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疑犯落网清魔告捷
8月20日凌晨1时12分,林场派出所所长钱爱军打电话给沈军报告一个重要情况。
钱爱军说:“沈队长,我回到所里查了一下出警登记簿,查到在去年5月1日晚上12点16分,林场乡古淮村二组村民穆民远报案称:‘本村村民陆绪刚儿子结婚,今天晚上请客人喝喜酒。
有一个小偷趁人不备偷偷地溜到新娘的房间准备偷东西,被新娘发现呼叫,被村民现场抓获。
村民将小偷打得倒在地上已经不能动了,村主任害怕闹出人命来,叫我到派出所报案。’
那天是我值班,我立即带领民警赶到现场,小偷已经被陆绪刚安排送走了。
小偷交代他叫马则全,男24岁,初中文化,在市区建筑工地打工。
马则全与陆绪刚家并不熟悉,他是跟工友来蹭喝喜酒的。
当时看到新娘的房间没有动静,就想趁机进去拿一些东西。被躺在床上的新娘发现呼叫惊动了客人,被村民现场抓获。
马则全被愤怒的村民打成重伤,陆绪刚害怕承担医疗费用就安排人将马则全送走。
因为陆绪刚家里也没有什么损失,派出所没有立案。
事后马则全也没有因为被打成重伤,到派出所投诉。
我现在就准备到陆绪刚家里再详细地了解一下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
沈军说:“钱所长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去了,明天我带人过去,请村里通知事情发生时在场的人,尽量不要外出,我们要去找这些人分别谈话。”
凌晨2时32分,犯罪嫌疑人赵启会、蒋其昌先后在郊区路边店被抓获。
凌晨3时47分犯罪嫌疑人万季辉在涟水县岔庙乡的朋友家被抓获。
上午10时21分,在市区东大街的佳家玉器店门前,将正在准备销赃的犯罪嫌疑人冯建兴现场抓获。
至此,在谢唐村今年以来发生的裸男袭扰女性系列案件中,已经发现的犯罪嫌疑人,除了马则全立案侦查以外,其余的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在刑警队第一审讯室里,赵启会耷拉着脑袋蹬在墙角。张成雪从外面走进来。
张成雪对赵启会说:“赵启会,你坐到凳子上,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
赵启会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点头哈腰地对张成雪说:“报告领导,我知道了,我一定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
张成雪说:“先把你的基本情况说一下?”
赵启会回答:“我叫赵启会,男,27岁,高中文化,在市区建筑工地打工,家住胡集乡李庄村。曾经因为侮辱妇女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十五天。”
张成雪问:“你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带到这里的?”
赵启会回答:“昨天晚上我在路边店玩小姐,被带到这里的。”
张成雪戏谑地说:“赵启会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吗?还有这些闲钱到路边店去泡妞?”
赵启会连忙回答:“领导说笑了,我是被朋友逼得没有办法才去的。”
张成雪说:“做这样的事情不是你自己要去的,谁还会拉你去做,你就不要猪八戒擦粉死要好看了。现在你就把你干的违法事情交代清楚?”
赵启会回答:“报告领导,我最近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调查。”
张成雪问:“是吗?你最近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吗?是谁几天前跑到谢建勤家里闹事?今年以来你干的坏事还少吗?”
赵启会回答:“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还要问我干什么?”
张成雪说:“赵启会,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的,你干什么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要你自己交代,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你只能老实交代,这是你争取从宽处理的唯一出路。”
赵启会回答:“我交代,今年以来我到路边店玩过三次,在村里参加赌钱十多次。其他就没有再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张成雪问:“那么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行政拘留的?”
赵启会回答:“哦,我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是因为我侮辱妇女被行政拘留十五天。”
张成雪问:“你把具体情况交代清楚?”
赵启会回答:“那是去年年底发生的事情。那天我到谢建勤家里去玩,看见只有罗雨霞一个人在家,我就想趁机侮辱罗雨霞。
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先是调戏她,看见她要反抗就把她抱到屋里的床上,正在动手的时候,听到动静的村民赶了过来,把我逮到狠狠地打了一顿。后来才把我送到派出所。”
张成雪说:“你强行把罗雨霞抱到床上到底是要干什么?”
