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间章：兽人与齿轮，生化武器
“嗨害嗨！”一个头戴大钢盔的龅牙兽人骑着一台车头上戴着某种巨大生物颅骨的三轮摩托车，两个从虾米的大车上拆下来的巨大轮子在后面疯狂转动，扬起阵阵沙石碎土。
但是轮胎只剩下被粗暴焊上钢刺的轮毂，两个巨物极速滚动给这台外形极富想象力的怪异三轮摩托提供动力，车头下方像是拿来凑数的小车轮不堪重负，崩掉的螺丝和胡乱焊接的框架让变形的小车轮呻吟着不停晃荡，车尾是一排喷吐烈焰的火炬，它们的铁管和橡皮管直接插进摩托的油箱里。
由于前后轮极其不对称而且根本没有稳定性可言，摩托车在匪夷所思的极速行驶下剧烈颠簸着，如果把上面不停用车载双联大突突胡乱开火的兽人换成人类，他绝对会在几秒内就颠散架。
“嗷嗷嗷！受死吧，虾米！呀呀呀呀呀呀！！！”
令机械教神甫两眼一黑的三轮摩托四周还有几十辆充分体现兽人大技霸和极速怪咖们天马行空想象力的摩托车和小车，有些像高塔，有些像利剑。甚至其中还混进去了一个怪异的东西，三个高度机械化的兽人背着被改造后失去飞行能力只能提供推力的，喷吐浓烟和火星的喷气背包躲在一个用水管铁皮瓦楞板胡乱焊接的类似搞毛神像的大铁壳子里。
像是只有出气没进气的老人一样断断续续咳出浓烟的喷气背包推动那三只兽人已经快出残影的机械腿，铁皮神像脑袋顶部还有几个吵闹的屁精，它们像蚱蜢一样乱蹦，用手中被称为“枪”的玩意儿胡乱射击，甚至大多数攻击都打到了别的极速怪咖的坐骑上。
“为了坠牛逼的牢大！！！waaaaagh！！！”怪咖们咆哮着猛的拧动把手，代表刹车的握把都被拆了，要么根本没装。“把虾米拐到俺们车轱辘底儿！”
赛睿迪恩巢都前线，护教军大师盖利乌斯的机械义眼看着数公里外如同滚滚狼烟的黑烟柱下几十辆咆哮着的渎神载具无语凝噎，或者说他的人格情绪隔离库中泄露出来的部分是这么表达自己看到这些能让低阶神甫大脑宕机的玩意儿的真实反应。他甚至能听到那些机械的哀嚎，这真是最令人愤怒的暴行。
这些绿皮畜牲没有任何羞耻心，荣誉也无从谈起。它们会破坏所有东西，再把废墟以最亵渎，最可怕的方式重新创造，如果那该死的过程还能被成为创造的话。
这些兽人的准头很差，怪咖车队上的武器只有少数幸运儿能抵达护教军和本地民兵组成的外围防线，然后打在掩体或者地面上溅起无害的沙尘。
这已经是这些极速怪咖们第六次试图冲击防线了，盖利乌斯通过侦察部队观察着那些遮天蔽日的浓烟之后数十公里处已经初具规模的兽人垃圾镇。
那些满载兽人和垃圾的陨石在落地之后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形成了一个个聚点。盖利乌斯手下的护教军已经和这些异形爆发了十几次小规模战斗，双方互有伤亡。但是最近赛睿迪恩指挥中枢的命令让他们的部队收缩回防线。混沌的围城部队后撤将兽人留给了他们，想要坐山观虎斗。
盖利乌斯将一串代表作战计划的二进制编码上传至指挥网络，接着传输至每个护教军处，今天的第六次拦截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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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黄色的天空中依旧能看到那些正在进行空降的疯狂兽人，这种行为在任何有理智的种族看来都无异于自杀。
但它们是兽人，即使阿姆洛安第一时间派遣战机和守备军清理了大多数降落到主大陆的兽人，但在主大陆南部的钢铁岭这些兽人还是依靠复杂的地形和早已废弃的定居点迅速建起一座垃圾城，它们的工厂几乎从完工那一刻起就一刻不停的喷吐着滚滚浓烟，为它们永无止境的战争提供所需要的一切。
对于固守维苏里安大桥，吸收大量其他部队残部而改名为弗克隆第七混成军团，他们还有更艰巨的任务。
灰黄色的天空笼罩下，维苏里安大桥炮兵阵地的炮手们在他们的重炮旁边站立，后方是扬起一路烟尘的，在停止撤离行动前最后一批被撤走的难民。他们的前方是测距仪和扫描仪，以及更前方的射击墙，碉堡，堑壕，还有驻扎其中的，正在向帝皇祈祷的步兵。
