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硬通货
将这件事情轻轻揭过后，林睿便带着人回到了山寨。
他找来一块比较细的磨刀石，将一面有些发黑的银镜用力粗磨一会儿，银镜表面发黑的氧化银保护膜就被磨掉了，露出了里面亮白反光的纯银，但此时的银面已经被破坏得有些粗糙了。
林睿又找来一些石灰石，碾成粉末后，加上一点水，在镜面上抹匀了，然后就用一块细腻的丝绢，沿着银镜表面用力擦拭。
饶是林睿有着一双麒麟臂，干起这活来，也累得不行，小半个时辰后，地上起码锉削掉了好几钱银粉后，银面终于再次光滑到可以隐约看见人脸。
整个过程中，银镜的厚度，也肉眼可见地变薄了小半分。
徐忠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块丝质的抹布，仔细擦拭了一下青石板的地面，把地上的银粉抹到一个罐子里，这些银粉可以重新熔炼。
不过因为银粉太细，还有些氧化了，火耗估计会很高。
林睿却有些不满意银镜的光滑度，他决定将石灰石粉末弄得弄精细一些。
他想到了初中化学课本上最众所周知的那个实验：“石灰水吹二氧化碳”。
因为析出的蓬松絮状沉淀，肯定比现在的石灰石粉末要细。
不过，把理论变成实践，还是着实花了他半个下午的时间、返工折腾好几次，才算搞定。
第一次他在加料环节就出了点小意外，倒生石灰时，因为粉尘蓬起，他下意识眯眼后退、手一哆嗦，结果“唰”一下倒进去太多。
然后水瓮就跟自热火锅一样咕噜噜煮冒泡了，虽然没炸，但瓦瓮受热不匀，很快爆裂开一条缝隙，碱水流了一地。
幸好他准备充足，还能重来。
吹二氧化碳环节，因为没吸管，只能用芦苇杆替代。
但最初效果依然不佳，可能是他呼吸太快、吐出的气二氧化碳浓度太低。
他只能每次深吸气后尽量多憋会儿，等眼前发黑身体缺氧了，才猛烈呼出。
几经周折，最后终于得到一罐絮状沉淀。
对肺活量的锻炼效果，几乎跟游泳半个时辰差不多。
期间还碰到一些其他的困难，比如“发现生石灰里本身有杂质，需要把杂质过滤掉，才能得到纯净絮状沉淀”等等，好在都一一克服了。
林睿尝试了一下，发现光有石灰粉还不够，因为过一会石灰粉就会结块了，那样摩擦时，还是会损伤银镜的镜面，好在系统教会了他正确的做法，添加了一些锻铁时的炉渣作为粘合剂。
又添加了一种植物清油，作为润滑剂。
傍晚时分，他终于弄出了这个时代最细腻的研磨剂，用刚才那块银镜继续摩擦，又花了半个多时辰，才算是大功告成。
他自己品鉴了一会儿，觉得如果刚才的银镜相当于180P分辨率的话，那他现在磨出来的这块起码等于720P甚至1080P分辨率。
林睿还在银镜外面，涂上了一层他发明的保护武器的防护油，以延长银镜的抗氧化时间。
将这块银镜递给徐忠后，林睿就兴冲冲的出门，找来山寨中几名手巧的工匠。
这些工匠都是被裹胁着从了黄巾军，侥幸存活到现在。他们都曾经被林睿“劝降”过，忠诚度毋庸置疑。
林睿让他们熔化了一些银器，浇铸了许多银镜，再手把手的教会他们怎么弄出絮状沉淀的碳酸钙，制作最细腻的研磨剂。
张飞练完兵回来，看到林睿在折腾这些银镜，顿时有些疑惑：“四弟，你怎么捣鼓这些女人家的物事，走，陪我喝酒去。”
张飞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痛快喝酒的好办法，那就是他只要拉着林睿一起喝酒，那林睿就不会限制他的饮酒数量。
林睿左手拿着糜家的银镜，右手拿着自己研磨出来的银镜。
“三哥，你看，左边这面镜子，是糜家送给我的，价值二十贯。右边这面镜子，是我研究出来的，你说我要是卖个五十贯，会不会有人买？”
两面镜子的清晰度一目了然，张飞很轻易就分出了两者的优劣。
他挠了挠头回答道：“四弟，你研究出来的镜子确实比糜家的好很多，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花五十贯买一面镜子。但只要糜家的能卖二十贯，那四弟你的卖五十贯，便不算贵。”
张飞现在对林睿，已经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毕竟林睿捣鼓出来的“将军酒”和“正明纸”，这次不仅换来了制作弓弩和刀杆的材料，过完年后，还能换来徐州非常稀缺的战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189年的正月二十，林睿和张福又顺利完成了一次交易。
林睿这次带过去的“将军酒”一共换了十匹战马，以及十牛车的普通酒水。这些酒水的数量和林睿上次花费一百个金饼购买的差不多，相当于林睿此次交易，纯利就是那十匹战马。
林睿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张掌柜，之后还是半个月交易一次吗？不知下次的交易，是否还能有战马呢？”
张福苦着脸摇了摇头：“林掌柜，这些战马都是从遥远的幽州运来的，我们糜家一共才二十匹，已经匀了十匹给林掌柜了。幽州路途太过遥远，等我们将酒运过去，再运送战马回来，估计得小半年了。”
听到张福的话，林睿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古代的交通运输条件也太差了，走个长途，动不动就是一年半载。”
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林睿开口说道：“张掌柜，既然如此，那下次就麻烦糜家帮我们准备一些粮食吧。”
山寨中现在有一千三百余人，其中青壮接近一千的数量，三百丹阳兵，三百辅兵，还有四百青壮也是从事着挖矿和锻造的重体力活，所以山寨中的粮食消耗得很快。
既然战马暂时无法换购，那就只能换购粮食这种硬通货了。
林睿还将山寨中那些铜钱，和张福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金饼，林睿研究出来的新款银镜，也委托糜家帮助售卖。
正月过完后，林睿让张飞带着徐忠等人去巢湖，准备再次招募三百丹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