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爆炸：红门桥无头男尸2
“什么？”
高栩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也没什么区别了。
前一秒她还沉浸在被未来媳妇儿关心的喜悦里，可下一秒，他不由得又开始怀疑，未来媳妇儿真的是有抑郁倾向。
他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夏雉却又说到：
“就在你跳下江救我之前，我感受到了死亡。”
高栩是震撼的。
他忽然想到，他中枪的时候、被一群歹徒持刀捅的时候，他也感曾受过死亡。
子弹和刀贯穿肺腑，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倒下去，连喘气都那么费劲，眼中的天空渐渐变成红色，最后又变成黑色。
他能感受到，有人在抬着他上救护车。
可那一刻，他痛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甚至觉得，只有一枪爆了头，才是解脱。
可他又想，不行，他还没有娶到媳妇儿。
是真真切切的咬着牙关，坚持到了医院。
那溺水呢？又是什么感受？
夏雉的声音淡淡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自杀吗？因为我想感受死亡。”
高栩不理解，可夏雉又说：“我也没有骗你，我以后都不会再自杀了，因为我已经感受过死亡的滋味了。”
为什么？
一个如花一样的年轻姑娘，想要感受死亡。
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经历过苦难，但高栩从来都觉得，事情过去了，就会晴朗起来。
受过一次重伤后，高栩便不再怕受伤，也不再那么怕疼痛。
他觉得自己蜕变成了一个真爷们儿。
那夏雉呢？她感受过一次死亡后，会蜕变成什么？
高栩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里暗骂：
老子是警察！就算是未来媳妇，也不能被牵着走！不管夏雉经历过什么，所处在什么样的世界里，他都一定会，拉她去见一见海面上初升的太阳！
“以后记住，有问题别想不开，实在不行，还有警察叔叔呢。”
夏雉抿唇看了一眼高栩：“那警察叔叔，以后我想不开的时候，怎么联系你？”
“啊？”高栩愣住，属实是没想到，夏雉的这番操作。
“那留个联系方式？”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疯狂滋长。
如晚街拂过的风，留下一点凌乱的痕迹。
又如湖面飘过的燕，掠起层层的涟漪。
“你号码多少，我拨给你。”
“188……”
一串数字脱口而出，高栩却未等输完，便有电话打了进来。
高栩心理骂骂咧咧：谁特么这个时候来电？我还没记住未来媳妇儿电话呢！
他烦躁的接了起来。
“喂？”
“高队，出事儿了！杨局通知，立即归队！”
高栩挂了电话，匆匆起身。
夏雉也放下筷子，跟着一起回了警局。
高栩一路用跑的，不由得牵扯到伤口，夏雉跟在后面也是气喘吁吁。
率先迎上来的是蒋柔。
“高队！”
“怎么回事！”
蒋柔面色沉重：“会议室说吧。”
“你带夏雉去等候室等，晚点她的家人会来接她，和值班的警员说下情况。”
“好。”
高栩匆匆推门进了会议室：“怎么回事？”
“你来了。”
杨局面色凝重：“先坐吧。”
待人都到齐后，杨局点开投射器，一段电子成像视频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视频中，安静的地下通道里偶有一两行人走过，显得有些冷清。
高栩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认识这个地方，这是红门桥地下通道的监控视频！
突然！清晰的画面卡顿了几下，而后便成了白花花一片，与此同时，画面声音跟着消失，像是恶作剧，监控视频里突然开始传来阵阵凄厉的鬼叫！
不知道的，还以为会议室在聚众看恐怖片。
杨局将视频进度条拉后了一分钟。
依旧空荡的地下通道里，出现了一具，无头男尸。
第一个发现的路人似乎是被吓坏了，跑出去了一段距离后又拽着两个人回到了那里，开始拨打电话。
没过一会儿，警察赶到，将现场封锁。
人群中出现一个蓝色西装的男人，他迅速来到尸体旁边，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高栩认识，那是警局的法医苏郯，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被他强制取消休假的苏郯。
监控视频中的苏郯就近检查完尸体后站起身来，和一旁的警员说着什么。警员很是惊讶，又凑近看了眼尸体，甚至还伸手捏了捏。
捏完，他又叫来其他警员，其他警员也很是意外，几个人合力准备将尸体抬起来带走。
然而意外发生了。
那具尸体突然爆炸了！
离尸体最近的苏郯和三名警员被炸飞了出去。
监控录像就停在了这里。
治安队长王长鸣重重锤了一下桌子：“人怎么样了？”
“有两名同志，殉职了。”
高栩的心仿若沉入江底，会议室明明很暖和，他却泛起冷意，跟着，他沉声问：“苏郯呢？”
杨局叹气：“苏郯和另一名同志情况不太乐观，已经被送去抢救了，现场的其他同志离得比较远，有几个人受了些轻伤。”
王长鸣跟着骂了一句：“妈的！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杨局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已经派了一队特警赶过去了，刑侦队刘副队也跟着过去了，爆炸范围不大，暂未发现民众受伤，也并没有建筑物倒塌。”
此时会议室里突然有人发问：“爆炸发生时间正是红门桥一天中人流最少的时候，杀人抛尸，还藏了炸弹，我怎么感觉是冲着警局来的？”
杨局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高栩，你有什么看法？”
高栩紧紧锁着眉头，从进门起他的心里就不踏实。他现在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苏郯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他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将视频拖回到了爆炸之前。
视频里凄厉的鬼叫声不断，所有人根本无法推断这几个人说了什么。
高栩指着视频中的苏郯：“以苏郯的工作习惯来看，他在现场勘查尸体时从来不会只是草率的看两眼就下结论，可显然，他今天的状态不太对，这具尸体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让他在看完尸体后，会是这幅表情。”
高栩将画面放大，画面上的人依旧清晰可见。
“这里，看这三名警员的表情，应该是苏郯告诉了三名警员这个尸体的问题，这三名警员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很惊讶，而且他在招呼其他两个人过来抬尸体的时候，好像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