赵启会犹豫了一会才回答:“领导,这个问题还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就是要把罗雨霞给办掉。
我想动她的坏心思已经有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我当时在派出所咬死了没有交待,只承认是调戏侮辱罗雨霞,所以才被行政拘留的。
我当时没有敢承认强奸罗雨霞,我知道如果承认了是要被判刑的。”
张成雪问:“你怎么现在才交代了呢?”
赵启会回答:“我听说只要进到刑警队,你所干的什么坏事都会被查出来。
我不交代不是自找苦吃吗?另外这件事情已经处理过了,也不会拿过来重新处罚。
我就是要争取有一个好的认罪态度,争取得到从宽处理。”
张成雪问:“你到罗雨霞家里还干了哪些坏事?”
赵启会回答:“我被释放以后曾经到罗雨霞家里去闹过几次,威胁他们不许报案。谢家的人都很害怕我,见到我都要躲着,看见我去了就把院门关了起来。”
张成雪问:“最近你到罗雨霞家又干了什么坏事?”
赵启会回答:“最近我没有去罗雨霞家啊?噢,想起来了,在七八天以前我到她家去玩,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具体的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就是想找机会出出气而已。”
张成雪问:“8月14日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赵启会回答:“8月14日晚上我哪里都没有去,就是在家里睡觉。”
张成雪问:“你在家里睡觉,你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呢?有谁能证明你没有出去干坏事?”
赵启会回答:“领导,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怀疑我在8月14日晚上到谢建勤家作案的。
那个案子真的不是我干的,我虽然到谢建勤家里闹过几次,但是真的叫我去杀人,我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我跟他们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张成雪问:“既然你不承认8·14案件是你干的,为什么8月15日我们找不到你?
你为什么要跑出去躲起来?8月14日晚上你究竟在哪里?干什么事情?你必须交代清楚。”
赵启会被问得哑口无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头上的汗珠猛地冒了出来。
赵启会犹豫了好大一会才回答:“我就知道躲不了这一关,我不把8月14日晚上的活动情况交代清楚,你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几天前我刚在谢家闹过,8·14案件发生以后,你们肯定在第一时间会找我谈话,我不躲起来不是自找苦吃吗?
8月14日晚上是在李梅静家睡觉的。
李梅静可能不一定能证明我到过她家,但是我确实是到她家的。”
张成雪问:“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在李梅静家睡觉她还不能证明你去过?你把事情的经过情况交代清楚?”
赵启会回答:“那天晚上我是偷偷地钻到李梅静家里,把李梅静给办了。
我离开的时候李梅静也没有察觉到是我。
李梅静的丈夫万开勇也在城里打工,经常晚上会加班。
那天我知道万开勇晚上可能很晚从回来,就冒充万开勇和李梅静睡了。
李梅静和我住在一个村子里,她家住在村东边,我家住在村西边,距离有300多米远。
我去作案的时候害怕被发现,就用女人用的丝袜把头罩起来,这些都是跟电视上学的。
另外我们附近几个村今年以来,不断发生有光屁股男人入室侮辱妇女的情况发生。
大家都感到很恐慌,但是却没有一家去报案。所以我就想到冒充光屁股男人作案,即使被发现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张成雪问:“像这样的缺德事情你做了几次?”
赵启会回答:“这样的事情我做了三次,其中有一次没有成功。对李梅静做了两次,她都没有发现。另外到马素晶家去过一次,刚进门就被对方察觉了,我吓得就逃跑了。
8月14日案件真的不是我干的,村里人都说我胆大妄为,其实我的胆子很小,那种强奸杀人的事情我是不敢做的。
我只能偷偷摸摸地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承认打扮成光屁股男人,偷偷地侮辱李梅静是违法的,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处罚。”
张成雪问:“你屡次对李梅静下手,就不怕被她发现吗?”
