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树,范圩,六塘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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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六塘河畔的疑云》9: 翻供

7月17日晚上10时20分,徐寿阳在回家的途中,被早已在那里伏击守候多日的民警抓获,连夜押送到刑警队审讯室。

沈军问:“你叫什么名字?基本情况?”

徐寿阳回答:“我叫徐寿阳,男,36岁,小学文化,务农,古寨乡徐庄人。”

沈军问:“你知道为什么被抓吗?”

徐寿阳回答:“不知道,我又没有犯什么错误,凭什么抓我呀?我要告你们。”

沈军问:“我们抓你是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我们是依法办事。我们是不会随便抓人的,你必须老实交待自己的违法问题,你干的坏事还少吗?”

徐寿阳还想继续狡辩:“要我说什么?”

沈军问:“你先把最近干的一些违法事情交待清楚?”

徐寿阳回答:“我最近没有做什么事情呀!我一直在家收麦子,哪里都没有去,不信你们到村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沈军问:“你最近真的哪里都没有去吗?怎么有人在外面看见你?还要说假话吗?”

徐寿阳沉默了好大一会才说:“我刚才是说了一些假话,我外出了,但是没有干坏事。”

沈军问:“你是什么时候外出的?都干了哪些事情?”

徐寿阳回答:“11号上午我到王营去了一趟,在街上转了一圈,下午就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沈军问:“你到王营跑一趟什么事情都没有干,那你去做什么?谁能证明你?”

徐寿阳回答:“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到城里了,也就是转转而已。在街上也没有遇到熟人,谁能证明我呢。”

沈军问:“徐寿阳街上的万波州你认识吗?”

徐寿阳感到有一些不对劲,试探地问:“万波州我当然认识。不对,你们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沈军问:“干什么?徐寿阳你做了什么事情还想再隐瞒下去吗?那天万波州为什么和你吵架?你先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徐寿阳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低下头看着脚,头上开始冒汗。突然说:“警官先生能给我一支烟抽吗?”

沈军说:“可以,你必须先把问题交待清楚,为什么和万波州吵架?”

徐寿阳开始耍无赖了,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该怎么处理你们就处理好了。我记不清楚了。”

沈军说:“徐寿阳你必须老实交待自己的问题,这才是你的唯一出路。这可是由不得你了,不交代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徐寿阳回答:“如果我现在交待还能从宽处理我吗?”

沈军说:“那就要看你交待的态度了,主动交待肯定是会从宽处理的,这是法律的规定,你要相信法律。”

徐寿阳回答:“好,我现在说实话。那天我出去本来是打算去王营的,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才没有去。”

沈军问:“徐寿阳11号那天你外出到底准备干什么?实际上又干了什么?”

徐寿阳回答:“那天外出我是想找老婆的。前几天我在王营看见她,没有看住,后来给她跑了。这次外出就是想再把她找回来。”

沈军问:“徐寿阳你不是没有结婚吗?哪来的老婆?”

徐寿阳回答:“事情是这样的,3年前我托人在外地买了个老婆,没有看住,3个月就跑了,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我也就死心了,因为她是外地人,我估计她肯定是回老家了。”

沈军问:“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徐寿阳回答:“她叫苗丽萍,当时23岁,和县人,我花了八千块钱买的。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为了买这个老婆,我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还找亲戚借了四千元才凑足,现在钱还没有还齐呢。既然她还没有离开淮阴,我就要把她给带回来,她如果不肯回来就要还钱,我总不能人财两空吧?”

沈军问:“徐寿阳11号那天你到底到哪儿去了?具体都干了什么事情?要把详细的情况交待清楚。”

徐寿阳回答:“11号那天我没有去王营,而是到徐留了。11号上午9点多钟,我在古寨街上乘万波州的车到王营,讲好价钱了,结果到了五里街头万波州的车子被一个人拦下来,告诉他今天千万不要到王营,交通局的正在路上查无证经营的私家车,发现一辆扣一辆还要罚款。万波州听到这个情况以后,就转头准备回古寨,要把我丢在五里街上。

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说好了你要把我送到王营的,怎么到这儿就把我丢下了呢?

