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两个字怎么啦!(求追读)
“……大黄。”易砚之咬牙切齿,攥成拳的手指被她捏得指骨泛起霜白。
【在呢宿主。】
似是浑然不曾觉察到她话中杀意的大黄颠颠应声,小光团甚至还颇为大胆的舞到了幼童面前。
【您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给我好好看看你们这所谓的‘仙品功法残卷’!”易砚之恨声指向那蒙了雾的卷轴。
大黄抻头:【我瞅瞅。】
【没错,这个是仙品功法残卷,没问题呀宿主,您对此是有什么疑问吗?】
“我对此有什么疑问?”易砚之闻此怒极反笑,“我对这东西难道还不该有疑问吗?”
“你仔细数数你那劳什子残卷上头一共几个字——谁家好人给功法是这么给的?”
“喵的,两个字,两个字的玩意你就敢装它是仙品功法,大黄,你们这他娘是骗鬼呢!”
【两……两、两个字怎么啦!】
小光团的身子抖了抖,继而强作一派理直气壮。
【就算只有两个字,那它也是从仙品功法上截下来的两个字,所以它也是货真价实的仙品功法残卷——难、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仙品,呵,仙品功法上的两个字?”易砚之冷笑,“这要是什么功法里极为罕见的两个字便也罢了,但关键是,大黄,你仔细看看你们给的那俩字究竟是啥!”
“——‘天地’!”
“天地,”幼童怒而拍桌,“就这常见到烂大街的玩意儿,你也好意思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是仙品功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单他们道修的各式法诀里面以‘天地’二字开头的,就不止《金光神咒》与《净天地神咒》两个!”
——一个“天地玄宗”,一个“天地自然”!
【嗨呀,宿主,那是不一样的。】
大黄努力忽悠着,试图让易砚之相信这《太易混元引气诀》里的“天地”二字,当真与其他经文咒术里面的不同。
【您说的那两个,是他们道士的常用法咒,平常要配合着符诀印罡一类的东西一起使用,本质更倾向于“术”;而您做任务得来的这套功法,明显是很基础的“法”嘛!】
【本质都不一样,这里面的“天地”两个字又怎么能一样呢?】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易砚之抿唇微笑,双手骨节被她捏了个咔咔作响。
听见这动静,自觉处境不妙的大黄果断当场开溜,跑之前还不忘犟着嘴巴留下一句:
【总之……这个功法残卷里的“天地”就是跟您说的那些不是一回事啦!】
呵忒!
她要是能信大黄说的这些屁话,她就是跟它一样傻!
易砚之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狠狠磨了把后槽牙,遂挥袖打散了那幅蒙了雾的卷轴,转头继续配那些稀奇古怪的防身药去了。
*
“情况怎么样?”
王氏宅邸,王鼎山猛一把掐紧了才从内间走出来的医修的胳膊,面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之意。
冷不防被他捏到筋骨的医修下意识瑟缩了一瞬,随后强忍着那股痛楚,冲着男人拱手摇了摇头:“王家主,老朽已经尽力了。”
“但令公子的修为实在太低,下手又委实太重,加上那钗子本就不大干净……这一来二去,公子体内的那处经络便算是被他彻底搅合断了,如此一来,即便是老朽拼尽了这一身医术,也只能勉强保住个模样……”
那医修的嗓音越说越是微弱细小,王鼎山的脸色亦随着他那声音而变得愈发难看。
某一瞬,王鼎山的体内忽横生出一股慑人杀气,那医修见此,忙不迭找补一般说上句好话:“不过——”
王鼎山闻言微一转目:“不过?”
“不过,倘若公子来日有机缘能修至元婴,借助天雷淬体之机,许还有几分恢复的可能。”医修两袖一端,深深低下了头。
王鼎山听罢果然安静下来,他拧着眉头认真思索了半晌,问话时嗓子尚带着三分沙哑:“能有几成恢复的可能?”
“若器件保存完好,约莫能有七分把握。”医修躬身。
“……好。”王鼎山长长叹息着颔了首,随即招手唤来了王仁建的贴身侍从。
“公子平日也爱这么撒酒疯吗?”王鼎山道,一张脸阴沉着教人看不清面容。
他儿子那会撒酒疯的样子这时间还跟一根针似的扎在他的脑子里,令他每每回想起来,总控制不住地气血胡乱翻涌,但在这翻涌的多了,他也隐隐觉察出了一丝不大对劲。
——建儿那时耍疯的架势,倒不像是常人喝醉后该有的模样。
“回家主,公子平日的酒品……确实也不大好。”被点了名的侍从艰难开口,“但今夜也确实是疯得格外激烈了些。”
“哦?”王鼎山不置可否,他只定定抬眼睨了下医修,后者见状垂了垂脑袋,而后硬着头皮,试探性的发了问:“敢问这位小兄弟,王公子平常可有用那种‘助兴’药物的习惯?”
“最近一次用药,又是在什么时候?”
“公子有时……的确会喜欢用上点香料助兴。”那侍从抖了抖,支吾着将王仁建卖了个底儿掉,“最近……最近一次,应该是在今日晨起之后,祈蚕节开始之前。”
“——他昨夜没回本家,宿在楼里了。”
“也就是说,今夜饮酒之时,他体内仍残留着些许那种药物。”医修沉吟,“那再请问小兄弟,王公子今日可曾吃过玉玑山上产出的红菌子?”
“尤其是没熟的,或者那种做熟后又凉透了的。”
“这、这小的没大注意……”那侍从慌了神,腿一软作势便跌跪在了地上,王鼎山闻此却陡然陷入一阵沉默。
“……你说的那种菌子,今夜桌上便曾有过一盘。”王鼎山咬了咬牙根,“这菌子有什么问题吗?”
“王家主,您修为高深,惯来不惧这个,许是不大清楚。”医修斟酌着组织了下言辞,“这菌子在没做熟或冷透之时,本是有毒的,常人若是误食,便会生出幻觉。”
“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建儿今夜酒疯撒的格外重,是误食了毒菌子的缘故?”王鼎山冷声。
“此外,还有他体内残留的药物刺激。”医修压下声调。
“……行了,”王鼎山抬手按了按眉心,他忽觉得有些头痛,“我清楚了,你且回去罢。”
“老朽告退。”那医修应是,话毕连忙退出了王府。
遣退了屋内众人的王鼎山正欲进屋看看他那半残的儿子,王家守门的侍卫却匆忙闯进了大堂。
“报——”
“不好了,家主,门外突然闯进来群没见过的高阶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