赵启会回答:“我经常会到李梅静家里去玩,还帮助她干一些农活,我们互相之间很熟悉,李梅静夫妻两人对我没有任何提防。
我是选择李梅静丈夫加班回家很晚的空当去作案的。
而且是选择李梅静干了一天的活,在她很累的时候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她应该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已经被我侮辱了。
我做这样的事情是太缺德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张成雪说:“赵启会今天就谈到这里,到监房里要认真反思不能有任何隐瞒,把你所干的坏事及早地都交代清楚。押下去。”
张成雪转身对身边的侦查员杨可说:“去把蒋其昌带进来。”
蒋其昌被押进审讯室就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草菅人命。
杨可把蒋其昌锁定在审讯椅子上就走了出去。蒋其昌还在那里吼叫,看守的民警没有一个人去理睬他。就这样蒋其昌折腾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地安静下来。瞪着贼溜溜的眼睛在东张西望。
一小时过去了,杨可来到审讯室对蒋其昌说:“蒋其昌你还要再折腾吗?
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我们可是查得清清楚楚,不要在这里贼喊捉贼了,谁冤枉你了?
我问你,你是因为什么被带到刑警队的?”
蒋其昌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晚上我在路边店玩,被查夜的警察抓到就带过来的。其实我就是在那里玩,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杨可问:“你就是在那里玩,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家里睡觉,跑那么远去玩?你是在玩什么?干了坏事情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你还知道羞耻吗?”
蒋其昌还在继续狡辩说:“我是想到那里去泡小妞的,还没有谈好价钱,就被你们给抓到了。我就是有错误也应该是未遂吧?你们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
杨可非常严厉地说:“凭什么抓你?凭的是你干了违法的事实,凭的是法律赋予我们的职责。
蒋其昌你并不是第一次与公安机关打交道,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你必须如实地交代自己的问题,迟交代不如早交代。否则我们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
你要弄清楚,这里是刑警队,我们是办理刑事案件的,是专门与刑事犯罪人员打交道的,你那点小伎俩就不要在这里卖弄了。”
蒋其昌发现这里是刑警队就显得有一些慌张,很不情愿地说:“你们要我交代什么问题?我弄不清楚?”
杨可说:“要你交代你所干的违法事情。是不是干的违法事情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蒋其昌连忙回答:“不是,我不可能做那么多的坏事,究竟我做了多少违法的事情你们会查清楚的。”
杨可说:“你就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开始交代。先把你的基本情况说一下?”
蒋其昌回答:“我叫蒋其昌,男,29岁,高中文化,已婚,在市区建筑工地打工,家住胡集乡万渠村。”
杨可说:“现在开始交代你干的违法事情?”
蒋其昌回答:“昨天夜里,我在朋友家里打麻将赢了百把块钱,就到路边店找小姐爽一下,正在讨价还价的时候,派出所查夜的来了,就把我抓起来送到这里。
到路边店泡妞我今年以来一共去了三次,前两次是朋友出钱请我去玩的。这次是我请客,还没有做什么就被抓了。”
杨可问:“接着继续交代,还有什么违法行为?”
蒋其昌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其他的事情,我除了喜欢打麻将以外,就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情。不相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就是这几次去路边店,也是被朋友逼得没有办法才去的,我是被逼的。”
杨可讥讽道:“哎呀,你好像是什么好人啊!把你带到刑警队还冤枉你了吗?”
蒋其昌回答:“我可没有这样说。我这个人自己知道在外面的名声不好,大家都说我好赌、好色。
其实我就是平时喜欢说黄段子和妇女开玩笑。真的叫我去做违法的事情我可不敢做。”
杨可问:“你就不要再绕弯子了,5月27日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蒋其昌回答:“5月27日晚上,我接到前女友戴惠娟的通知去和她约会的,就这些也没有做什么事情。”
杨可气得把桌子一拍,大声呵斥道:“蒋其昌,你真不要脸,作为一个已婚的男人,深更半夜地跑了十几里路说是与别人约会的,有这样的约会吗?还在狡辩,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蒋其昌回答:“应约是不错,那是好几天以前戴惠娟请人代信给我,当时我没有去。
5月27日晚上我到戴惠娟家里就是要把她给做掉,我恨她,我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主动地给我这个机会。”
杨可问:“你为什么要报复戴惠娟?”
