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算计梅超风
郭啸天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剧情人物都算有些了解。
在他看来，梅超风并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这从她后来愿意为了黄药师硬接欧阳峰一掌，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她虽有情有义，但三观却与普通人不同，是非观念淡薄，漠视生命。
这其中多半要归责于黄药师。
黄药师号称东邪，虽心有正气，但行事随心，常常做出有悖于情理的事情，教导弟子武功才艺的时候固然用心，却不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所以弟子们一个比一个邪。
曲灵风还算有些大义情怀，知道不能杀害忠良之后，但打劫皇宫，却毫无心理压力。
陆乘风父子干脆直接跑到太湖当起了水匪头子。
黄蓉也就是早早遇到了三观极正的郭靖，受他影响，才走上了正道，否则多半又是一个梅超风。
黑风双煞就更不用提，视人命如草芥，杀人练功，毫无人性，这已经不单单是练错武功可以形容的了。
但抛开这些不说，单说情义，桃花岛出来的这些人都还不赖。
曲三到死都想着用宝贝获得师父原谅，陆乘风明明武功高强，却忍住不教儿子，黄蓉爱上了郭靖，也是死心塌地。
陈玄风他不清楚，但梅超风应该不是一个会抛弃丈夫的女人。
此时虽然不见她现身，多半是听了陈玄风的喊声，暂时躲了起来。
但郭啸天相信，她一定就在附近，而且随时可能回来报仇。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郭啸天还是懂的。
所以为了消除祸患，郭啸天也需要早做筹谋。
还是那句话，正面应战，郭啸天哪怕数据超过梅超风一大截，暂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除非再过一段时间，叫他学会了九阴真经上一两门厉害的武功，那时才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交手，只能寄希望于麒麟臂出其不意，一旦不能建功，那就连拼命的机会估计都没有。
他能杀了陈玄风也就是占了麒麟臂的便宜，但未必每次都能建功。
除了麒麟臂出其不意，郭啸天余下的技能，并不出色，但他是个猎人，猎人从来不需要正面作战。
设置陷阱，捕捉猎物，这才是猎人擅长的事情。
正面作战，那是战士该干的事情，跟我一个射手有什么关系？
所以，郭啸天打算做一个陷阱。
等到天亮，李萍的抄写还没有结束，万余文字，数百副招式插图，且要多花点时间。
郭啸天也不打扰她，关了密室的门，便开始做熬粥做早饭。
这事情虽然通常由李萍来做，但郭啸天对于熬粥也有心得。
等郭靖起床时，热腾腾的羊肉粥已经端上了餐桌，还有李萍早腌制好的酸菜，还算可口。
李萍也从密室出来，吃完又进去继续。
郭靖也想进去看，但被郭啸天禁止。
小孩子，有些事情，太早接触，不好。
好在这孩子听话，让他不准看，他就不看。
吃完早饭后，郭啸天便带着郭靖在院子里忙活。
他家的院子极大，除了羊圈鸡舍菜地，还有好大一块空地。
中央有一个木工操作台，四周放着斧头锯子等各种这个时代的木工工具。
郭啸天一家在此隐居四年，一开始还有些忙碌，等房子盖好，菜地开辟出来，事情便没那么多。
大兴安岭资源丰富，他有一条麒麟臂加持，能开五石超强弓，打猎的效率极高
熊大熊二、披甲佩奇，乃至于可爱的东北金渐层，都猎过不止一头。