万波州说:‘我不能因为拉你一趟就把饭碗给砸了,我不收你的路费了,全当我白送你这么一节路。’

我说:既然这样你就再做一些好事,把我送到305国道上,在那里我好打车。

于是,万波州就把我送到五里的三岔路口的305国道旁边。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有一辆小三轮从王营方向开过来。

我对万波州说:你不要听朋友瞎说,你看这不是有从王营开过来的车吗?你还是把我送到王营吧,我再多给你一些路费。

万波州坚决不答应,结果我们就吵了起来。紧接着从王营方向又开过来一辆小三轮。我看见车后架子上坐着一个女的好像很脸熟,靠近一看正是我跑掉的老婆。我顾不上再和万波州吵架,就爬上停在路边的另外一辆小三轮。

我对开车驾驶员说:师傅,请你把车开快一点,追上前面那辆车。

驾驶员说:‘我追他干什么?不安全。’

我说:那辆车上的女人是我老婆,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出来就是为了找她,请帮个忙车费加倍。

驾驶员听说车费加倍才答应,这时那辆车子早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一直追到徐留街上,才看见那辆车停在路边。

我连忙走上前去问:师傅刚才坐你车子的那个女人到哪里去了?说话间我还递了一根香烟给他,并且给他点上。

到这个时候那个驾驶员才说:‘往东边去了。’

我一直追到街的尽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就知道被驾驶员给耍了。再回头找那个驾驶员人早已不见了。我就在整条街上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人。一直到下午3点多钟,就搭车回古寨了。就这些,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沈军问:“徐寿阳,你11号晚上回古寨了吗?谁能证明你啊?12号早上刘亚莱到你家,找你打麻将,你家根本就没有人,这一点你怎么解释?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如果这样拖下去对你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迟交待不如早交待,我们是不可能让你蒙混过关的。”

徐寿阳说:“能给我一支烟抽吗?”

沈军抽出一支香烟,点着递给徐寿阳。徐寿阳坐在凳子上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沉默了一会,一口气把烟都吸光了,只留下手指都夹不住的烟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沈军说:“警官先生能再给我一口水喝吗?”

沈军用纸杯给徐寿阳倒了一杯水,徐寿阳一口气地把水都喝光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只要到你们的手里,我是混不过去的,我还是交待吧。”

徐寿阳交待:“11号到徐留这都是实话,后来我没有回来。一直在街上转到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老婆从一条小巷子里走出来。我猛地扑上前去一把就将她抓住,拖着她往车站方向走。

就在这个时候苗丽萍说话了:‘徐寿阳你最好不要这样,在大街上你就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只要喊一声抓流氓,你就是想跑都跑不掉。有什么事情我们到旁边好好说。’

我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跟我回去过日子,要么你就赔钱,其他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苗丽萍说:‘徐寿阳你就看看你那个熊样子,我和你过日子,你看你配吗?你能养得起我吗?你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要拖着我跟你去受罪,不要妄想了。钱又不是我拿的,我也是受害者,要钱你去找人贩子要。不行你就到公安局去要,听说人贩子被公安局抓到了,你去可能还会退一些钱给你的。’

我说: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苗丽萍说:‘你有话好好讲,不要拉拉扯扯地。毕竟我们也做了几个月的夫妻,即使我不会跟你在一起过日子,但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好商量的,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不要见面就像仇人似的。’

说着她拉着我就走。还对我说:‘你到卤菜店买一些东西过来,到河边我们边吃边谈不好吗?’

我一看这样也就同意了,苗丽萍还塞给我10块钱。

刚好旁边就是卤菜店,我就进去买了半只烤鸭,一斤猪头肉。苗丽萍站在外边没有进去。

我们就顺着305国道向东走了有好几里路。就在河边找到一个凹口处停了下来,坐在那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说了一会,我没有忍得住就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一会,苗丽萍也没有反抗。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苗丽萍说:‘回去吧。’

我们刚站起来就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船停在那里,我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地把她放走呢?于是就对苗丽萍说:想划船吗?很好玩的。

苗丽萍很高兴,她说:‘我还没有划过船呢!你会划船吗?’