蒋其昌回答:“戴惠娟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以前是同学,在一起相处了好多年,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和别人结婚了。
我感到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我被戴惠娟戏弄了,我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她。
后来我一气之下就外出打工了,报复戴惠娟的事情就这样一拖再拖,一直没有真正的实施。
但是这个仇恨我一天也没有忘记掉。
我曾经请人打听过戴惠娟的情况,知道戴惠娟当时是因为弟弟结婚要彩礼才被迫嫁给了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听说现在过得也不是很好。
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夫妻之间是聚少离多,我感觉到这是报复戴惠娟的最好机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戴惠娟请人带信给我,说她想约我见面谈一次,把当时的误会说清楚,我立即就答应了。
因为当时我在外地忙,一直拖到5月份工程结束,回家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于是我就准备怎样安排好这次见面,我不仅要出这口气,还要好好地羞辱戴惠娟。
5月27日我悄悄地到谢唐村去打听了一下情况,当我得知戴惠娟丈夫外出打工,戴惠娟家中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时机到了。
就准备夜里潜入戴惠娟家里把她给收拾掉,好出一口恶气。
在谢唐村踩点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有村民说:‘最近附近村里夜间经常出现,有光屁股的男人入室侮辱妇女。害得大家都心惊胆颤的,但是却没有一个妇女敢站出来报案。’
我从中受到启发,如果我也冒充光屁股的男人到戴惠娟家,一旦事情败露我就光屁股逃跑。如果村民报案也只会认为是裸体男人作案的,也不可能怀疑到我的头上。
我相信就是戴惠娟也不敢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因为戴惠娟事先约我在先,即使发生了她想不到的事情,她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5月27日深夜,我翻墙入院到戴惠娟家里,就是要侮辱戴惠娟。由于戴惠娟家突然有人来敲门,我被吓得逃跑了。我已经构成犯罪,但是我是犯罪未遂,请求政府从宽处理我。”
杨可问:“你在作案过程中是如何进出现场的?”
蒋其昌回答:“我是从墙头爬到戴惠娟家的院子里,看见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就从窗户里爬进去。
进屋我首先把大门打开,这样方便逃跑。原来是准备直接把戴惠娟卡昏,这样作案后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谁知道我刚转过身来,戴惠娟就被惊醒了。戴惠娟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门前责问我:‘蒋其昌,你是怎么进来的?半夜三更的你来干什么?’
我恬不知耻地对戴惠娟说:‘我是翻墙头进来的。来干什么?不是你叫人带信让我来的吗?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戴惠娟破口大骂:‘蒋其昌你就是一个大流氓,现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给我滚出去,我要喊人啦!’
我毫不在意地说:‘我怎么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既然约我来,干什么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都是结过婚的人了,不要无知地说小孩子的话。
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就是要把你干掉。你还是乖乖地从了吧,我会像以前一样疼你的。’
戴惠娟大骂道:‘你放屁,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你赶快给我滚出去,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你敢对我动手,天亮我就到公安局告你。除非你把我弄死。’
我根本就没有理睬戴惠娟,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把衣服脱光,就要向戴惠娟扑过去。
戴惠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对我说:‘蒋其昌,你要是再敢上前,我就死给你看,你就是杀人犯,我就是死了,公安局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只好停下脚步,慢慢地朝前逼近,嘴里还在不停地说:‘这样的事情你不是没有做过,干什么要装成贞男烈女似的。’
就在我和戴惠娟相互对峙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大门的声音。
声音很大,我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又仔细地听了一下,知道是戴惠娟的丈夫回来了。
于是我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刚翻到墙头上就被那个男人给抱住。
我上去就是给对方一拳,身子一甩就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出来,朝村外跑去。
我一口气跑到家里,拿了一些东西就跑了。我害怕戴惠娟真的告发我,我只能到外面躲起来。”
杨可问:“你逃离现场的时候,是有充分的时间穿上衣服再逃跑的,为什么还要光着身子逃跑?你的头套又是哪里来的?”
