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杀戮取悦他
加速走出甬道，面前的是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
同样的山林，不过入口却是边缘地带。
灌木稀疏，周遭的树木被尽数砍伐殆尽，留下生着霉菌的树桩哭诉。
凝望山林，仿佛是一匍匐的、择人而噬的猛兽。
赤蛇唯一能感受到的，是铺天盖地的恶意充斥其间。
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山岳林野的恶意。
让赤蛇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无论如何，任务已经接取，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完成这任务脱离此地。
不闯一番，是不可能的了。
步入山林，鳞甲开合如金铁是唯一的动静。
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防备着任何可能的袭击。
任务的说明是杀戮，容不得他不小心。
但很快，赤蛇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寂静是山林的主旋律，甚至安分到了有些过分。
没有幽寂虫鸣，没有林中啼叫，寂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除去自身行走带起的落叶，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气氛瘆人而又诡异。
但这里却实还残留着生灵的气息。
猩红的信子吐出，捕捉空气中的气味分子。
很淡薄了，这里或许在以前有过生物活动的迹象，但现在无一例外的全都消失了。
而且，他无法与山岳的力量取得共鸣，有什么东西阻隔了感知的沉入。
但即便如此，赤蛇也是世间罕有的可怖掠食者。
不过是寻找生灵活动的轨迹而已。
找到了。
风轻掠，带来气味。
大蛇犹如离弦赤红箭矢冲出，鳞甲卷起狂风。
视线尽头，有东西在跑动。
“站住！”
大蛇狂吼，让那东西本能的回头。
一只极为渺小的鼠。
神情满是惊愕。
“您为何还没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赤蛇回问。
“你，不是此地的妖类？”
黑老鼠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立刻劝解道。
“这里已经被放弃了，快点逃吧，哪怕是如你这般的大妖也挽救不了这里的局势的，人类已经疯了。”
还没待苏全进一步问出为何的时候。
山林开始震颤，像是远古的巨人踏步而来。
黑老鼠眼中满是焦急，“他们来了，放开我，我还要回去回禀消息！”
苏全抬尾，老鼠立刻遁入地中，露出个尖脑袋对着大蛇再度劝说。
“虽然不知道您从何而来，但赶紧跑吧，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言罢，便彻底遁入泥土消失了踪影。
赤色大蛇毗邻山崖，望向震荡传来的方向。
远处烟尘四起，像是有千军万马狂奔而来。
“人类……”
藏在烟尘之中的，是数以千万计的人类大军。
穿着古朴而冰冷的战甲向着山林奔袭而来。
【去杀戮，去取悦于它！】
进化系游戏的声再度响彻，告知了目标为何。
赤蛇大蛇同样昂首眺望着踏平一切而来的人类大军。
若是寻常人类的冷兵器大军，赤蛇反倒是要觉得这任务过于简单。
他这一身甲，谅那些人戳也戳不烂。
需要注意的，是那些踏着各类兵器而交织身影的超凡之人。
赤色大蛇的气势在沸腾，发出无声的高昂咆哮。
那群人，散发着让他厌恶至极的疯狂。
那是与失败品同根同源的气息。
“雾，起！”
山林陡然阴沉起来，白如雪的浓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笼聚在他的身旁。
而后奔涌而下。
赤色大蛇携带着弥天的大雾狂风冲向军阵。
“将军，这雾有诡异。”
“那又如何？听我号令，放箭！冲锋！”
将军大吼，“为了陛下！！！”
如同世间最为振奋人心的口号。
“为了陛下！”
士兵嘶吼，眼中仅存的理智被疯狂吞噬。
即死之人，是不会有任何畏惧的。
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将其碾碎，作为资粮献给陛下！
战马嘶嘶，玄奥重甲向着大雾发起冲锋。
烟尘与大雾相接，相互绞杀吞噬。
传来痛苦嘶鸣与人类血肉碰撞之声。
仅仅凭借着体型，赤蛇便足以在大军之中横行无忌。
赤色的鳞片开开合合，枪尖剑芒打在上面像是羽毛拂过金铁，毫无用处。
发出铿锵的碰撞之声。
但诡异的是，面对如此的妖，那些兵士的眼中见不到任何的惊惧。
反而充斥着苏全所不能理解的诡异癫狂。
甚至已然忘却了何为疼痛死亡。
刀剑断了，就用血肉、用牙齿，用尽一切办法来拦住他，撕下这妖类的鳞甲血肉！
血染红了大地，每前进一步，都是碾在尸堆之上。
数十柄飞剑在大雾之中狂乱穿行，收割着人们的性命。
但持剑者却丝毫不在意造成的伤亡，一些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很快锁定了苏全所在。
跟着的，是这些飞剑的主人。
“诛杀此妖！”
赤蛇皱眉，冷冷的看向那些持剑者。
这些蚊子一般的东西让人防不胜防，居然能够突破他的鳞甲。
无名的大阵已起，笼罩的势将大蛇锁定。
人海如潮水，浪花打在蜿蜒的庞然大物。
一浪胜过一浪。
苏全有些厌烦了这毫无止境的人海。
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体力不支的。
擒贼先擒王，需要先杀了这些超凡人类。
他呼吸，蜿蜒狭长的尾卷起了兵戈，激射。
夺下一人性命。
而后卷起了狂风冲向那些御使飞剑之人。
“诸位，足够了。”
在付出数位超凡之后，有人开口。
众人点头，齐声颂唱。
“以血祭我帝皇。”
浸入大地之中的血液被提取，逆流而上汇聚成为繁奥的阵纹。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要召唤什么，但苏全可不会让他们如愿。
他看见了旗，上面缠绕着不详，但那些人以为他没能意识到。
“给我滚开！”
赤蛇嘶鸣，喉咙中响彻惊雷。
疾弛。
强横的身躯携带无可匹敌的蛮力撞开了铁甲潮水，直冲四方伫立军旗之处。
那里，是这大阵的阵眼。
御剑人皱眉，阵棋少了一角，阵眼被强行拔除。
甚至还在减少！
这妖如何能够看见的？！
“不！”
没能得到满意的祭品，皇帝便降下惩罚反噬，哪怕他已经无法再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