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衔尾出关
短短一盏茶功夫，建奴已伤亡过半。
剩下的建奴终于开始慌张。
黑暗中，根本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敌人。
前后左右的地上到处是同伴的尸体。
左右有绊马索，往坡上冲，迎接他们的是弩矢。
后退的路上，至少有三道拌马索，往回走的人一个接一个惨叫！
到处都是马匹然倒地的声音！
到处都是大金勇士临死前的惨叫！
战马的速度根本起不来。
还与以往不一样，战马老是一直原地打圈，偶尔中矢之后，吃痛人立狂嘶。
眼见从两旁围拢过来明军越来越多。
一个建奴对左右怒吼一声，跟着手中弓箭一发三矢。
直接射倒一个冒出黑暗扔投枪的明军。
跟着跳下马，撕扯掉身上皮甲，提起把大砍刀，挥舞着向黑暗中砍杀而去。
有他带头，更多人跟着这样做。
大金勇士勇猛不是吹的。
虽然战马起不了作用。
但是面对那些明军弱鸡，他们有信心用手中的兵刃将挡在他们突围路上的明军脑袋一个个割下来。
短短时间，在这些人向马大的建奴强攻下，负责侧翼的军士伤亡不少。
就连强弩手都被杀了好几个。
黑暗中鲜血挥洒。
眼看着就能透阵而出。
不过，他们的好运气到此为止。
随着包抄到位的军士加入战团。
弩矢再次箭如雨下。
攻击前进的建奴发出阵阵哀嚎。
随着一声声大吼。
作垂死挣扎的建奴们如困兽般向侧翼攻击得更加猛烈。
死了一个随即有人补上。
随着密集箭雨和不时闪起的火铳闪耀的火光。
建奴身强力壮的单兵悍勇完全被消耗掉。
纪承大声命令部下与建奴拉开距离，尽量减少减少与建奴短兵相接。
向两翼发动进攻的队伍，从四十多人的密集阵，逐渐变得稀疏。
视死如归的大金勇士们，大部分已经倒在了前进的路草丛积雪上。
曾经以为连绵不断低矮坡地是骑兵的天下。
现在看起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明兵仅仅用了些绳索，就将迅捷如风的大金骑兵困住。
四面八方都有弩箭射来，火铳的火光每一次闪耀，都有会有人倒下。
那些胆小如鼠的明军终于开始从黑暗中站起，一条又一条投枪扎向大金勇士的身体。
无论如何奋勇突破一道防线，前面总是会出现更多的明军。
这样的感觉让人绝望。
领头的建奴手中的长刀已经变成锯齿一般。
顺手抛掉这所追随他一生的宝刀。
抽出腰间精的钢短矛，一个飞扑刺进前方准备偷袭自己的明军的肩。
跟着大喝一声，将那个明军挑起来。
正想顺势扔将他扔出去。
却没想到那个肩膀被刺穿的明军，竟然死死抱着精钢短矛。
只好连人带矛一起扔向一边。
那个几乎死掉的明军，在草地上打了个滚。
嘴里似乎还在吐血，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的一把短刀插进了自己的后腰。
这是一击即溃的宋明军吗？
他们悍不畏死。
而且在这种小范围中配合默契。
栽倒在的建奴，被三把长刀招呼上，直接砍成肉泥。
已经没有一个建奴站着。
火把多了起来。
三人一组的明军军卒，挺着长矛将地上哀嚎的建奴一一扎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场上，没有仁慈的说法。
纪承语气冰冷：“割掉所有尸体首级...垒京观！”
帐篷中。
斥候拱手：“纪大人，哈喇慎部落，大部分人都已经死光了...”
“他们不可能杀光我的族人...”躺在兽皮上的腾格尔忽然坐起，脸上全是泪花：“建奴对我们部落屠杀的时候，我们族人并没有全部在一起...”
纪承笑了笑：“你不要担心，建奴作的恶，很快就会还回来！”
...
骇人听闻！
建奴以牧民为军粮。
血迹、内脏遍地的哈喇慎部落驻地。
“满大人，这样不太好吧？”呕吐得佝偻着直不起腰的方正化抬起头。
“本千户觉得，不用收殓，草原上的狼群，会将这里收拾干净！”锦衣千户马明宇一脸的不屑。
“他们放建奴过境袭击我大明喜峰口，罪有应得！”满桂嘴上这么说，心情也不怎么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蒙人呐，墙头草当惯了...”
呕...方正化继续干呕...
“报...满大人，我们那边大获全胜！一百二十八名建奴，无一逃脱！”一名匆匆赶过来的斥候跳下马。
“干得好！”正在干呕的方正化立即不呕了。
“这是京里来的消息...”斥候将一封书信交给满桂。
满桂三两下拆开书信，借着篝火光线看完，跟着将信纸递给方正化。
方正化瞪大眼：“我的个老天爷！三千万两？”
“三千万两？那是多少钱？”凑在方正化旁边看信内容的马明宇瞪大了眼。
“嘿嘿，这回万岁爷有钱了，咱们哥几个正好招兵买马...”
“将那个腾格尔给我送过来，有大用！”满桂对准备离开的斥候吩咐。
“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了！”
马千户摇头脑袋：“我总觉得不大真实，纪承他手下就两百余人，怎么也不可能将一百多建奴斩杀干净吧？”
方正化一脸得意：“你们根本不知道万岁爷有多厉害！”
“能不能说说？”
“万岁爷的事儿，是能说的么？”方正化心里得意，其实他知道个鸟。
甚至万岁爷为什么安排自己这个锦衣卫新人来遵化当监军，他压根儿都不清楚。
不过，能亲耳听万岁爷运策帷幄，确实值得显摆。
满桂脸上乐开了花！
不久前，他还是大同总兵。
他比这两位更清楚晋商的情况。
说是跟蒙人做生意，实际上完全是在资敌！
而皇帝陛下，实际上被夹在满朝文武中间的傀儡。
所有人都以为，万岁爷金口玉言，言出法随。
那些文官如果想要达到某个目的，要做的也很简单。
只需要让万岁爷看到该看的。
然后搬出大明律，并对万岁爷晓以大义。
万岁爷最终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自己堂堂一府总兵，仅仅是禁止晋商将军器运往关外，就被内阁弹骇罢官。
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万岁爷为何会让自己去遵化。
然后又是道密旨，令自己带锦衣卫马千户出关吊着建奴！
从内心讲，他很不喜欢锦衣卫...
更不喜欢那个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