蒋其昌回答:“当时我是有充分的时间穿好衣服再逃跑,但是我没有那样做。
前面我已经交代了,我是事先准备好的,头套是我老婆穿得连裤袜,套在头上别人就不会认出我来,这些都是跟电视上学的。
在作案过程中如果被发现,我就伪装成是裸男夜袭女性。这样就不会有人,从我和戴惠娟的关系方面而怀疑到是我干的。
我敢肯定戴惠娟也不会承认是她约我的,并且与我认识。
这就是我的全部交代,我认罪伏法。我知道你们可能怀疑8·14案件也是我做的,请领导相信我,8·14案件我没有参与。
那天晚上我在工地上加班,在一起干活的工友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8·14案件我是第二天才听人传说的。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感到有一些害怕。
公安局到谢唐村查案子,会不会把我以前在戴惠娟家做的坏事给查出来。
于是我就找了一个借口跑到外面躲了一个星期,感觉倒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回来,谁知道在路边店就被你们抓到带到这里。”
杨可说:“蒋其昌今天就谈到这里,回监房以后要继续反思自己的问题,争取早日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
蒋其昌连忙点头答应。
杨可对门外的警卫说:“把蒋其昌带回去,再把万季辉押过来。”
过去大约有十分钟,万季辉弯着腰,耷拉着脑袋被两名武警押进审讯室。
万季辉贼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到处瞄着,好像要从中窥视到什么秘密。
万季辉刚在审讯椅子上被固定好,杨可就立即开始审讯:“你叫什么名字?先把基本情况说一下?”
万季辉连忙点头回答:“报告领导,我叫万季辉,男,现年26岁,未婚,小学文化,职业是瓦匠。家住胡庄村二组。”
杨可问:“有前科、劣迹吗?”
万季辉回答:“我有劣迹,没有前科。我因为参与赌博、嫖娼、侮辱妇女等问题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罚过有许多劣迹。我没有被判过刑,我没有犯罪前科。”
杨可问:“你这次又因为什么事情被带到这里来的?”
万季辉连忙摇着头回答:“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半夜三更地就被查夜的民警带到这里。这次我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呀!”
杨可问:“你在家里睡觉?你家在什么地方?在淮阴还是在涟水?好好地不在家里,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睡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万季辉回答:“我家在胡庄村。我是在涟水的朋友家里被派出所查到的,因为我没有带身份证,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被带到这里的。这次我真的冤枉呀!”
杨可说:“你为什么躲到朋友家里还要我再跟你明说吗?你有什么值得喊冤的?”
万季辉连忙点头回答:“报告领导我主动交代,不需要领导的提示了,我现在全部交代。
我是因为害怕受到8·14案件的牵连才跑出去躲起来的。
我曾经在谢唐村也干过一些坏事,公安局查案子,肯定首先要拿我们这些屁股不干净的人开刀。
那样我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8·14案件发生以后肯定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就是害怕被你们整才吓得躲起来了。”
杨可问:“8月14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了?谁能证明你?”
万季辉低着头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答。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万季辉才慢慢地抬起头说:“我知道今天我如果不说实话你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事到如今我还是老实交代吧。
8月14日晚上我在本村刘景兰家里睡觉。
刘景兰家在村子的西边,距离我家大约有一千米。刘景兰的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我经常到她家帮助干一些农活,还经常给她一些零花钱。于是我们就偷偷地好上了。
今年以来,在附近村里不断的发生了几起裸男夜间入室侮辱女性的案件,把附近村民都搞得人心惶惶的。深夜很少再有人敢出门。
刘景兰对我说:‘最近你过来就光屁股,这样既利索又不怕被别人发现。如果真的被人撞到了就朝裸体男人身上推,根本就不可能怀疑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8月14日晚上我到刘景兰家里就是光着身子去的,出来的时候是拿刘景兰的袜子套在头上。
我和刘景兰的事情村里人可能也有人知道,但是他们都很害怕我,因此他们都不敢乱说。
8月15日下午,刘景兰对我说:‘听说了吧,谢唐村出大事了,公安局来了那么多的人正在查案子。你在谢唐村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情,可能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头上。你好像是没事人似的?你还不赶快跑出去躲起来,在家里等挨刀子呀。’
我一听感觉到有道理,就跑到涟水朋友家里躲了起来,结果还是被你们给逮住了。”
杨可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没有干什么坏事情,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躲起来?
难道真的仅仅是害怕公安局整你吗?
我看你这就是自欺欺人的鬼话,你没有问题你怕什么?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自己的问题主动交代清楚?你不说实话我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万季辉回答:“我已经交代了8月14日晚上我没有去谢唐村,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到刘景兰家里去调查。”
杨可严厉地指出:“万季辉7月12日晚上你在干什么?”
