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招揽
“我是赵建国。”
赵建国看了一眼梁天胸口的伤势，脸色诧异了几秒，保持着礼貌地说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也早就听说过你了，梁天。”
能突然从帐篷里出现，只有鬼蜮的力量才能办到，而拥有鬼蜮的驭鬼者，是值得总部大力拉拢的潜力股。
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那盏灯。
诡异阴森的火光点亮了帐篷，没有半点炙热感，反而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冷。
鬼蜮，是那盏灯带来的吗？
另一边。
梁天眉毛一挑，也不关心赵建国从什么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开门见山道：“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也不废话了。我想从赵队长这里买一则消息，关于小春市刑警许峰的准确位置。”
“不知道你找许峰有什么事？原则上来讲，总部不能出卖刑警的一切消息。”
赵建国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约定进入大昌市的行动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他也不多废话。
“我不找许峰，而是在找一件东西，找到许峰我就能找到这件东西，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发生冲突。”
梁天手掌摊开，火光扭曲了一下，手上多出一小堆灰白色的粉末，缓缓说道：“这100克骨灰作为提供信息的报酬。”
赵建国鼻子微皱，从上面闻到了一股烧焦味道，好奇问道：“这是灵异道具？”
作为负责人，他的见识比一般的驭鬼者深远，知道对方不可能拿没用的东西作为报酬。
所以，这些粉末极有可能是涉及到灵异的东西。
梁天说道：“没错，这是焚烧了拥有灵异性质的尸体之后留下的骨灰，把骨灰扬出去能阻碍厉鬼的袭击，外敷在身上的特殊部位，也能短暂压制厉鬼复苏。”
赵建国脸色怔了怔，突然有些激动道：“灵异尸体的骨灰？你是说这东西可以量产？产量高不高？骨灰的压制效果能维持多长时间？”
“可以量产，产量还行。”
梁天停顿了一下，估算着说道：“在驭鬼者濒临复苏之前，这100克抹在身上，压制一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好，太好了。”
得到答案的赵建国兴奋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堆粉末，那股渴望不加掩藏。
众所周知，一具尸体火化焚烧之后能留下15斤的骨灰，虽然说只有焚烧灵异身躯才留下灵异骨灰，但怎么着也能生产个5斤吧，差不多压制厉鬼复苏一天时间。
这还只是原材料的作用，一旦交给王教授研究加工，大概率还能生产出压制效果更好的灵异道具。
这一刻，赵建国一扫之前的阴霾。
梁天这种人才是总部真正需要的驭鬼者，而不是王成那种，只懂得索取鬼烛资源的蛀虫。
如果说他手底下的杨间是办事能力极强的人才，那梁天一定属于半研究型的人才，他发现骨灰的作用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他在心中梁天的重要程度，瞬间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给我许峰的位置，我给你骨灰。”
梁天目光微动，他抛出诱饵就是为了钓鱼，看起来这位亚洲分区负责人已经上钩了。
搭上赵建国这条线，通过灵异骨灰跟总部建立起一条稳定的供应关系，今后可以给他提供很多助力。
无论是当地城市办事特权，还是鬼烛，替死娃娃这类战略资源，都可以尝试通过交易得到。
“可以。”
赵建国心理素质也十分强大，冷静下来果断地点了点头。
相比于许峰，梁天表现出来的价值更大。
他没有犹豫，直接拿出自己的电话，拨打给许峰的接线员询问情况。
但沟通之后，得到的结果却不怎么好。
挂断电话，赵建国脸色难看道：“两天前许峰失踪了，就连他的卫星定位电话也遗失了。”
“卫星定位电话有定位功能吧，我要追踪信号。”梁天目光一动。
赵建国实话实说：“可以追踪电话信号，但情况是信号断断续续，找回的难度很大。”
梁天不假思索道：“给我个卫星定位电话，我自己根据定位去找。”
说罢，他把手上的骨灰放在桌子上，算是提前支付报酬。
赵建国点了点头，顺着话题提出了招揽的想法：“卫星电话没问题，不知道小兄弟愿不愿意加入国际刑警总部，成为亚洲分区的刑警？”
梁天没有意外，但仍然干脆地拒绝：“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喜欢受约束。”
赵建国有些诧异地道：“刑警的身份不是一种约束，相对来说，国际刑警的自由度很高。只要不轻易离开自己的辖区，负责好城市发生的灵异事件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在城市中还能享受到一系列特权，还能享受总部给予的黄金分配额度福利。”
梁天表情颇有意味，说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据我所知，大昌市饿死鬼事件不就把周围城市的刑警全部征调过来了吗？况且，你觉得我真的在乎刑警那一点特权和黄金？”
按照总部这种强行指挥习惯，那个驭鬼者能扛得住一次次使唤。就连杨间也只敢和总部保持合作关系，才得到了发育的时间，不然早就玩完了。
事实摆在眼前，赵建国没有反驳的借口，反而继续拿事实来说话：“就是因为如此，在所有人共同努力下，大昌市的噩梦才被及时掐断，不能蔓延到其他城市。”
“看见那片青黑色的城市了吗？”
他掀开帐篷的帘子，指着远方那一片死气沉沉的建筑群，眼睛发红说道：“如果我的牺牲能拯救一座城市，我会义无反顾去死。可是我做不到，这几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市慢慢死去。只有你们！才能阻止这种灾难继续发生。所以，我恳求你能大局为重，走出来，保护我们的国家。”
梁天看向大昌市，眸子微微闪烁：“我没有你那么高的觉悟，只知道，驭鬼者活着才能创造更多奇迹。我给总部供应压制复苏的骨灰，这也是一份力，你不能否认。而且你应该公平一点，普通人的命是命，驭鬼者的命也是命。”
赵建国是典型的军人思想，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句话由能力拥有者口中说出来才有意义，旁人这么说就是在道德绑架。我一直认为，能力与责任无关，权利与责任对等。既然责任我来担了，权利又将落到谁的口袋里呢？”
梁天表情意味深长，他看待这个时代的大局观是难以想象的：“在一些危险的灵异事件上，就算是把所有驭鬼者派过去也只是送死，我可不想死在一些无知的指挥者手上。”
“你说的也对，所以这才是……”
赵建国脸色一沉，但又想到队长计划还处于保密阶段，所以及时刹住了车。
曹部长为什么一直在坚持推行队长计划？
之前是他眼界不够，无法透过迷雾看清背后的真正原因。经过这么一点拨，他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
谁有能力负起责任拯救世界，权利就应该属于谁，不该被总部窃取霸占。
指挥系统也确实有问题，坐在办公室的人很难理解灵异事件的复杂和危险，强行指挥会造成更严重后果，不仅造成伤亡，还会激发刑警的不满，加深矛盾。
不如，权力下放，推举出队长们来管理。
这是一种时代趋势，无论谁敢挡在前面都会被大势碾碎。所以总部顺水推舟提出队长计划，顺应时代退居幕后，留在队长时代中发挥余热。
沉默了一会儿。
赵建国咬了咬牙道：“如果你能解决大华市的灵异事件，我可以向上面打报告，让你成为大华市的城市负责人，并且不受被总部的人强行指挥。”
十二位队长名额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给予这种程度的权利，相当一个弱化的队长了。
目前国内拥有这样权利的只有杨间，现在为了拉拢梁天，赵建国也不惜代价了。反正队长计划迟早会执行，先把人招进总部再说。
梁天神色微动，还是不吃这一套：“可是我能得到什么？我对接管一座城市没有兴趣。”
赵建国脸色不变，不急不缓地打开电脑，用投影仪把那则赏金任务放了出来：“先别急着拒绝，你还不知道自己爆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