撼地炮的旁边是一箱箱炮弹，那些已经打开的是专门对付步兵集群的燃烧弹，图利斯将军认为当混沌军队入侵时，他们的邪教徒总是会冲在第一线。因此用这种特殊炮弹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既然他们想当炮灰，那图利斯就帮他们圆梦。
炮兵们检查着炮弹引信，调整角度，电台操作员坐在他的通讯设备之前，准备接收任何来自图利斯将军的命令。
突然，电台发出噼啪的响声，操作员立刻摁下开关，将图利斯的命令尽数接受。
“敌军以抵达既定位置，准备攻击！”
随着炮兵长官的一声令下，炮手们立刻开始工作，他们扛起一枚又一枚炮弹，打开炮尾后将其装入，接着塞进额外装药，砰的一声关闭炮尾。炮闩闭锁就位，接着检查距离，射角，在所有工作准备完毕后，撼地炮轰的一声开火了，数十台重炮齐声怒吼，额外装药将炮弹的飞行距离推进至五十公里之外，这也意味着在更换炮管之前，一台石化蜥蜴只能射击20发炮弹。不然就有很大可能炸膛。
炮弹在飞行62秒之后一头扎进正在全速前进的混沌大军之中，其中携带的特殊装药在弹头受到剧烈撞击后被瞬间引燃，爆炸和烈焰将地面轰出十五米的大坑，瞬间抹杀了这十五米范围内所有还活着的东西，数百枚炮弹的爆炸将整片荒地炸上了天，烈焰点燃了空气，也点燃了那些疯狂的信徒。一座移动的混沌神龛在烈火中崩塌，正如那些深陷火海的邪教徒一般。一时间哀嚎声，炮弹飞行的嘶鸣声，爆炸声混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皮博利的军队可不会去管这些垃圾的命运，邪教徒的死亡也是献祭的一部分。庞大的恶魔引擎碾过碎裂燃烧的大地，混沌星际战士甚至从兰德和犀牛运兵车上冲下，他们无视熊熊燃烧的烈火，甚至把闯过烈火时受到的灼烧和炙烤当做新的感官刺激，他们一边纵声大笑一边挥舞双臂，他们甚至在享受这一切。
但这并不意味着皮博利不会反击。
混沌军队的空中力量，三台地狱飞龙和剩下的四十台地狱刃战机倾巢出动，直扑维苏里安大桥，那些被束缚在各种足以吓疯一个正常人的梦魇一般的机器中的恶魔急不可耐的将炮弹从狰狞的炮口中轰出，移动射击对于这些地狱造物来说并不困难。
恶魔引擎的炮弹在维苏里安大桥的外围阵地上爆炸，被爆炸波及到的地方瞬间燃起一片血红色的火焰，不慎被这些火焰沾到的士兵滚倒在地痛苦的翻滚着，但是无论如何也灭不了这些火，只能无助的在亚空间邪火的折磨下变成一地焦黑的骨头。而那些没能完成撤离的难民甚至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一群接着一群被炸成燃烧的碎块儿。
接着，皮博利的战机和空中恶魔引擎便到了，与此同时九头蛇和桥梁上安置的防空炮也再一次开始了他们的工作，但这次幸运女神没有再眷顾他们。
恶魔引擎的炮击把步兵死死摁在战壕和碉堡里，地狱刃战机开始有计划的吸引九头蛇和防空炮的注意力，三头地狱飞龙分散开来，它们像流星一样冲向守备军的视线，一头地狱飞龙极速俯冲，闪烁寒光的钢爪如同扯碎一头猎物一样撕开了一座碉堡，跟着碎裂的速干水泥和塑钢一起被扯出来的还有碉堡里面步兵四分五裂的尸体。
比单分子刀刃更为锋利的龙翼在掠过战壕时就瞬间切下所有胆敢抬头的人的脑袋。那些为了躲避在战壕中蔓延的亚空间之火的守备兵争先恐后的爬出战壕，但是下一秒要么被自动加农炮炸成碎块，要么被地狱飞龙那锋利的翅膀削掉脑袋，变成鲜血喷泉掉回战壕里。
就像泰拉神话中那些喷火的巨龙一样，三条地狱飞龙在熊熊燃烧的前线飞向，穿梭于无数交错火网之间，恶魔化的战机和饱含愤怒与仇恨的驾驶员的灵魂明显比地狱刃战机的凡人驾驶员更适合这个战场。
在那些双斧状战机被九头蛇撕裂的时候，它们在战场的滚滚浓烟中翱翔，金属双翼肆意伸展，推进器燃烧着白热的火焰。烈焰从他们布满铁齿的口中喷射而出，熔化坚固的堡垒，甚至附近的大桥金属结构都开始升温发红，一台地狱飞龙猛的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直接抓住一台黎曼鲁斯的炮塔，在一阵令人发狂的金属摩擦声中坦克的车长和炮塔都被切成了四条。