听到杨可的质问,万季辉啊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惶恐地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是老实交代了吧?领导,能给我一支烟抽吗?”
杨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着后递给万季辉说:“烟可以抽,问题更要交代,抓紧时间迟交代不如早交代,不要像挤牙膏似的,挤一点你就说一点,那样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你应该很清楚。”
万季辉使劲地抽了几口香烟,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才缓缓地说:“领导,我愿意交代,希望能够再给我一次从宽处理的机会。
7月12日晚上,我在谢唐村做坏事情了,我有罪。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7月12日晚饭后,我赶到谢唐村李光亮家里去打麻将。
刚进门我就看见谢建茂已经坐在赌桌上。
我很不高兴地说:‘谢建茂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你欠我那么多的钱,半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你是不是想赖账呀?
我今天就把话给挑明了,再这样拖下去我可不跟你玩了。
明天我就请人把你给废了,我看你还敢再拖债不还。’
谢建茂连忙拉着我的手央求道:‘万大哥,能不能再宽容几天,等下个月的工资发了,我就先还你一部分。你就是找人把我废了,不是还拿不到钱吗?’
我骂道:‘好小子你还敢顶嘴,今天你必须要还钱,不然我马上就要你好看。’
谢建茂还是不死心地说:‘万大哥,能不能再想什么办法通融一下,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了。’
谢建茂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早就看上了谢建茂的老婆万美华,也曾经动过脑筋想把万美华拿下。
但是万美华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于是我就对谢建茂说:‘要宽容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让你老婆陪我睡一觉。如果你同意了,赌债就算还了,怎么样?这样的生意还不错吧?你欠我那么多的钱,我到路边店都可以玩上好几回的了,怎么样?’
旁边还有人在起哄,对谢建茂说:‘老婆就是用来睡的,跟谁睡还不是一样,又不会少什么部件。这样总比天天被人逼债要好过些,夫债妻还那是天经地义的。’
谢建茂低着头咬咬着牙齿憋了半天才小声地对我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继续上桌在那里打牌。
玩到快11点的时候,谢建茂面前的筹码都输光了。
谢建茂在桌下用手拉了我一下,我们相互对视了一下,我知道谢建茂可能有话要跟我说。
我就站起来对大家说:‘我要出去方便一下,大伙接着玩。’我走到距离李光亮家大概有60多米远的村边小路旁,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上。
刚抽几口谢建茂就跟了过来,主动地靠到我跟前说:‘万大哥,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说话算数,不能讨了便宜又不认账。’
我说:‘老子是一个男人,一口唾沫就是一个钉子。你老婆今天晚上陪老子睡一觉,我们之间的赌债就两清了。这样行吗?
小子我看你又没有钱玩了吧?再给你一百元继续去玩吧。’
接着谢建茂就把他家的具体情况告诉我说:‘今天晚上我出来打牌的时候,万美华就对我说,晚上要早一点回来,里屋的门就不拴了。你只要翻墙入院就可以直接进入房间。
万美华今天干了一天的活,肯定已经很累了,你进去悄悄地什么话都不要说,做完事情你就走,万美华是不会发现问题的。’
谢建茂还把万美华的生活习惯,又向我详细地说了一下,我听完以后转身就走。
当我快要走到谢建茂家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被万美华发现了怎么办?万美华如果不同意又应该怎么办?
于是我就跑到村边的一个小树林里,把衣服都脱光,还把事先就准备好的袜子套在头上,这样就是万美华清醒了也不会想到是我做的。
我很快就翻墙入院,顺利地进入万美华的房间。在这个时候万美华躺在大床上,还在打着呼噜,看样子睡得很熟。
我慢慢地爬到床上,骑在万美华的身上,用手去撕扯万美华的内衣,万美华没有任何反应,我就情不自禁地上去想亲她一下,谁知道万美华突然睁开眼睛。
一边用手护着胸部,一边用手推我说:‘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快给我滚蛋,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我连忙用手去捂万美华的嘴,却被万美华狠狠地咬了一口,我不由自主地缩回手,正准备继续扑上去。
万美华又开口了:‘你不要装猫变狗的,你是谁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今天你真的要跟我玩横的,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的。天一亮我就到公安局报案,叫你蹲大牢。’
我听到万美华说认识我,我被吓得一跳。在那里愣了一下神,正在考虑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
万美华突然用脚狠狠地蹬在我的裆部,我痛得弯下了腰,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万美华趁机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身子就跑到院子里大声呼救:‘快来人呀!抓流氓啊!’