我点点头,就一起跑了过去。在船上玩到天黑,苗丽萍害怕就要回来,我骗她说不能走回头路,这时候苗丽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听我的。

我把船划到对岸,拉着她往西走。走了有好几里路,苗丽萍说:‘太累了,找个地方歇歇,吃点东西再走。’

在这个时候河边正好有一片草地,我们就坐下来。苗丽萍就从他的包里拿出桃酥、瓜子,以及吃剩下来的卤菜,还有一些其它东西。就这样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东西吃光了,我在抽烟,她在嗑瓜子,每人又喝了一瓶矿泉水。

这样大概有个把小时,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我再也忍不住就对苗丽萍提出要求,她也没有反抗。正当我处于亢奋的时候,苗丽萍突然说话了:‘徐寿阳这是最后一次,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我也不欠你的什么。如果以后你再纠缠,对不起我就要报警了。’

我一听到这个话,那真是气的火冒三丈,就不顾一切地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死命的卡。还大声地喊道:叫你说,叫你说!老子是花钱买的,你说不想就不想哪?你给我去死吧!气愤之下我就这么卡着。我看苗丽萍也没有什么反抗,以为她是装死的,也没有注意。我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等我松开手的时候苗丽萍已经没有气了。我一看不好了,什么都没有顾,拿起苗丽萍的双肩包调头就往东跑。一口气跑到渡口,看见渡船正好在岸边,就划船到了对岸,沿着305国道向西跑到韩圩街上,也没有敢找地方住,就在大田里躲了一夜。”

沈军问:“徐寿阳,你抽烟吗?抽的是什么牌子的?”

徐寿阳回答:“我抽烟,抽的是玫瑰牌香烟,每天抽一包。”

沈军问:“苗丽萍的包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徐寿阳回答:“苗丽萍的包我在过河的时候扔到河里去了。包里有一张银行卡,350块钱以及女人用的一些东西。钱我拿了,银行卡没有敢拿,就随着包一起扔到河里去了。”

沈军问:“徐寿阳,你在作案以后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徐寿阳回答:“这几天我就躲躲藏藏的在大田里转,饿了才跑出来买一些吃的。晚上都是睡在树林里。就这样瞎混了几天,今天我看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了,就准备回家看看,再打听些消息。谁知道还没有进门就被你们给逮住了,我干的坏事都交待了,希望政府能从宽处理我。”

审讯结束以后,曾毅、仲安华看了审查笔录以后感到徐寿阳的交待有些不反常和不真实,沈军也有同感。

仲安华说:“尽管徐寿阳具备作案的基本条件,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有一定的矛盾。从现场来看,再结合徐寿阳的具体特点,徐寿阳根本就不可能和苗丽萍在那里闲聊那么长的时间。一个大老粗哪里会闲情逸致地用那么长的时间去聊天。徐寿阳只要一有机会,还不是像饿狼扑食一样,狠不得一口就把苗丽萍给吃了。

另外,从行进的路线来看也不符合实际情况。苗丽萍就是再没有脑子,也不可能晚上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她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一定是有想法的,而这种想法她不可能和徐寿阳会发生共鸣的。徐寿阳说苗丽萍顺从地和他一起进入现场在肯定是假话。

在证据上,死者体内分泌物化验的血型是AB型。徐寿阳血型化验结果刚才出来是B型。血型在作同一认定方面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在排除上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场提取的指纹也和徐寿阳对不上去。根据这几点我认为从技术上就可以排除徐寿阳作案。那么他为什么他又要交待呢?而且交待了许多情况,是没有去过现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东西,这一点一定要弄清楚。”

