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母体的绝对控制
杜秋寒双手捧住那张脸蛋，为她擦去眼角泪水。
“哭什么。”
青檀下巴抽动了几下，缓缓摇头。
幽暗的油灯下，那眼角的泪花晶莹闪烁。
发丝有些凌乱，她不舍的把头又埋进杜秋寒的胸膛。
这一次，她罕见的没有调侃杜秋寒的平板。
而是默默的享受着怀抱。
过了好久，才小声开口。
“书生...如果你对我也用了那种控制...那你永远也不要解开。”
今天南宫涟的模样，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血妖子嗣，是会无条件服从母体的。
杜秋寒愣了下，随后忽然失笑。
青檀眼眶红红的，抬起头，委屈道：“你笑什么嘛...”
“我是说真的...永远都不要解开对我的控制。”她戳着杜秋寒那弹性十足的脸蛋，表情认真，眼角还有泪花。
“我是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
“我更怕我会不爱你...”
她的人生是书生给的，她现在的一切都有些书生的影子。
那个穿着白衣的小瘸子，已经彻底占据了她的内心。
“如果有一天我睡醒，发现我忽然不爱你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杜秋寒还是在笑，甚至笑声更大了些。
青檀捂住她的嘴，泪眼汪汪：“不许笑了！”
杜秋寒点头：“好好好，不笑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解除所有控制。”
青檀愣住，随后焦急的开口：“你，你怎么...我不是说了不要解开...”
她急坏了，用力的摇晃着杜秋寒。
杜秋寒发坠乱晃，笑意却丝毫不减。
过了好半天，青檀眼看又要急哭了，她才开口：“好啦好啦，你感受一下有什么不同么？”
青檀又愣了一下，停下动作，仔细感受起来。
杜秋寒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青檀躺在她的怀里，书生身上的淡淡芬芳清晰可闻，沉吟了片刻，小脸一红：“我想＊＊。”
杜秋寒：......
这么羞耻的话，怎么会从这张可爱的嘴里说出来。
杜秋寒额头浮起黑线：“你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青檀又想了下，试探地说到：“喜欢上你...从咱们第一次做？”
“？”
请不要把动词加重好么？
“...在你被转化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可以随意控制你。”
“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对你做过什么。”
杜秋寒语重心长的说道，随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那满头青丝被揉乱，青檀小脑袋点了点，怔怔看着她。
杜秋寒又说道：“这种联系很奇妙，就仿佛...你就是另外一个我。
不论多远，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你的一切。
所以当时，你被春簪楼拐跑，其实我是知道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了，干脆就直接全都挑明了吧。
也省着以后留下芥蒂。
“你会怪我不救你么？”杜秋寒试探问道。
青檀表情认真，微微皱眉，伸手捂住了杜秋寒的嘴：“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书生那时没救我，一定有书生的道理。”
杜秋寒笑了起来，继续解释道：“是的，那时我也不想这样，可你却必须要有一颗天人心，否则你活不过四个月..
其实引出天人，也不一定非要你在春簪楼等三个月，只要我在赵府聚会的时候，把他们杀光，天人一定会被引来。
而赵府，几乎天天晚上都有聚会。”
青檀点头，这些她知道。
那时候，几乎每隔几天，赵员外就会来春簪楼买走一位姑娘。
过几天之后，赵府就会往郊外送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杜秋寒看了一眼青檀，眼中闪过愧疚：“这三个月你受苦了...”