紧接着就听到附近有村民的走动声音。
我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好,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做不成了。
我立即窜到外面翻墙头逃跑。
在树林里把衣服穿好,就直接朝涟水方向逃跑了。我连家都没有敢回,就是害怕被追来的人给抓到。
第二天下午,我在市区建筑工地找到谢建茂,我威胁他说:‘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报案,如果公安局知道了,我就把你一家人都干掉。’
同时我又拿出五百块钱递给谢建茂,我对他说:‘只要你们不报案,这个钱就算是赔偿弟妹的精神损失费。’
后来谢建茂真的没有报案,我这才敢回家。
谁知道8月14日晚上谢唐村发生了杀人案件,我估计公安局如果查案子,就一定会把我干的事情查出来。所以我就跑到涟水朋友家里躲了几天,结果还是被你们给抓到了。
以上就是我交代的犯罪事实。
我到万美华家里干坏事情是谢建茂同意的,也不能全部都是我的责任。
如果我构成犯罪,谢建茂就是共犯,我接受政府的处罚。”
对万季辉的审讯工作刚结束,冯建兴就被押了进来。冯建兴是在东大街准备销赃的时候,被侦查员现场抓获并直接押送到刑警队的。
冯建兴刚走进审讯室就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乡下人到城里赶一趟集也违法吗?我要告你们。”
当邹玉虎将冯建兴固定在审讯椅上的时候,冯建兴有一些傻眼了。
邹玉虎对冯建兴说了一句:“老实一点,不要胡闹,抓紧时间准备交代自己的问题。”就走出了审讯室。
冯建兴蜷缩着身子,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人搭理他。
便自言自语地说:“哎!看样子这次我是很难躲过这一劫了,公安局是要来真的了。”
冯建兴眼睛死死地盯着墙上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越看越感到心里发慌,时间过去不到三十分钟,冯建兴终于熬不住了。
在那里大声地喊道:“报告领导,我要交代。”
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人理睬他。冯建兴绝望地瘫倒在审讯椅上。
下午1时20分,张成雪等人走进审讯室。
张成雪对冯建兴说:“冯建兴你不是第一次与公安机关打交道了,这里的规矩你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要对你的违法行为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算。
你是现场人赃俱获,被扭送到刑警队的。必须老实交代,不要有任何侥幸的心理。先把你的基本情况说一下?”
冯建兴分别朝几名审讯人员看了几眼,盯着张成雪说:“领导,我现在说实话还能从宽处理我吗?”
张成雪说:“那就要看你的具体表现了。”
冯建兴回答:“我叫冯建兴,男,26岁,未婚,小学文化,在城里建筑工地打工,家住李庄村。曾经因为侮辱妇女、赌博、盗窃等违法行为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罚。”
张成雪问:“今天你又是因为什么被带到刑警队的?”
冯建兴回答:“领导,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把我给抓到这里。
上午我在东大街玉器店附近转悠,看见几个小青年也在那里玩。
我就主动上前搭讪:‘兄弟们,我手里有玉器,你们需要吗?我手里的货可是好东西,如果需要的话,价格好谈。’
一个青年人走到我的跟前说:‘什么东西?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我们要见到货才能谈价钱。’
我说:‘好,跟我过来,我去把东西拿给你们看。’
年轻人说:‘兄弟,你的东西不要来路不正吧?’
