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传法殿求法
“清莱山巡逻……也不知道城隍这次测算的是凶还是吉？唉，四季如冬清莱山…去就去吧。”
“不过…这还真是那个书生的日记。”
燕仙走出大殿，打量了下手中的黄麻纸，确定是立春时所见的穷书生所写的日记。
“我倒要看看你后面还写了些啥，”
之前不看，现在燕仙倒是来了兴趣。
当然，燕仙没有再次仔细看前面已经看过的部分。
快速扫过，下面一大段还是书生的在途中的幻想，便想着跳过，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本来我是这样想的，但很快我就改变了想法。”
燕仙不禁念叨：“咦，还有转折？”
“天公多变，风和日丽间却转瞬便变了天，有雷霆乍现，雷鸣形同鼓声，一声接一声，不多时，风起云动，雨欲来。”
“路见一亭舍，入之，见一燕巢，春雨来，眠。”
“朦胧间，见扎着一丸子头的小人，揉眼，才发现是一燕子……”
看着书生所写，燕仙总感觉有些什么被忽略掉了。
突然间，燕仙想起。
在时间上，书生进入亭舍的时间与他进入春神殿的时间是有部分吻合的。
而在春神殿中，他只做了一件事情——敲响惊蛰鼓！
结果，神通‘报春’的熟练度加了五十万等等。
按心中所想，燕仙大胆假设，推断出的结果如同晴天霹雳。
“惊蛰鼓的鼓声不会是化作雷霆响彻整个天地了吧！”
燕仙愣住了。
明显，对于惊蛰鼓这个春序至宝，之前对其还没有足够的认识概念。
燕仙心头立刻升起进入春神殿验证一番的想法。
不过燕仙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时间上、地点上都不适合，况且惊蛰鼓在春神殿中，应该跑不了的。
最主要的是，获得传法的机会，意味着燕仙距离进入人间神庭神道体系又近了一步。
对此，燕仙也不打算放弃。
既然还处于前期，那就两手都要抓，春神他要当，社稷神他也要当，两者并不冲突。
而现在，他不挑，能学到什么就是什么。
有城隍打过招呼，一路畅通，燕仙来到传法的殿宇。
殿宇前方，有一道结界屏障拦在前方，隔绝了殿宇内与外。
“我又回来了！真是久远的回忆。”
燕仙心中喜悦，看着传法殿宇陌生中带有些熟悉的守护结界，露出缅怀的神色。
熟练的走到结界屏障前的正中央，顿时有一道道淡金色的华光升起，流转于燕仙各处，连脖颈上悬挂着的绒毛空间也没有落下。
不多时，华光检测完，按照来路倒退回到结界中，一个光门出现在其上。
“我记得上一辈子第一次来是学得了一个梳理地脉。”
燕仙迈步越过光门，走了进去。
形同庙宇一般，社稷宫传法殿宇中，大大小小神像按品级有序摆在上面，神像前摆着一个积满香灰的大香炉。
燕仙却清楚，社稷神庭中有资格在社稷宫传法殿宇中留下传法神像的，都是正四品及正四品以上的大神。
从四品及从四品以下，都可以通过神庭册封拥有对等实力，而正四品及正四品上就要自己修上去了。
要是问燕仙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真的是一步之遥，从四品时被砍了。
“一千七百四十八。”
燕仙并没有着急立刻上香求法，默默清点了一番神像的数量。
“比上一世第一次来的时候少十五位神像。”
燕仙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差别：“而且，第一次给我传法的那位大神没在？杀我的那位也不在！”
“难道祂们现在都还没有到达正四品？”
两位最熟悉的身影都不在，燕仙有些感慨。
“也不知这一次会是哪位大神传法？”
燕仙走到存放求法香的桌上，取来一株求法香。
稍微整理一下衣装，燕仙行至香炉前的蒲团前，正对着最中央主位上的社稷神神像，指尖神力闪动，往求法香上轻轻一抹。
燕仙将燃起的求法香插进大香炉正中央。
随后身体肃立，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双手缓缓高举齐额，轻轻俯身，恭敬道：“学生燕仙，请求各位大神赐法！”
做完这一切，燕仙坐到蒲团上，闭上眼睛，收拢心神，安静等待着大神的传法。
只见求法香快速燃动，升起一道烟霞旁据在香炉上方，同时分出一缕缕青烟飘向供奉在上的各个神像。
一阵沉寂，一尊位于右侧最外面的神像睁开了双眼，顿时盘踞在香炉上方的烟霞飘向其。
按照常态，这一流程基本会止步于此。
但这一次，飘向其的烟霞却是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尊位于左侧最外面的神像也睁开了双眼，要与其争夺这一次的传法机会。
或许是久争不下，都不愿放弃，相互对视一眼后。
摇人。
不多时，从外及里，左右两侧一尊尊神像都睁开了眼眸。
争夺传法机会的大神也逐渐从正四品过渡到了从三品，再由从三品过渡到了正三品。
正四品、从三品的神灵已经沦为了旁观者。
很多不参与这一次争夺的大神听到消息后，也睁开了神像的双眼，安静的看着两位正三品神灵争夺求法烟霞的这一幕。
可以说，正四品中，除了没有空余时间的，基本都睁开了传法神像的眼眸。
“多少年了，传法神殿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就在众多神灵开始互相猜测，到底是哪一位大神会成功得到这一次传法机会之时，一道带有一丝倦意的声音在众神耳中响起。
“见过云梦神。”
听到这道声音，连同在争夺中的两位正三品大神也停下手来，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作揖行礼。
只见右侧一尊比较靠近主位的神像睁开了眼眸，祂的眼眸中云雾缭绕，有完整的天地在其中演化。
云梦神摆摆手：“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苗子能让你们争夺了这么久。”
云梦神看向盘坐在蒲团上的燕仙：“春序权柄，三个权柄神通，现在的气运也不弱，的确是个好苗子。”
众多神灵只见云梦神说完这句话后就看着燕仙不再说话，便都在默默等待着。
良久。
云梦神再次开口：“哎，这次传法让我来吧。正是春风好伴眠，我的入梦法也比较适合他。”
两位正三品神灵一听此话，看了一眼求法的小人，再相互对视一眼，都不争了，同时回应道：“我等听从云梦神的安排。”
随后，神像沉浸了下去，恢复了原状。
一尊尊神像先后合上双眼，很快，就只留下云梦神一个。
“不会吧，我的资质有那么差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大神传法。”
而另一头，燕仙盘坐在蒲团上维持着接受姿势，等待的时间远超正常的传法时间，都不见有神灵传法，内心开始有杂念生起。
“哎，再等等，按道理说只要能够进入传法神殿，就算资质再差都会有正四品神灵传法。”
“虽然说一般都是新晋升的正四品大神，怕学生学不会，传下最普通、最简单的常规法术。”
“但这也胜过没有啊！”
不过清楚规则的他却按住了这个想法，在心里安慰自己。
“吾名云梦，今传你入梦法！”
只见云梦神一招手，将停在传法殿中的烟霞招来，手中一道霞光升起融入求法香的烟霞中，一个梦幻般的法种出现，再挥手，法种落到燕仙身上。
入梦法种落在身上，燕仙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场景之地。
一个高耸入云、被云雾缭绕的银甲巨人出现在眼前。
“来了。”
燕仙哪能不清楚这是有大神传法了。
顾不得其它，燕仙连忙收敛心神，开始一心参悟。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仙对着逐渐散去的身影作揖恭敬道：“学生燕仙多谢云梦老师传法。”
随后，燕仙露出笑容，睁开双眼。