后来大白长成，放牧的事情也简单不少。
一家人闲暇的时间就更多了。
李萍没事的时候还能制作一些羊毛毡布，打发时间。郭啸天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便只好捣鼓一些木工手艺。
一开始做一些木刀木剑，权当给郭靖当玩具，后来又开始打造家具。
而现在，郭啸天准备打造一口棺材，一口能够同时埋葬黑风双煞的棺材。
原料便是他昨夜扛回来的那根圆木。
他先将木头锯成四节，又打好墨线，开始拉锯片板，手艺不算多么高超，但胜在足够耐心。
如此过了三日，李萍终于将经书全部抄录下来，核对无误。
恰好，郭啸天特意打造的棺材也跟着完工。
这棺材比普通棺材略宽，可容两人并排而卧。
棺盖轻薄，棺底厚实，靠近顶端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孔，一根黑色棉线从孔内伸出。
当天夜里，郭啸天将陈玄风的尸体放入棺材，调整好位置，脑袋正好将小孔盖住，那根棉线也小心翼翼地与他的头发绑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他便扛着棺材往后山深处走去。
李萍抱着郭靖跟在身边。
三人在距离他家数里的一处山腰处停下，然后开始挖坑，埋棺。
等弄完这些，太阳已经升上了中天。
郭啸天对着坟头道：“我得了你身上的好处，给你起一座坟，让你不至于暴尸荒野，也算是两清了，你安息吧，要是想媳妇儿的话，嗯，说不定她很快会回来陪你，告辞！”
三人下山回家。
第一日无事，第二日也无事。
到了第三天夜里，郭啸天一家刚刚睡下，忽听后山传来一声震天雷鸣。
一家三口被巨大的声音惊醒。
郭啸天面露喜色，对李萍道：“黑鱼上钩，我去去就回，你用箱子把门堵死，除我之外，谁来也别开门，有危险就从窗洞往外放烟花，我会立马回来！”
土坯房的窗户很小，就连小郭靖都钻不出去，不用担心敌人进来。
烟花是郭啸天自己做的，没有好看的花色，就是响。
李萍点头：“我知道，你小心一些”
郭啸天则背上箭囊，拿起大弓，飞速往陈玄风的墓地奔去。
从杀死陈玄风到现在，已经过了六天，这个局他也设计了六天，郭啸天可不希望去晚一步，出现意外。
他布置的陷阱，机关并不复杂，只是在棺材底部藏了几斤自制的黑火药，又用白磷和燧石制作了起爆装置，以棉线为引。只要棉线被拉起，白磷就会洒到火药上，同时只要轻微的摩擦就能引火爆炸。
梅超风可能不会立马过来找郭啸天报仇，但一定舍不得陈玄风的尸体，抛开情感因素不谈，单是陈玄风身上的九阴真经就不是她会轻易放弃的东西。
或许是横练功夫有成的缘故，尽管陈玄风的尸体已经发臭，但皮肤却仍保持完好。
郭啸天也没有破坏那些经文，为的就是引梅超风上钩。
那一声震天巨响，自然就是火药爆炸产生的动静。
除了梅超风，不会有人会弄出如此巨大的动静，因为除了她之外，此时此地，不会再有人会去挖坟、偷尸。
郭啸天脚步极快，他虽不懂高明轻功，但常年打猎，山路早走熟了，不过片刻便到了距离坟茔不远的地方。
坟地的位置也是他特意挑选的，周围有数个适合潜伏狙击的点。
他继承了原主一身高明箭术，又有巨力加持，强弓利箭，百步穿杨，才是最稳妥的作战手段。
郭啸天隐身一丛灌木之后，透过枝叶缝隙，看向陈玄风的坟头。
此时正处深秋，草木枯黄，坟头附近的草木被爆炸引燃，将周围照得通亮。
并没有看到活动的身影，也没有听到女子痛苦的哀嚎。
郭啸天放轻脚步，缓缓靠近过去。
没人，连尸体也没有。
这么说不准确。
的确没有活人，也没有完好的尸体，但却有几节断手断脚。
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大滩血渍，鲜红欲滴，是新鲜的血液。