我听到这样的话,就生气地说:‘要你就看货谈价钱,不要就不要在那里瞎说话,浪费老子的时间。’
就这样我们一起走了有30多米远,突然有两个人走到我的身后,把我的胳膊架起来,往一辆面包车上拖。
我马上大声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劫持人质呀。’
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很快就把我押到车上。
有一个年轻人拿出警官证对我晃了一下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找你需要了解有关情况,不要瞎叫。’紧接着就把我的手铐了起来带到这里。”
张成雪问:“你准备出售什么货呀?东西呢?”冯建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又过去四五分钟冯建兴才说:“我是开玩笑的,我哪有什么货呀?我就是故意想耍那几个年轻人玩的。你们说我是销赃的,要拿出东西来呀?你们不能凭空地冤枉好人。”
张成雪听到冯建兴的话给气的笑了起来。
张成雪说:“冯建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张成雪从包里取出一樽玉观音,摆在桌上对冯建兴说:“冯建兴,这是什么东西,你不应该不认识吧?”
冯建兴紧张地盯着玉观音,不由自主地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个东西的?
不错这樽玉观音是我的传家宝,我怎么能够随便就把她给卖掉呢?”
张成雪说:“冯建兴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继续狡辩,你的拙劣表演太可笑了。
什么是你的传家宝,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敢带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要把东西偷偷藏到公共厕所的水箱里?”
冯建兴十分恐慌地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玉观音的?太可怕了。”
张成雪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早就盯上你了,之所以到现在才抓你,仍然是要给你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冯建兴不停地点着脑袋,连忙回答:“领导,我是自作小聪明,现在我说实话,那樽玉观音是我从谢建勤家里偷出来的。
最近我经常去赌钱,手气也不好,不仅输了钱,还欠下许多赌债。
我知道谢建勤家里有一樽玉观音很不错,只要出手一定能够卖一个好价钱。
我与谢建勤是表兄弟,玉观音本来就应该也有我一份。但是谢建勤家里不承认,说是长辈在分家的时候,已经把家里的一切东西都分割清楚了,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遗留问题。
我很不服气,曾经多次找谢建勤以讨要玉观音为由无理取闹,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8月11日下午,我又窜到谢建勤家里。当时只有罗雨霞一个人在院子里做事情,
罗雨霞开口就大骂道:‘死不要脸的,你来干什么?赶快给我滚蛋,不然我要喊人了。’
我没有理睬罗雨霞继续走到房间里,看见屋里也没有人,我就顺手把放在条桌上的玉观音拿走了。罗雨霞在干活没有注意。”
张成雪问:“你在谢建勤家里还做了哪些坏事情?”
冯时建回答:“我每次到谢建勤家里基本没有做什么好事情,不是偷一些东西,就是调戏罗雨霞。
有一次家里没有人,罗雨霞被我按在床上,正要进行侮辱被闻讯赶来的村民解救了。我还被他们狠狠地打了一顿。又被扭送到派出所。
因为我和谢建勤是亲戚关系,谢家也没有告我是强奸,结果我被行政拘留15天。
8月14日晚上的事情不是我干的,那天晚上我在录像厅看小电影,天快亮了才回家。
第二天上午我听说谢建勤家里出事了,我经常会到他家里无理取闹,并且前几天还偷了他家的东西,我害怕被公安机关查到,就吓得跑到外地躲了几天。
后来看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敢回家。
今天准备到东大街去销赃就被你们给逮住了。”
张成雪问:“玉观音在你的手上那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出手?你不是急于还赌债吗?”
冯建兴回答:“我不是不想把东西尽快地出手,只是我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
偷到东西第二天,我就到县城寄售商店、古玩市场等地方去转了一下。
发现有许多便衣在转,我哪里还敢靠近。连续几天情况都是这样,我最终还是没有敢出手。
后来我想到能不能把东西拿到市区去碰碰运气。我感觉到市区好像比县城管理得要松一些。
今天早上就把东西带过来,只要价钱还可以就把它给卖掉。”
张成雪问:“你是怎么想起来把玉观音藏到公共厕所的水箱里的?”
冯建兴说:“我也是做贼心虚呀,害怕这些市场里有公安机关的眼线,随时都会发现我的违法行为。
所以我没有敢把东西带在身上,直接到玉器店门前进行交易。而是先把东西先藏起来,如果真的有警察密探,我手里也没有赃物,也拿我没有什么办法,只要我不承认,你们就没有办法处理我。
把东西放在水箱里,是我从一部电影里受到启发的,好像是叫‘羊城暗哨’。
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控制之下,我真蠢,还在自作小聪明。
我知道我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请求政府能够从宽处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