青檀摇头：“受苦的明明是书生，为了我，足足忍受了三个月的乞丐之苦。”
春簪楼的姑娘苦么？
或许挺苦的，每日都要练习舞蹈和琵琶，一个练习出错，就要在大腿内侧挨上几鞭子。
可这和乞丐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青楼姑娘，再怎么苦，也好歹还能吃上饱饭，不用担心怎么活下去。
杜秋寒摇了摇头，她不在意这些皮肉和精神之苦。
“这三个月，其实我早就可以救你出来，引出天人。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等到最后么？”
青檀摇头。
杜秋寒眼神阴翳，目中闪过一丝忌惮：“顺天...一直藏着一个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气息。”
“而且或许是因为我太出名了，那个气息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我...一旦动手，我没有信心能赢他。更没信心保护好你。”
话音落下，青檀诧异的抬起头。
无敌的书生，会感到毛骨悚然？
“那...他和百鸟...”她失声问道。
“天差地别。”杜秋寒神情严肃。
而这，也正是她之前不敢彻底暴露实力的原因。
那个家伙太恐怖了...比起她上辈子见过的那些至高级强者，可能都丝毫不逊色。
为了躲他，杜秋寒宁愿挨欺负，也不愿意暴露出天人级实力。
天人之下的她，不会被大莽放在眼里。
但天人级别的她，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要么臣服，要么死。
如果不是昨天她被核弹和天人给逼到了绝路上，恐怕到现在都不会全力出手。
青檀打了个寒颤，百鸟的强大毋庸置疑，还没恢复完全时，就能在暴怒的书生手里坚持几招。
她可是世间公认的第一，连大莽皇帝都感叹百鸟的强大。
天差地别？那...岂不是比书生还要强一个境界？
青檀表情忽然有些恐惧：“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救我...万一...”
杜秋寒摇头，继续说道：“后来，我对自己的力量控制更熟练了，用十天的时间酝酿出了一场大雪。
大雪覆盖整片大陆，其中以京城为最。
那个恐怖的家伙，也因此离开了顺天。似乎是回到京城了吧。
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动手。”
后面的事情，青檀都知道。
雪停了，赵府把她买了下来。
杜秋寒屠杀赵府，惊动皇帝。
天人被皇帝派来，二人一路伪装，引出天人。
一环扣一环。
而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
“陛下！不好了！”
皇帝正在宫中批阅奏折，忽然听到惊呼，赶紧抬起头：“怎么了？”
安九惊慌失措的拿着铜镜，跑了进来。
皇帝皱眉：“到底怎么了。”
安九平复了一下呼吸，满脸惊恐：“孙，孙天人...被杀了...两万大军全军覆没..”
啪嗒——
毛笔掉在桌上。
笔墨涂乱奏折。
“不可能...”皇帝哈哈大笑：“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两万大军！两万！！”皇帝伸出两根手指：“就是两万个馒头，她杜秋寒也得啃上半个月！”
“更何况还有天人！还有核弹！！”
“绝对不可能！”
安九面色难看：“我亲眼所见...你看，我的铜镜又被冻碎一个。”
皇帝看了一眼铜镜，只见那上面密密麻麻充满裂痕。
过了很久，他才又坐回软蹋：“她的强大已经超出天人的极限了...”
核弹是李愁留给他的秘密武器。
为的，就是能用最小的代价，除掉这代血妖。
可核弹一旦引爆，方圆十里之内都将毁灭。
所以，他特意等到杜秋寒离开大莽领土，才决定使用核弹。
他担心杜秋寒实力太强，一发核弹炸不死，还特意派出了孙天人和两万大军。
这样的阵仗，猎杀任何一位天人都绰绰有余了。
可如今...却全都折在了那里。
皇帝眉头紧皱：“这绝对不是天人的实力...连苏百鸟都做不到...”
安九沉默不语，复杂的摸了摸手臂上的刺青。
皇帝满脸愁容，食指不停的敲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响声。
血妖已经是大祸害了，天人级别的血妖就已经可能会造成灭世危害。
如果血妖不是天人...而是圣人。
他不敢想。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最后一咬牙。
“让南宫堰放弃沿途小国，全速前往望月国，不计一切代价斩杀杜秋寒！”
“告诉他，别玩了！这一次很特殊，哪怕是毁掉整个望月国，也一定要把杜秋寒斩杀！”
安九皱了皱眉：“陛下，让大将军动手...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十六万大军还拿不下她？”
皇帝表情狰狞：“没时间了！我们没时间了！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黑夜也越来越长了...
偏偏这时候跳出来个圣人...还他妈是血妖！！”
他声音甚至是从喉咙之中挤出。
安九复杂的看着他，良久之后，仿佛泄了力一样，点头。
“好...也只能这样了。”
“至于以后...再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