沈军说:“徐寿阳交待的整个过程还是比较正常的,交待的事情也都在情理之中。但是我总感觉到有一些太顺畅了,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这就不正常了。而且徐寿阳在交待了作案情况以后,情绪也没有一点波动,这不符合杀人犯罪作案后的最基本心理反应。

最重要的是犯罪动机并不十分充分,既然受害人已经同意和徐寿阳发生关系了,就不可能在进行过程中仅仅因为一二句话就引起激情杀人,这种激情杀人的犯罪动机很难成立。徐寿阳找到苗丽萍是准备带她回家过日子或者把钱再要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徐寿阳能够把现场情况说的这么清楚,不排除他可能到过现场,根据道听途说的一些在东西编出一些东西也是不奇怪的。”

曾毅说:“你们两分析地很有道理,我完全同意。如果徐寿阳没有杀人,为什么他要主动地交待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徐寿阳虽然文化程度并不高,并不能说明他就不会想一下坏点子,稍微不注意也可能把我们带到坑里去。不能排除徐寿阳用没有实施的犯罪行为来掩盖真实的犯罪行为。

这样,先把徐寿阳关起来晾一晾暂时不提审。让他自己在心里产生错觉,感觉到我们已经相信他的口供。到那个时候他自己就会主动地跳出来交待真实的情况。”

7月17日晚上12时40分,在西宋集乡治安卡口发现两名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行踪十分可疑。当值班民警上前盘问的时候,两个男的撒腿就跑,民警追了有1公里才把那俩个家伙抓住。

经过审查发现,这两个人是正在被通缉的五里乡拐卖人口犯罪嫌疑人马武强、吴前,那个女孩就是被他们带走的被拐卖妇女。

马武强、吴前交待:7月11日晚上,开始他们在河塘村准备把外地被骗来的女青年苗丽花卖给万刚,因为要价差距太大没有谈成。

苗丽花因为听不懂当地的方言,所以一直没有说话。苗丽花是被季默成以招工的名义从和县骗过来的,还是一名在校学生。

马武强、吴前在押着苗丽花返回五里乡的途中,苗丽花发现被骗了,再也不肯跟马武强、吴前原路返回。正好马武强、吴前也想趁机捞一把,就欺骗苗丽花从其它方向将她送回县城。苗丽花也就同意了。当天夜里马武强、吴前把苗丽花带到刘老庄乡吴前的一个远房亲戚家,把苗丽花藏在那里。

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人分头到外边物色买家。结果发现到处都张贴着抓他们的通缉令,吓的他们赶快跑了回来,在那里躲了一天。吴前的亲戚也听到了风声,不敢再收留他们。第二天的晚上,他们又把苗丽花带到古寨乡,在乡里的一个私人小旅社住下。苗丽花虽然多次想逃跑都没有成功。马武强威胁苗丽花,如果再不听话就把她先奸后杀了,苗丽花被吓的再也没有敢做什么事情。

随着各地打击拐卖人口犯罪的声势越来越大,马武强、吴前再也坐不住了,17日深夜准备从西宋集乡经过逃到沭阳县躲藏,等风声过后,再将苗丽花卖掉。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到西宋集就被早已守候在那里的民警抓个正着,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

徐寿阳收监已经2天了,这2天徐寿阳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煎熬,恐惧使他的心理彻底崩溃了。

19日晚上7时42分,徐寿阳拼命地摇晃着监房的铁门,大声地呼喊道:“报告领导我要提审,我要提审!”

晚上8时徐寿阳被从牢里提出来带到刑警队询问室。

沈军问:“徐寿阳你在牢房里闹什么?”

徐寿阳回答:“我要提审。”

沈军问:“你为什么要提审,你的事情不是都交待了吗?如果要提审也是我们的事情,你为什么主动地要这么做?”

徐寿阳回答:“我要翻供,苗丽萍不是我杀的。”

沈军问:“徐寿阳,你说苗丽萍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交待呢?”

