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柔然衰落

太平真君九年(448)九月，拓跋焘命成周公万度归攻打西域的焉耆国（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焉耆回族自治县），大胜，焉耆国王鸠尸卑投奔龟兹国（首府延城，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市）。

拓跋焘命驻扎车师国的唐和会同车师前国王车伊洛率军和万度归会师，一路向西追击。唐和游说柳驴等六个城池归降，又攻克了波居罗城等城。

十二月，两军会师，万度归命唐和留守焉耆国，亲率军队攻打龟兹国。柳驴城戍主乙直伽起兵谋叛，被唐和击斩。于是各蛮夷降服。

之前，距离平城万里之遥的西域悦般国（首府列普西，今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东南）派使者到达北魏，请求出军，东西合击柔然。拓跋焘欣然同意。

皇太子拓跋晃到达阴山行宫拜见拓跋焘，跟随军队北上攻打柔然，军队行进到受降城（汉武帝筑，今蒙古国南部边境），不见柔然的军队。于是拓跋焘命在受降城留驻军队，积存粮食，然后班师。

太平真君十年(449)正月初一，一元复始，拓跋焘在漠南大宴文武大臣，气氛很热烈。正月初七，拓跋焘命军队再次向柔然发起攻击。高凉王拓跋那从东路进攻，略阳王拓跋羯儿从西路攻击。拓跋焘和拓跋晃从中路进发，他们穿过涿邪山（今蒙古国古尔班察汗山），行进了数千里。继位没多久的柔然可汗郁久闾吐贺真面对强敌，十分恐惧，带领部众向北逃奔。

本年九月，拓跋焘再次北伐柔然，他命高凉王拓跋那从东路进军，略阳王拓跋羯儿从中路进军，约定各军在地弗池会师。

柔然可汗郁久闾吐贺真这次没有选择逃跑，他集结了全国的精锐兵力，准备了非常充足的辎重粮草。柔然军把拓跋那重重包围，多达数十重，拓跋那命将士深挖沟，顽强坚守，两军相持了数天。郁久闾吐贺真命军队多次对拓跋那的阵营发起攻击，但都被击退。拓跋那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作战十分勇敢，宁死不屈。

郁久闾吐贺真怀疑北魏以拓跋那军做诱饵，北魏大军随后就到，到时候内外夹击就大事不妙了。于是他率军解除包围，连夜逃走。拓跋那得到柔然军队撤退的消息，率军追击，连续追赶了九天九夜。郁久闾吐贺真见甩不掉北魏军，内心十分恐惧，命令军队抛弃辎重，轻装逃跑。他们越过穹隆岭（今蒙古国杭爱山东段），远遁而去。

拓跋那命军队拾获柔然抛弃的辎重，满载而归，与拓跋焘在广泽（今蒙古国博格多城南鄂罗克泊）会师。略阳王拓跋羯儿捕获柔然人及牲畜共计一百多万。

从此，柔然汗国势力日渐衰落，不敢再对北魏发动攻击。同时，拓跋焘得到了南朝宋准备北伐的消息。

这时南朝宋的皇帝是刘义隆，他是刘宋的第三位皇帝（前两位是刘裕和刘义符），他于424年登基为帝。刘义隆也是个有作为的皇帝，开创了“永嘉之治”，让南朝宋的国力进一步强大。

刘义隆有了北伐收复失地的想法，彭城郡（今江苏省徐州市）太守王玄谟呈递了进攻方略。刘义隆看了王玄谟的奏章，兴奋地对群臣说道：“看了王玄谟的陈奏，让朕有了‘封狼居胥’之意啊！”汉代霍去病曾经北伐匈奴，大胜，登狼居胥山（今内蒙古自治区五原县西北的狼山）祭祀。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中的“封狼居胥”，就是指的刘义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