“看来梅超风是受伤了，但是并没有被炸死！”郭啸天不由摇头，“哎，火药还是太少了！”
这些火药是他在北上的路上配的，这年头硝石和硫磺在药房就能买到，木炭也很容易获得，只不过抵达草原后，前两者就不好弄了。
郭啸天循着血迹开始追踪，跑出去四五里远，也没找到梅超风，他担心妻儿的安全，只好放弃。
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
他返回墓地，将陈玄风散碎的尸体拾起，丢入坑中，发现少了躯干和头颅，不禁摇头：“还有心思带走九阴真经，看来她伤得也不算重，如今也只有好好练功，防止她过来报复了。”
郭啸天暂时并没有搬家躲避的想法。
他们一家在这里已经经营了四年，颇有感情。
而且他相信，经过这一次教训，对方必定心有忌惮，不练好武功，怕是不敢再来，那起码也得两三年后了。
两三年时间，足够自己夫妻将武功练成了。
将身上清理干净，郭啸天回到了家中。
接下来的数日，他都与妻子一起阅读九阴真经。
得亏于从马钰得到的道门内功的修炼心得，二人阅读起来，并没有什么障碍。
九阴真经分上下两册，上册都是黄裳从道藏中领悟的强身健体的法门，下册则都是从敌人那里得来的武功招式。
黄裳原本是不会武功的，但内功大成后，看到别人施展武功，他便学会了，后来记录成册，便有了这本下册。
黄药师曾说真经下册都是黄裳敌人的功夫，记录下来是为了破解，其实并不准确。
当初黄裳记下的这些武功，基本都只是见得招式和效果，并没有修炼的法门，后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施展发挥，其实本质上与原本的功夫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除了招式相似，基本上可以算是另外一门功夫了。
夫妻二人将真经上的武功分门别类，共有拳脚功夫七门、轻功身法三门、兵刃功夫八门以及一门音波功。
其中不需要内力就能施展的功夫有三门，分别是摧坚神爪、催心掌以及白蟒鞭法，另有一门玄煞炼体功，属于横练功夫，但需要内力配合。
这么多武功，两人不可能全部修炼，至少暂时不能全部修炼，一来精力有限，二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两人都是懂得的。
所以各自挑选一两门适合的功夫，练到大成，再练其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郭啸天看重的武功有四门，分别是摧坚神爪、大伏魔拳、横空挪移和玄煞练体功。
摧坚神爪的威力如何，有目共睹，他自然不想放过。
大伏魔拳在原著中被老顽童用来和杨过的黯然销魂掌对招，也只是稍逊。
横空挪移是郭啸天最欠缺的轻功，相比于蛇行狸翻和螺旋九影的身法，其提气运气的法门更适合游走，配合箭术施展放风筝战术，十分不错。
至于玄煞炼体，那是下册唯一锻炼体魄的功夫。
黑风双煞就修炼了此功，获得了铜尸铁尸的称号，算是不错的功夫。
可惜是，两人还是练错了。
这门功夫提到以玄阴煞气，淬炼筋肉皮膜，那是指按照特定内力的运转过程，将体内的九阴内力化为玄煞来炼体。
但两人不懂道门暗语，却以为九阴玄煞是死人身上的阴毒之气，所以才会用尸体来练功。
只不过，陈玄风原本的内功颇有火候，以此修炼，自身的内力将尸毒的隐患消除，故而皮肤显出古铜色，被叫做铜尸；而梅超风功力浅，尸毒在体表凝而不散，显得青黑，故而才有铁尸的称号。
郭啸天当然不会用尸体练功，但对这门武功还是极为看重。
他虽在李萍面前号称自己刀枪不入，实际只有左臂如此，其他部位与常人无异，若是能修炼有成，那不就是名副其实了！
