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打破壁垒
秦淑芬在听完秦妤的来意后陷入了沉思。
那三只手环正摆在桌子中间。
秦妤没有动，老妈也没有要拿的意思。
局面顿时有些被动。
忽然，老妈开口道：“你之前邮寄过来的手环，我用了，效果还不错。至少灾降没有降临到我的头上。”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秦妤猛然抬头对上了她那双幽深的眼睛。
她惊喜道：“妈……”
老妈却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还记得亿远生物的报道吗？最终的结论明确提到有三分之二的几率，会增加灾降降临的可能。你就现在就算拿这几个手环让我来看也证明不了什么。”
“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市面上没有任何一家，能检测出物品是否带有改变灾降率的装置。”老妈蓦然止住了声音，继而深深地看向秦妤，“除了联邦。”
秦妤的心不由得一沉，失笑道，“那岂不是联邦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老妈没有说话，只是摆弄起那几个手环，忽然话音一转，问道：“你说的那个高善亿是不是就是小时候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个小男孩？”
秦妤点了点头。
“小妤，亿远生物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企业那么简单，他们所研发的方向和产品都带有一定的预见性，而且往往联邦拍板下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古往今来一直如此。”
老妈见她不搭话，又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你知道自从灾降发生以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块肥肉呢吗？”
老妈的话并没有引来她太大的反应，反而最后那句“肥肉”，对于这种形容，秦妤打心底里反感。
灾降不是游戏，输了还可以再来。
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指着灾降赚钱……”说着说着，秦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止住了话语。
追名逐利几乎是每个人的本能。
在老妈暗戳戳的提示下，她似乎有了些眉目。
“好了，人各有命，暂时忘了你的那位朋友吧，而且他不是也说了，不让你再继续插手下去了嘛”说话间，老妈就要收起那三个好不容易拿来的手环。
“等等，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固执了按下了老妈欲要收回的手。
下一秒。
两人的视线相撞，谁也没有要退一步的打算。
她们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老妈败了下风。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忽然，她抬眸问道：“抛开高善亿的关系，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呢？”
秦妤没有立马给出答案，反而难能地弯了弯嘴角：“所以，我猜对了是吗？”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妈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做法已经妨碍到了某些人，很有可能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灾降、灾化物、旧神和梦立方。
乃至于前不久的收容物灾化。
秦妤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原因。
虽然旧神给了她不少的助力，但是随着灾化物一点点侵略的信号不断深入。
她总觉得与其一头雾水的猜测，不由先发制人。
她要在灾化物之前抢占先机，解开身上的诅咒。
就像是那只无时无刻不在追杀着她的灾化物，她知道如果非死不可的宿命无法打破的话，赶走了张三还会迎来李四。
问题不是单纯的击杀掉张三或是李四，而是究其背后的本质。
直觉告诉她：
亿远生物和联邦之间有一部分无法放到明面上的东西，或许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解开的关键。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还要等彻底了解以后才知道。
“我上了梦立方的死亡名单，所以一切有关于灾降的东西，我一个也不想错过，也许里面就有能救我的办法呢。”
“什么……死亡名单？天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啊。”
“额……”老母亲顿时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我……”
“没事，我知道你忙，索性我现在也没什么危险，这不还能在你面前侃侃而谈呢嘛。”秦妤略有无奈的自嘲道。
老妈终于在她的敲打下，有些良心不安了：“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说话间。
老妈带她一路来到了顶楼。
最后在门牌刻有“实验室一”的门前停了下来。
秦妤穿上了老妈递过来的实验服，一切有可能暴露的部位和发丝全部裹进了实验服中。
推开大门，远低于体表温度的冷风迎面袭来。
莹蓝色的消毒灯光打在足有一整面墙那么大的容器架上，上面摆满了装着不明液体的溶剂，它们的颜色极其具有跳跃性，完全让人摸不到其中的摆放规律。
她们穿过了一条极长的实验区，一直走到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有虹膜和指纹的双重验证大门。
看得出，老妈想让自己看得东西非同寻常。
很快，大门在面前徐徐拉开。
一股刺骨的寒风瞬间慢上了秦妤的全身，好在实验服具备一定的防寒功能，不然她很有可能冻僵在了原地。
这到底有多冷啊……
她哆哆嗦嗦的四下看了看，直到看到了天花板处吊有一面实时检测气温的特质显示屏上的-82℃，让她的脑子陷入了宕机。
她连忙别过头，试图忽略身上的不适。
秦妤随着老妈往里走去。
她先是在桌案上看到了一个个摆放的十分整齐的试剂，它们大多是呈红色和蓝色，试剂的分布也是按照颜色的深浅依次排序。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和房间一样高的柱状容器，里面装有不知名的透明黏液，而在容器的正中间漂浮着一团暗红色的毛线团。
“线团”的周围时不时冒出一两个气泡，那些气泡随着液体升腾到了最高点，包裹着气体的水泡在露出头的一瞬间，迅速涨破继而消失。
但直觉告诉她，那应该不是毛线团。
直到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前走了两步，在那层厚玻璃的阻隔下，她看到了那个东西的真容。
居然是一团形似蚯蚓似的的灾化物！
它们好像进入到了沉睡的状态。
但在秦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血线虫居然朝着她的方向轻微地窜出了一小段距离！
“小妤！”还好老妈发现的及时，一把拉过了正在失神的秦妤。
“妈，你们实验室里怎么会有灾化物！”
不对，问题应该是灾化物为什么能从灾降带到现实？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人类和灾化物之间的壁垒难道早就打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