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贼人踪迹
转眼之间已然是元封元年十二月，今年与去年相比气温却是高了许多。
虽然也下了一些雪，但雪却并不大。
这也让韩奉心安了不少，气候越温暖，草原上的日子也越好过，匈奴人南下劫掠的可能性也越低。
虽然今年匈奴人南下的可能性比较低，但韩奉并没有放松警惕。
除了日常的巡逻外，他还加派了斥候对周围百里之地的侦查。
“高原，告诉兄弟们，多注意西面的沙漠……”
韩奉身为塞障尉比以往还多了一个职责，那就是防止走私。
主要是防止商人把铁器走私到匈奴。
朔方乃是汉军重点驻防之地，虽然走私的情况比靠近山东的诸郡国要少一些，但也并非没有。
后世的《资本论》中也有言，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自古以来，商人都是没有国籍的，明朝时的晋商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指挥可是怀疑有人走私！”
韩奉面色严肃的点头道：“前些时日在沙漠边缘发现了一些马粪的痕迹……”
“二三子，巡逻侦查之时也要多加小心这些走私之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且其背后也有……一定要多加小心……”
高原道：“指挥放心吧，某省得的……”
……
高原等人出发后，韩奉却始终感觉心绪不宁，完全静不下心来。
“君子可是担心高原等人！”
韩江见到韩奉后，出言询问。
韩奉道：“前些时日发现的痕迹……这分明是有人走私……”
韩江道：“君子所言甚是……不过想来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高原毕竟乃是我汉军将士……彼辈当有所顾忌……”
韩奉皱了皱眉道：“但愿如此吧！”
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韩奉反而更加担心，正是因为高原等人乃是汉军将士，若是双方发生冲突，这些人怕是更不会留活口。
“韩江，这鸡鹿塞暂且交给尔，某带人去接应一下高原！”
韩江道：“君子这天寒地冻的，还是某去吧！”
韩奉摇了摇头笑了：“骑战汝如今可不如我……还是我去吧！”
两人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由韩奉带着人出塞。
“君子，多带一些人吧！”
韩江再次劝说道。
韩奉道：“有这一什骑卒足也……”
“二三子，出！”
言罢韩奉对众人吆喝一声，率先打马出了鸡鹿塞。
……
韩奉一行出了鸡鹿塞不过半个时辰天空中就下起了雪。
韩奉观察了一下天空的情况，判断雪应该下不大，因此没有回转，而是继续向前。
果然没过多久，雪就已经停了下来。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前方出现了几个身影。
“指挥，是高都伯他们！”
韩奉此时也看清了，果然是高原几人。
“指挥，你们怎么来了！”
韩奉道：“某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出来看看，怎么可有发现？”
高原点了点头道：“西北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痕迹……”
韩奉道：“走，带某去看看……”
高原答应一声，随后两队人一起前往发现痕迹的地方。
因为刚刚下过雪的原因，因此一行人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
用了足足两刻钟时间方才到了高原所说的地方。
“指挥就是前面了！”
韩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片丘陵地区，周围的植被还算茂盛。
在高原的引导下众人很快到了一座小山丘的北面。
高原上前扒开积雪果然发现了人类生活的痕迹。
可惜的是因为刚刚下过雪，无法通过这些痕迹判断对方的人数。
“高原尔以为这些人是从何处而来？”
高原闻言迟疑了片刻，“指挥某怀疑这些人是从安定郡偷越边墙，然后沿着河水到达朔方……最后通过阴山中的小道进入漠北……”
“安定郡……尔怀疑安定郡中有人协助这些走私之人？”
高原点了点头：“指挥若是没有人协助，这些人如何能够越过边墙……”
说到这里高原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最后他咬了咬牙道：“指挥，这事怕不是我等能掺和的……若是掺和其中怕是有杀身之祸！”
高原显然已经看出韩奉有意打击走私者。
韩奉闻言也沉默了，高原说的没错，这些走私之人背后必然有着一方势力。
若是自己出手，即使剿灭了这些走私者，也很可能引来背后势力的报复。
而且只要有利益在这样的走私活动就不会断绝。
韩奉心中此时正在经历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良久之后韩奉猛然抬起了头，“高原尔怕吗？”
高原闻言面露惭愧之色道：“指挥我也不知道……”
韩奉拍了拍高原的肩膀：“高原，其实某也怕，不过好男儿活一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与其窝窝囊囊的活着，不若轰轰烈烈的死去……”
“若某欲剿灭这些叛汉者，二三子可愿助我！”
众人闻言皆呼道：“我等誓死追随指挥！”
韩奉大喜道：“善，得二三子之助，又何惧那魑魅魍魉！”
“二三子，走！先回塞！某定当剿灭这些背汉奸贼！”
“诺！”
众人随即打马回了鸡鹿塞。
接下来一些时日韩奉派出了鸡鹿塞所有的斥候，监控这条走私之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韩奉没有等来走私之人，反而是长安的命令先到了。
根据长安的命令，三封县北面的浞野乡全部划给了鸡鹿塞，另外还给鸡鹿塞增派了两个屯的戍卒。
年后，还将迁来七十户投降的羌人和三十户汉人。
多出了两个屯的戍卒，这让韩奉颇为欣喜。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对上走私之人力有不殆，如今却是不用担心兵力不足的问题了。
安置完新来士卒也快到年节了。
就在鸡鹿塞上下准备年节之时，斥候终于发现了走私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