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养生功
接着，林阳便观察到两件事情。
一是么，陶老早上有去武馆演武场练养生功的习惯，只不过，陶老只会在辰时出现在演武场，打过两遍养生功之后，便回回春堂了。
而武馆规矩，卯时晨练、辰时开伙，一天只有两顿饭，于是，林阳之前从来没遇到过。
二是么，回春堂生意兴隆，每日登门的病人络绎不绝，陶老坐堂看病耗费精力，口干舌燥，这是生意好的烦恼。
注意到这两点之后，林阳若有所思，心中有了主意。
竖日清晨，林阳早早的就等在演武场边沿，果不其然，辰时一到，演武场为之一空，而陶老则悠闲自得的踏着点子抵达演武场。
林阳站在演武场边沿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陶老不紧不慢的打起来了养生功。
一遍下来，林阳不禁眼前一亮。
与正统武道追求以“以暴制暴”的武学不同，养生功追求天地合一的健康状态，振衰气弱、扶病祛邪的功效。
久练之可使“廋者壮、弱者强、病者健”
但想要真的做到这一点却很难，非常难。
林阳有了习练养生功延年益寿的心思之后，便对这方面格外注意。
发现市面上流传的养生功多如繁星，甚至就连乡间农夫都会两手，然而真正起到效果、延年益寿的却寥寥无几。
一来养生功尤为注重细节，因人而异，错非大师传授，稍有差池，一些动作做不到位，效果便天差地别，本就微弱的效果更是少的可怜；
二来养生功需要以年为单位，持之以恒的坚持，才能看到效果，如此一来，如果不是长期坚持，那么本就微弱的效果更是微乎其微。
之所以林阳认准了陶老，便是陶老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却依然童颜鹤发，精神硕硕，看起来再活十年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况且陶老本身就是坐堂的大夫，与武馆以及城中大户们颇有联系，专业对口再加上见多识广，陶老无论是自己练的养生功，还是他的养生功修为肯定不一般。
现在一看，陶老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势断意连、延缓绵长，就连他这个不懂养生功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陶老练拳时那股气定神闲、生机勃勃、韵味十足的意境。
“好！”
“陶老您打的实在是太好了！”
等到陶老行功结束，林阳立刻走上前去，发自内心的称赞。
“算你小子有眼光！”
谁都喜欢好听话，自己的得意技能被称赞，陶老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而尤为难得的是，林阳身为一个武馆学员，还能这样发自内心，真心实意地认为，这无疑更加让陶老受用。
红云武馆教授红云拳，讲究一个实战能力。
大师兄曾经说过，武道四重的红云拳，进可辅助武徒拿捏气血、气血蜕变···
退可杀敌保身！哪怕将来无法气血蜕变，出去也能给土老财当个打手护院，这是实打实的武艺。
而养生功效果又弱，见效又慢，根本不能打，性格火爆的武夫们如何看得上。
陶老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所以，林阳这个学习了红云拳的学徒，真心实意的称赞才会值钱。
接着林阳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就着养生功的事情，聊一聊养生、延寿的事情，哄得陶老笑逐颜开。
一个老人就是一个宝库，难得有人愿意陪他聊天，林阳只要起一个开头，然后扮演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就好了
况且，陶老说的很多都是他亲身经历，或许已经有些过时了，但其中保不齐牵扯什么秘密，林阳听的津津有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林阳每天早上都会提前，来到演武场等候陶老。
接着站在一旁，默默看陶老打养生功，有时候也会尝试着比划一两手，陶老看到了也不以为意。
直到，在这一天普普通通的早上，一切结束之后，陶老主动叫住林阳，老神在在道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事先说好，老夫大半截身子已经入土，麻烦事情可帮不上！”
林阳心中一正，心知到了最后摊牌的阶段，究竟能不能成，就看这最后一下了。
于是，双手抱拳，长揖弯腰，将礼数做足之后，这才抬头神色严肃道：“小子岂敢麻烦老丈，老丈治病救人，活人无数，有大功德，左邻右舍皆是，有口皆碑！”
“小子仰慕老丈风采，欲随左右，但见坐堂之上老丈疲累，所以特意想了一个法子···”
“哦！你有什么办法？”
眼看林阳识时务、懂进退，态度恭顺，陶老微微点头。
又听得林阳说他有法子解坐堂之苦，虽然心中认为不可能，脸上却也浮现出几丝兴趣的神色。
“陶老，是这样的···”
林阳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
“医馆主要看病的手段，无非就是望闻问切四种诊法。
所谓的望诊，指的是对病人的神、色、形、态、舌头进行有目的的观察，以预测内脏病变。
闻诊，包含听声音与嗅气味两方面，以辨病情的虚实寒热。
问诊，是通过询问患者及其家属，了解病情，既往病史，生活习惯，饮食爱好等，在四诊当中占有重要位置。
最后的切脉又称诊脉，医者借助脉象变化，辨别脏腑功能盛衰，气血津精虚滞的方法。
望、闻、切，这三种诊法，林阳插不上手，但“问”这一行，林阳却想了一个法子···”
林阳亲眼见过，大夫与患者之间的沟通，一项是个难题，无论是讳疾忌医、还是语音不详，只要出现一次，就会造成大量无效沟通。
而林阳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能看、能写的优势，将病人的病患口述下来，记载在纸张上，然后递给坐堂大夫。
这样做有几个好处，一来沟通降级，二来减轻大夫的工作量。
陶老是识货的人，只是一看就明白了，这确实有用。
至于，到底有多少作用，还需要实践才能得到。
不过，就算这样，林阳也是有心了，由此可见，他之前的话语并非虚假。
摸了摸胡须，陶老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