徐寿阳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懦懦地说:“是因为······因为。”

沈军问:“好啊!你说假话都说到刑警队了,真有你的。你说假话能说过刑警队吗?”正在做记录的刘广清没有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沈军把桌子一拍,自嘲地说:“有什么好笑的,严肃一点!”把刘广清吓的头一缩,连忙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敢抬。

沈军转过身来对徐寿阳说:“徐寿阳你在刑警队说假话能混得过去吗?”

徐寿阳回答:“杀害苗丽萍的交待都是假话,是我编出来的。因为我最近犯罪了,害怕被你们查出来,所以就说了假话,想蒙混过关。”

沈军问:“徐寿阳你是怎么想起来说假话的?”

徐寿阳回答:“我虽然不识多少字,但是我喜欢看破案的小说。记得好像是日本有一部推理小说,书里讲了一个杀人犯被抓以后,他主动地交待了作案过程,还编造了作案时间。在开庭的时候他翻供了,说他在作案的时候在火车站,有人证物证。结果法院一查,他原来交待在作案的时间他并不在现场。最后就无罪释放了。于是我就模仿小说里的情节编出杀害苗丽萍的故事。

因为我虽然没有杀害苗丽萍,但是我在几天前强奸了她,还抢了她500块钱。开始我以为你们是为那件事情来抓我的,肯定是苗丽萍当天就报了案。我被抓以后,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问起那件事情,如果我不交待一些东西,你们是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于是我就说了假话骗你们,当你们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就会把我放掉,我就可以躲过牢狱之灾。

沈军问:“徐寿阳,既然交待都是假的,你怎么能把现场的情况说的头头是道的?”

徐寿阳回答:“因为我到过现场,看见你们在现场检查,另外我在现场还听到村民的议论,于是我就按照这些看见的、听到的情况编出来的。”

沈军问:“徐寿阳你把具体的情况交待清楚?”

徐寿阳回答:“7月11日那天,我确实在徐留找了一天,没有找到苗丽萍,晚上也没有回家,就在野外小树林里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太阳已经上三竿了,大概有10点多钟,我想到徐留街上再找一天。

谁知道刚到街上就听见有许多人在议论,说河对面有一个女的在河堆上被人杀了。有许多人跑过去看热闹,我也随着人群跟了过去。

在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昨天下午有人看见一个中年大叔在河塘边,抱着一个小女孩在亲嘴。路过的人都骂死不要脸的,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对野鸭子。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有几十口人了。虽然不许靠近,但是我一眼就人出来死者就是苗丽萍。她穿的衣服和我在路上看到的一样。有人还边看边说:快看,那地上还有那么多的烟头、瓜子壳、矿泉水瓶子,看样子两个人还在这儿坐了好长的时间呢?怎么搞的又把人给杀了。我也看见地上丢的东西,还看见法医在对死者的身体进行检查,并且从死者的下身用纱布沾了些东西放到小瓶子里。于是我根据这些东西编出了一个口供。”

沈军问:“徐寿阳你这样交待清清楚楚地,就不怕把你当成真的杀人犯给抓起来?”徐寿阳回答:“我不怕,我知道公安局办案是要凭证据的,没有证据仅凭口供是没有用的。”

沈军问:“徐寿阳你交待的情况和现场一样,不是你作案的又会是谁呢?”

徐寿阳回答:“虽然我交待的情况和现场一样,那是我亲眼看见的当然和现场一样啰。但是我知道我说的东西是经不住推敲的,关键是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杀人。我知道等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就会把我放掉的。”

沈军问:“徐寿阳如果我们就不放你,就把你当成真正的凶手,你怎么办呢?”

徐寿阳回答:“因为我也害怕被你们把我当成替罪羊,所以我才翻供,承认自己说假话。其实我也知道法医提取了苗丽萍体内的东西,只要一化验就清楚了,我没有和她在一起那些东西就不可能是我留下来的。但是这几天你们一直没有提审我,我就紧张了。如果真的把我当成杀人犯,又有我的口供,我是要被杀头的,那就冤死了。越想越害怕,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交待了最多也就是个强奸、抢劫犯,坐几年牢还能保住小命,我害怕被杀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