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缺德成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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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其实,我想做个女人(求追读求收藏)

“谢首座,今日小儿鲁莽,不慎教首座看了笑话,此事实乃老朽教子无方,老朽在此,便先带着犬子自罚三杯给首座赔罪——还望首座见谅。”

湖畔凉亭,王鼎山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大笑着斟满酒盏。

彼时湖上醺风阵阵,偎红倚翠处柔香暖暖,一向自诩“风流不输少年”的王鼎山今日却无心观风赏月,他一双稍显阴鸷狠厉的眼睛,鹰一样盯紧了对面的剑修,唯恐漏去他面上丁点变化的神情。

谢鹤川闻言不语,只静静看着王鼎山做戏般强拉着王仁建接连饮下那三杯好酒,半晌方假笑着开了口:“王家主,何必如此多礼。”

“令郎不过是‘少年心性’,好被热血冲上了头罢了,本座又岂会跟他一个尚不到百岁的‘孩子’一般计较。”

“哈哈……不计较,那是首座您的大度,但老朽身为王家之主,该有的礼数却也还是该尽到的。”王鼎山僵着面皮勉强挤出声笑。

作为一名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王鼎山自是听出了谢鹤川的言外之意,奈何为了王家的面子和他今日所求之事着想,他这会即便是听出来了,也得硬着头皮强装出副没听出来的样子,顺带借着饮酒,与谢鹤川打打太极。

“何况……首座您今夜肯赏脸来此,便已是我王氏极大的荣幸,老朽自当感念非常——不说了,谢首座,来,老朽再敬您一杯!”

王鼎山道,话毕立马命侍女为桌上三人满斟了一盏,顾自垂眉举了杯。

——元婴修士寿元十二甲子,而他如今眼见着便要奔着五百岁去了,若他再不能在百年之内触碰到晋升的机缘,只恐终身突破无望。

其实突破无望,倒都是些小事,关键是建儿他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届时要真待到他寿终正寝,那他这数百年来辛苦打下的王家基业,岂不都要落入绫城那帮小人手中?

呔!说到底还是他这倒霉儿子丝毫不知争气,若非如此,他今日又怎会跟谢鹤川这还不到两百岁的毛头小子这般低声下气!

王鼎山越想心下越是忿忿,连带看着那一身修为全靠外物灌注出来的王仁建也愈发不顺眼起来。

与此同时,桌对面的谢鹤川细细观察过杯中酒液,方才还满布着不耐的眼底悄然滑过些许异色。

——这毒做的还真有点意思,虽手法粗糙,用药却颇有几分巧妙,药效想来也会很是出人意料。

而且,这小崽子很上道嘛!

剑修眼神微闪,遂不着痕迹地将那酒盏推远了些,佯装可惜地轻轻叹息一口:“酒倒是好酒。”

“就是可惜,王家主,谢某峰上事务繁忙,恐不便饮酒过甚,今儿就先以茶代酒了——想来,王家主应当不会怪罪谢某罢?”

“诶~怎会怎会,此番是老朽思虑不周,老朽又岂会首座生有半分不满呢?”王鼎山摆手,“加上这事端总归是建儿惹出来的——建儿,今日这酒,你就代谢首座喝了罢!”

“爹?”冷不防被点到名号了的王仁建悚然瞠目,他的酒量不高,酒品也称不上多好,平日虽爱在秦楼楚馆里胡乱喝些花酒,却并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大肆饮酒。

尤其刚才跟着他爹自罚时,他已有三杯下肚,这时间要是再喝上两杯……

他今天都已经惹了谢首座不快了,万一等下再醉倒过去耍起疯来,不小心彻底搅了他爹的好事,他还不得被他老子活活抽死!

王仁建满面抗拒,下意识便想寻个借口开溜。

孰料不待他编出话来,他老子就先看透了他的心思,在桌下狠狠一脚踹上了他的腿骨。王仁建腿上骤然吃痛,只得哆嗦着端了那酒盏:“是、是——”

“这就对了。”眼看着自家儿子喝了那酒的王鼎山心满意足,继而转头笑着冲谢鹤川重新举了杯,“谢首座,请!”

“王家主,请。”谢鹤川下颌微收,并在王家父子的注视下浅浅抿了一口。

王鼎山见他肯喝这茶水,一直悬着的心脏略略安下些许,随即又在一番推杯换盏之后,试探性地唤了声谢鹤川:“谢首座。”

谢鹤川应声抬眼:“家主请讲。”

“谢首座,老朽此番请您来此,确乎是有一事相求,却不知首座您……是否有这个心情,肯帮上老朽一帮——”

王鼎山含蓄万般地说了两句客套话,言讫又抬手敬了谢鹤川一杯。

就当这杯酒落肚,他正欲跟剑修好生讲一讲自己所求之事时,桌上却陡然传来阵无名怪笑,猛一下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笑声凄厉非常,既似妇人深闺怨泣,又似雕鸮夜号,恍恍乎如恶鬼出渊,极尽瘆人之能事。

被这怪笑扰了好事的王鼎山恼怒非常,当即拍案起身,命人四下搜寻起这声音的源头来。

哪想待他寸寸搜查过凉亭内外,最后却发现那动静竟是从他那喝醉了的儿子嘴里发出来的。

腹中本就对王仁建生出不满的王鼎山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袖子一挽,作势就要打醒他家这个不孝子。

“建儿!”王鼎山大喝,聚了气的手掌已然高高扬起,怎奈那被菌子毒毒傻了脑子的王仁建对此浑然不觉,顾自鬼笑着扬起了脑袋:“嘿嘿……”

“嘿、嘿嘿……”

“爹——其实,我、我想做个女人。”王仁建撑着脸颊胡言乱语,空着的手不自觉捏出了兰花形状,王鼎山被他这话气得气血登时涌上了门面,盛怒之下,一时竟憋不出个囫囵话来!

“你……你——你这个逆子!”王鼎山破口大骂,王仁建闻此却只觉得满腹委屈。

于是他站起来学着妇人们的样子,扭捏着晃了晃身子,声线也被他捏得又尖又细:“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喜欢嘛——”

“爹~人家就是喜欢!”王仁建攥拳跺脚,边说边无序撕扯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来,“爹,人家一点也不喜欢修炼,也不喜欢穿这些难看的衣裳。”

“人家、人家喜欢那样的——”王仁建傻笑,一面伸手指向湖心露台。

那边候选的桑神女们正卖力向游人们展示着自己的风姿,他痴痴瞅着,少顷竟手脚并用地爬上凉亭,“扑通”一声栽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