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擒贼当擒王
十月初的天空，挂着一丝弯月。
丘陵旷野漆黑一片。
满桂嘴里叼着一柄短刀。
静静地潜伏在军帐外的荒草丛浅坑中。
死死盯着灯火通明的中军帐。
云宏潜伏在他旁边。
两人身上都披着插满枯枝败叶的渔网。
靠潜行靠近中军帐几乎没有可能。
现在，只能碰运气。
要是运气好，能等到皇太极半夜巡营。
到时候发起突袭。
天黑后，打着火把巡逻的建奴，在两人前方半里外来回走动。
从远处看，两人与杂乱荒草融为一体。
“满大哥，来了！”云宏瞪大眼。
中军帐方向，一群人走出帐篷，边走边议论。
“有没有皇太极？”满桂的声音很低。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云宏摇头：“中军帐灯火通明，可以确认他应该没有住在城里...”
从两人对话内容看，云宏应该是曾经见过皇太极。
从中军帐出来的建奴贝勒将校。
很快散进以中军帐为中心围在四周的帐篷里。
没多会儿。
好几个军帐中门口人影闪现。
跟着，被捂了嘴的女人惨叫、哭喊声在黑暗的营帐中此起彼伏传开。
满桂看得很清楚...
该死的建奴或扯或抱或扛，立即明白原因。
这些狗东西，要糟蹋劫掠来的那些大明年轻女人。
满清刚从部落原始社会进化没多久，没什么成文的军规。
皇太极接过大汗之位后，严令军中禁止干事儿。
所以，贝勒将校将们自觉将女人们带往营帐之外发泄...
这样，皇太极就管不着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建奴军官嘴里嘀咕：“哎，卑鄙的明军烧掉我大军粮草，明天再没有粮食运来，估计大伙儿得喝西北风了...”
“山狼大哥，这事该皇太极操心...我们听令就是了...”
另一个建奴问：“山狼大哥，你每次乐呵完，能不能别把女人掐死？”
“不掐死，难道还留着让你小子捡便宜？”
“这些明囯女人细皮嫩肉，丢掉真可惜，要不...我送去伙房...改善一下伙食？”
“混帐，咱们现在是大金囯人，不是野人！”
“以前又不是没吃过。”
“你还说？这话要是传入皇太极耳朵，他一定会砍了咱们的脑袋！”
“当我没说...”
“嘿嘿，没有粮食，说不定过几天...”
闭嘴。
跟在身后的明囯小娘子早被吓傻。
这女人不哭，就失去了乐趣。
山狼喜欢听那些明囯女人在自己身下哭泣的声音。
完事后再扭断脖子，像扭断小羊脖子一般容易。
前方的黑暗处，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山狼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恐怖的笑容。
被他扯在身后的小娘子踉跄着脚下不稳，摔倒。
山狼顺手将小娘子扔到肩头，扛着走向黑暗。
黑暗中。
满桂知道这些该死的建奴要干什么。
这么近距离，没有人能逃脱自己手中强弩攻击。
如果现在发起攻击，救下那些女人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一旦弄出动静，惊动在营帐巡逻的建奴，今天这半夜就算白守了。
而且，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丧尽天良的建奴退回后边的山林。
将很难逃脱。
山狼很是开心。
将扛在肩头的女人摔向前面的草丛。
跟着开始解腰带。
那个明囯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拼命向前爬。
山狼上前两步，抬脚踏在女人后背。
直接将女人踩陷进枯叶中。
“啊...”女人终于发也惊慌尖叫。
山狼乐了，正打算回头扯一嗓子，向后边的兄弟炫耀。
心头却忽然升起一股凉意，双腿猛地蹬地往后跃起，嘴里大吼：“有...”
这声吼...没完成。
一支两尺余长的劲弩，透胸而入，穿透肺部。
真正的撕心裂肺！
箭头带着一大蓬血花，从山狼宽阔后背透出。
嘶号出一个字后，身体往后仰砸向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山狼的那声嘶喊...没
有引来后边其他建奴的警觉。
反而招来一阵耻笑：“小心命根子别被咬断了啊...”
地上女人尖叫嘎然而止。
跟着，黑暗中的两堆草丛猛然爆开。
枯叶杂划漫天飞舞。
满桂动了！
云宏了动了。
两把长刀带着破空声划过黑暗。
多年战场养成的习惯，长刀尽量选择敌身体薄弱的部位。
手还按着地上女人们的建奴，在听到黑暗中出现异动的一刹那，刚抬起头，刀锋已划过半边脖子。
因为震惊张大嘴欲叫唤，可惜气管已经断裂，只能发出嗬嗬声...
一个又一个灰色的身影。
一柄又一柄闪亮的长刀。
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出如水般光芒。
如幽灵般恣意划开一个又一个脖子。
啊...噗...
惨叫声成片。
掺杂在营帐四周女人们的惨嚎声中，格外刺耳。
远处巡逻的建奴应该是听到了惨叫声，竖起耳朵仔细听。
除了喘息与惨叫哭泣声之外，似乎并没有异样。
却并没有在意。
因为，营帐四周的黑暗中，到处都是惨叫声。
...
两个身材高大的建奴，各自扛着一个女人，走往中军帐方向。
巡逻的看到了这一幕：“山狼今天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不对，山狼胯下从不留活口！”
“站住！”旁边的建奴大声嚷嚷。
满桂放下肩头的女人：“往东跑，进了密林就安全了！”、
女人没有站稳，歪倒在地。
满桂轻叹一声：“看来你命该如此...”
手中短刀准备刺进女人心脏位置。
这个位置，死得最快。
女人却出乎他的意外，从地上猛地爬起来，踉踉跄跄不要命一般往东。
“啊...”嘴里还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怪叫。
云宏毫不留情将脚下的女人杀死：“走！”
没法子，她们留在建奴营中，下场更惨。
他没打算看到同胞暂时苟活，最终受尽屈辱，死后还可能被做成军粮结局。
黑夜袭敌营。
大明军常练习的战术之一。
面对冲过来的巡逻队，十余人原地加速猛跑。
...
中军帐。
死了儿子的皇太极怒火未消。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辽东关宁军开拨，各镇勤王的大明军队不断杀来。
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让他不可接受的是，原本晋商绕道蒙古明天就应该运过来的军粮，还要三天才到！
十万大军在山区。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渡过十天！
向南发动进攻，遵化城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
军帐外那些此起彼伏的女人惨叫声，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帐外。
守在中军帐四周的白甲军，听到巡逻的建奴吆喝声，立即发现十余向中军帐狂奔的黑衣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