致病因子场中移动的距离明显超过了100米,但她却毫发无损?
高约5米的空洞再次出现,两道阶梯凭空架起,连接了空洞和第四层最内圈平台。
徐萦则踏上阶梯,走出赛场,看到蓝天白云,感到些许疲惫。
“我赢了。”
慕正光看完消息,立即回复,“恭喜”。
慕正光的比赛在第二天上午。历经七天的修养,因过度使用力量而带来的损伤都不复存在。他没有从萦同学那里得到任何与比赛有关的经验,但他在旋转的赛场里走动时,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
赛场的半径是150米,赛场转动360°所需的时间是168秒,圆环共有七层二十八个,圆台共有六层十二个,相邻的上下两层的圆台和圆环之间的距离都是20米。圆环的宽度、相邻圆环之间的空隙都是十米。赛场中心的高塔,半径为10米。
这些数据不是秘密,都能查到。尽管赛场内部的图片还未公开,但参赛者画的图纸已经屡见不鲜。其中有些图纸精确地展示了赛场的结构,与实物相比,它们只在颜色上有一些差异,其他差异都可忽略不计。
郭世桢对赛场的了解比绝大多数参赛者更加详细。早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就进入过赛场,并在赛场里停留了十几个小时,基本适应了转速。
即便不使用渐近线,他也能从第一层圆环跳到第二层圆环。至于从第一层圆环跳到第一层圆台,那就更容易了。哪怕是最小的圆台,半径也有20米,要在这个巨大的平面上找到一个落脚点,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慕正光看着对手一路往下跳,直至最底层平台,他犹豫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没有往下跳,而是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