年轻时候吹吹牛不要紧，等将来实现了，那就不算吹牛。
可惜得是，他的九阳神功才练到第二层，一身内力至阳至刚，暂时无法转化成九阴玄煞，所以暂时还不能着手修炼。
如此一来，摧坚神爪暂时也不方便修炼。
经书中说得清楚，催坚神爪需要将内力以阴柔之法凝聚指尖，猝然爆发，无坚不摧，若无法做到，也可以通过横练的功夫，将手指练得坚硬无比，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从而发挥出招式上的精妙之处。
郭啸天的内力太过阳刚，内力狂暴，不适合爪功，倒是适合大伏魔拳法。
大伏魔拳至刚至阳，跟九阴真经中其他精于阴柔变化武功完全不同，大开大合，非悟通九阴总纲，绝难发挥出其刚猛的威力。
而郭啸天恰恰修炼的是最为至阳刚猛的内力，直接就能发挥出这门武功的强大威力。
“我就先主修大伏魔拳，辅修横空挪移的轻功，你这边可以先练催坚神爪，辅修蛇行狸翻吧！”
李萍点头，随即又道：“其实我倒是觉得飞絮劲与手挥五弦与我修炼的明玉功更加契合。”
郭啸天也明白这个道理。
明玉功擅长卸力和借力打力，练到高深处，能将敌人的内力吸收，与人交手，不怕内力不够，只怕体力不够。
而飞絮劲和手挥五弦都是卸力和借力的法门，前者是化解敌人加诸于自己身上的劲力，后者是消解敌人自己身上的劲力，或许不如移花接玉更适合明玉功，但也十分契合了。
但这两门武功都更偏向于自保，缺乏伤敌手段。
“也行！”郭啸天最后还是尊重李萍的想法。
她主修的是明玉功，更有发言权。
况且，明玉功同样是一门无上的道门内功，本身就更加契合九阴下册的功夫，没准修炼速度比自己还要快。
更何况，打架杀敌的事情，自己来就好，老婆孩子只要能自保，那也足够了。
接下来两个月，郭啸天和李萍空闲时便全力修炼起新得的武功。
各自精气神数据虽没有大幅提高，但实战能力都有不小进步。
如果说精气神三宝是一个人的根基，是埋藏于身体里的火药，那么武功招式便是发挥火药威力的工具。
同样的火药，是鞭炮还是火炮，威力是截然不同的。
从前的郭啸天，只懂得郭家戟法，太祖长拳，威力平平就好像是小鞭炮，而大伏魔拳法则是东风快递。
一拳轰出，山崩地裂有些夸张，但开碑裂石，完全是小意思。
李萍的飞絮劲也练得颇有火候，如今郭啸天三分功力的一拳，打在她身上已经能够被轻易化解，若是等她功力更进一步，内力与郭啸天相当，估计就算是大伏魔拳也未必不能接下。
秋去冬来，十月终末，北风呼啸，吹来今冬第一场雪花。
正在练功的两夫妻忽然听到郭靖惊喜的欢呼声：“雪，下雪，下雪，爹，娘，雪！”
虽然还是不算连贯，但好歹能说出一些完整的词语了。
二人收功。
李萍过去抱起儿子，笑道：“嗯，下雪了，等雪厚了，咱们堆雪人玩儿!”
“嗯！”郭靖重重点头，然后又指着山坳外面，“雅……布……”
“靖儿还记得雅布啊，真聪明，下雪了，雅布他们也该过来了！靖儿又有小朋友一起玩了！”李萍捏了捏郭靖的鼻子。
雅布是一个牧民家的小孩子。
郭啸天一家在此隐居，却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
山坳外面有一条小溪，往下游十余里的地方渐渐变宽，那里有一道山梁，可以抵挡呼啸的北风。
每到冬天的时候，山梁南麓就会聚集起一顶顶蒙古包，有数千牧民迁居此处过冬，等到来年开春融雪，再往西去。
牧民汇聚，便有集市。
郭啸天家很多东西都可以拿去跟牧民交换。
“等过两天，咱们一起过去看看，今年雪下得早，不知他们来了没有！”
若是往年，郭啸天一个人去看就行，确定开市了，再带着货物一起过去，现在却担心梅超风来寻仇，因此这两个月，无论放羊还是伐木，一家三口都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