前线阵地很快就崩溃了，守备兵和法警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出战壕，他们和难民挤在一起，大桥桥头两侧阵地的士兵甚至强行炸开了紧急通道的门逃了进去。地狱飞龙再一次俯冲下来，它们一边用炽热的烈焰将成百上千人瞬间烧成灰烬，一边用锋锐的钢爪和铁翼撕开他们的血肉。
只是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又是几万人倒在燃烧的血泊之中。而他们的防空火力只击落了不到十架地狱刃，三条地狱飞龙也只有一条的机翼被打穿。
就在守军疲于应付那些空中的怪物时，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宣告了新的灾难已经抵达。
那是图利斯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一台超重型轰炸机。观察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一只在空中飞行的蝠鲼一样，接着，十个微小的阴影从它的身上脱落。
“拉响生化武器攻击警报！”图利斯大喊。
尖利的警报声穿透漫天炮火和哀嚎的声音，那些未被战火直接波及到的士兵开始穿戴防护服或者躲进防御设施之内，那些尚未死去的难民看到那个天空中的恐怖轮廓之后开始更加痛苦的尖叫起来。
只可惜时间不等人，滑翔炸弹以0.8倍音速向维苏里安大桥飞去，即使他们的防空火力还是拼尽全力在继续攻击先前敌军的情况下依旧击落了三枚炸弹，但还是有七枚完成了它们的目标。
粉红色的烟雾瞬间从爆炸的滑翔炸弹内部喷涌而出，那些接触到雾气的难民瞬间陷入幻觉之中，他们开始疯狂的自相残杀，他们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七窍流血，口吐白沫，但脸上的表情确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那些衰弱的人跪在地上，融化的器官混合血液从迅速溃烂的口中呕出，那些更强壮的开始互相撕扯对方身上的肉，或是用各种残忍的手段自残，直到身体千疮百孔，血流满地。他们歌唱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手里抓着从别人或是自己体内扯出来的内脏跳着欢快的舞蹈。一些人冲进尚在燃烧的残骸里打滚，烈焰眨眼间就吞没了他们。
那些没来得及做好防护措施的士兵带来的危险更加严重，他们开始用自己手中的武器胡乱射击，有时候甚至会擦到别人的防护服，一旦有任何皮肤暴露在外，都会立刻被这种东西彻底控制，变成那些沉迷于各种残忍行径的疯子们。
图利斯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把桌子砸出一个凹坑，他能感觉到包裹在皮手套的手正在流血。
“大人…”艾泽克副官看着屏幕上已经彻底变为人间炼狱的前沿阵地，说“这…我们无能为力。”
“通知炮兵部队。”图利斯咬牙切齿的看着已经开始冲击仅存的大桥前沿防线的疯子们“轰炸那些已经被生化武器污染的人。”
艾泽克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将图利斯的命令转达给电台操作员。“让他们使用燃烧弹。”图利斯说“今天的风不算小，可能不到十分钟就能把这些毒雾吹散。在那之后立刻让部队夺回防线，工兵备好材料和工具待命。”
“是，大人。”
皮博利并不是要靠生化武器彻底摧毁维苏里安大桥上的守军，他只是要找到在最短时间内屠杀十数万人的方式，他距离成功已经很近了。所有难民都已经死亡或是被生化武器变成疯子冲击防线，防线里为数不多坚守阵地的士兵开火还击，将那些丝毫不顾肉体极限的疯子们打成燃烧的碎块。
那些士气崩溃的，身上穿着防护服的士兵在军官和督战队的咆哮下战栗着返回前线，他们中有十几人是被自己人枪决的。面前只有那些毫无理智的疯子和用手中枪械胡乱开火的被生化武器毒害的士兵，身后确是督战队的伐木枪还有军官冰冷的眼神，他们很快就明白了那边才是他们最应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